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十年的女友要我給她白月光貢獻一個腰子。
我不肯,她便說我自私:
“一個腰子而已,又不是要你命,阿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倆就分手吧。”
可我不想分手,隻能答應女朋友的請求。
後來,女友白月光的手術順利完成,而我永遠沉睡在手術台上。
女友卻後悔了,看著我空空如也的腹腔,她哭出了聲:
“周也!你還有個腰子呢?”
我的靈魂飄在半空,思索著:
“另外一個腰子啊,它在你的身體裏。”
......
“周也,你就是說給不給?”
“阿池是我最好的朋友,讓你幫個小忙而已,你怎麼那麼墨跡?”
“再說,隻是要你一個腰子,你不是還有一個嗎?!”
眼前,我的女朋友周嘉禾正為了我身體裏的一個腰子和我爭吵。
笑死,明明是我的器官,我卻不能做主。
見我仍是不答應,周嘉禾使出了必殺技:
“不給?”
“不給就分手!”
分手這兩個字她說的格外重。
周嘉禾是我談了0年的女朋友,不出意外,我們明年就能結婚了。
我抿著唇,將手插褲包裏,食指摩挲著求婚戒指上的鑽石。
看著周嘉禾因為許言池著急而哭紅的雙眼,我終是於心不忍:
“好,我答應你。”
“但我有個要求。”
周嘉禾見我答應了,肉眼可見的開心,拿著手機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和許言池聊天的途中還不忘敷衍我:
“你說,你現在就是我的大恩人,什麼要求都一定答應!”
我將那個求婚戒指掏了出來,順勢單膝跪地。
然後鼓足勇氣的喊出那句埋藏在我心底10年之久的話:
“周嘉禾,我想娶你!”
是的,我將娶周嘉禾當做自己活下去的目標,並且堅定了10年時光。
路邊的路人見我在求婚,紛紛圍了過來,非常熱情的替我搖旗呐喊: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看我沒準備鮮花,路人們還自發的將一束玫瑰花塞了過來。
我高舉著玫瑰花和戒指,又喊了一遍:
“嘉禾!嫁給我吧!”然後滿是期待的看著周嘉禾。
但周嘉禾猶豫了,她一直不肯接戒指,我又耐心的問了一遍:
“嘉禾,你不是說一定會答應我嗎?”
周嘉禾尷尬笑笑,將我從地上扶起:
“周也......阿池現在還住院呢,要不等你倆換腎手術成功了,我就答應你的求婚。”
我垂下睫眸,眼裏滿是失落。
周嘉禾在一旁繼續扣手機,她輕鬆大度的拍拍我的背:
“好了好了,我現在得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阿池。”
說著,周嘉禾就隨手攔停一輛出租,坐了上去。
我也想跟著去,剛要上車時被她攔下:
“周也,你就回家好好休息吧,手術的時間,我會通知你的。”
“可今天......”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不僅僅我的生日,還是我準備了好久的求婚日。
周嘉禾見我卡在車上,不耐煩的推我下去,然後重重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圍觀求婚的人看著我竊竊私語,他們好像在嘲笑我,又好像在可憐我。
我隻能尷尬笑笑,然後解釋說:
“我女朋友的哥哥突然生病了。”
又轉身朝周嘉禾離開的方向故作鎮定的揮揮手:
“再見......”
我安慰著自己,周嘉禾應該是那時太高興了,所以忘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一來就開始催我同意換腎手術,是因為太著急自己朋友了。
許言池得了很嚴重的腎衰竭,生命危在旦夕,合適的腎源難找。
也是好不容易才和我匹配成功的,所以周嘉禾很急,我都能理解的!
但是......為什麼偏偏是今天呢?
我垂頭看著手上那枚沒送出去的婚戒發愣,然後呼氣吐出一句:
“這婚啊......這輩子怕是結不了咯。”
我會如周嘉禾所願,將腎捐贈給許言池。
但是如她所願後,我就不可能再有生還的機會。
因為腎,我隻有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