出洗手間後,我特意在醫院晃蕩一圈,笑著和大家打招呼。
見我穿著平時的衣服,眾人自然忍不住詢問一聲。我便將同蘇晚晚換班的事情說出,表示自己今天休息,剛好可以出去好好玩上一圈。
並且特意去見了我在醫院的好友陸雪,彼時她正在記錄病人的身體狀況。
見到我來,她有些別扭地轉過身不看我。
我知道,因為我和蘇晚晚近來太過親近,對蘇晚晚的照顧和擦屁股都讓陸雪對蘇晚晚不喜歡。
她多次和我說蘇晚晚這種人是扶不起的阿鬥,遲早會闖大禍連累我。可因為那張和小妹相似的臉,我始終狠不下心來。
陸雪說我聖母,也因此和我多次置氣,裝成不理我的樣子。
上一世,在所有人都被堵了嘴的情況下,隻有陸雪在為我據理力爭。卻也因此被我連累,在醫院處境艱難。
我死之前剛收到她的信息,說她離職了,準備來看我。
在最後時刻,她衝入了火場,沒能救下我,自己還大麵積燒傷。
再次見到她,我喉間哽咽,卻強忍著淚水沒流出來。
一路默默跟在她身後,直到無人處,這才伸手將她拉進樓梯間中,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陸雪驚訝地看我:“你確定?”
“確定。”
陸雪沉下臉來,沉思好一會後一抬頭,卻是一把推開我:“就算你給我帶奶綠,我也不會原諒你!”
“你想和誰做朋友都是你的事,以後和我沒有關係。”
我茫然伸手,卻沒抓到她的衣角,眼中染上哀傷。
我走出樓梯間,看到站在外麵的吳凱安。
吳凱安長相斯文,說話也十分溫柔。因此即使是男性,在婦產科也頗受歡迎。
他剛要開口,我卻直接歎口氣:“我先回去了,你忙吧。”
沒等他回答,我就直接走了。
前世我為人低調,在換班之後就徑直回了家中休息。
醫院的監控並沒有拍到我出去的身影,之前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我明白,不過也是吳凱安幫著暗中操控,將我的身影從監控中抹去而已。
我無法自證自己真的同蘇曉曉換了班,也因此,我的罪名被坐實。
這一世,有這麼多的人證,我看他們還能如何待我。
出門後,我當場約上三五好友一起出去大玩特玩,商場逛街,網紅店打卡,按摩店享受,晚上還去了公園爬山,一路直達山頂。
每一個我都拍照留戀。
前世被燒死的恐懼在瘋玩一天後才終於得到緩解。
第二天一早,我才到醫院,就看到蘇晚晚正從吳凱安車上下來。
吳凱安十分紳士地幫她打開副駕門,還抬手細心地擋在她頭頂。
兩人相視而笑的時候,眼神都在拉絲。
親昵完,吳凱安猛然看到走過來的我,表情瞬間僵硬。
他急急解釋:“茉茉,我就是順路將晚晚帶上了,你知道的。”
我淡淡點了下頭,看向蘇晚晚:“不是調班了,怎麼今天來了?”
蘇晚晚剛開始還有些小得意,聽到吳凱安的解釋和我的不在意,她心虛地低下頭。
磨蹭好一會才囁嚅道:“今天來有點事。”
誰料,等她抬頭看我時,卻發現我已經走遠了。
同時,身邊的吳凱安也跟在了我身後。
餘光撇到蘇晚晚氣氛地跺了下腳,我隻覺好笑,這就受不了了?等會還有更受不了的。
如我所料,在我工作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十萬火急地叫去了院長辦公室。
昨晚為程星月動手術的人都在場,吳凱安溫柔且鼓勵地看我一眼,蘇晚晚則委屈可憐地看向我。
我卻沒看他們,而是和陸雪微笑著點頭招呼。
院長一臉嚴肅地坐在辦公桌後,副院長坐在一旁。
“說說吧,程星月的縫合是誰做的?怎麼會做出將紗布遺留在病人體內這麼愚蠢的事?”
“要不是以防萬一又為她做了次檢查,怕是後果不堪設想。在她和她的家人追究之前,給你們個機會,自己站出來主動承擔,或許還有能少受點懲罰。”
說完就向著我看來。
我立刻裝出一臉驚訝狀:“程星月的手術出事了?這誰幹的?”
院長的臉色沉了下去,副院長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一把拍向桌子。
“黎茉,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裝傻?這手術縫合的事不是你做的嗎?”
我更加驚訝地看向副院長:“副院長在這和我說笑呢?我昨天和蘇晚晚換了班,人都沒在醫院,我是怎麼給程星月做的縫合呢?”
我皮笑肉不笑地著看向蘇晚晚,緩緩問道:“是吧,我的晚晚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