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欣心這兩個月終於回了我第一條微信。
離婚,是她這些日子慣用的詞彙,曾經我以為她隻是想借此來讓我哄她。
她篤定我愛她,不想離婚,因此越來越肆無忌憚。
可現在我才明白,她其實早就想和我離婚了,然後和她的白月光在一起。
我看著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樹上的鳥撲騰著翅膀慌亂的尋找庇護所。
“好,離婚。”
打下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的心好像麻木了,沒有絲毫波瀾。
甚至沒有了一絲難過。
對於她來說連親媽都比不過她白月光,又何況一個我呢。
我心裏的難受更多來源於嶽母去世,還有她死前呢喃著蔣欣心的名字。
蔣欣心讓我徹底對她失望了。
微信電話響了起來。
是蔣欣心。
“你他媽抽什麼瘋,你居然還答應,你什麼意思啊?還想演?這回是什麼,苦肉計嗎?”
她的聲音振得我耳膜生疼。
我沉默了一會兒,笑著開口。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這一次,換我掛斷了電話。
然後點了拉黑。
我把手機扔在了床上,看著床頭掛著的被膠帶粘好的結婚照,自嘲的歎了口氣。
這是有一次她給孫凱過生日後,早上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了,身上布滿了難以言喻的痕跡。
那一次我終於忍不住質問她身上的痕跡是怎麼回事。
她卻好像比我更生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好像是我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她說這是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的懲罰。
這種拙劣的謊言我沒想到會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好好交涉,可她卻不依不饒,順手抄起什麼就砸什麼。
然後把玻璃杯狠狠的砸到了床頭掛著的婚紗照上,瞬間四分五裂。
然後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向來見不得她哭,我在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話說重了,或者是冤枉她了。
說我沒骨氣也好,沒底線也好,最終我還是低頭道歉了。
她曾經點亮了我暗淡無光的人生,在我被所有人嘲笑沒爹沒媽是個野孩子的時候,隻有她給我遞來了紙巾和糖,安慰我。
她說“不要難過,你的爸爸媽媽隻是去天上陪伴你了。”
她穿著白裙子的一顰一笑深深刻入了我的骨子裏。
後來有一次我遇見她走夜路,差點被人侵犯,我報警後提著搬磚上去把那群人嚇跑了。
路燈昏暗,警察帶她去做了檢查,而我默默的回了家。
可後來她和那個所謂的校霸也就是孫凱在一起了。
蔣欣心的爸媽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不同意孫凱的人品,極力阻止她。
而孫凱也突然不辭而別回了老家。
蔣欣心難受了很久,才慢慢走出來。
我一直在默默陪伴著她。
再後來,大學畢業後,我有了穩定的收入,才敢向她表白。
沒想到她居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一刻,我想老天爺終於眷顧到我了,我發誓要永遠愛她,守護她,不讓她吃一點苦。
她爸媽也很喜歡我,都把我當親兒子照顧。
可如今......
聽著窗外的雨聲,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工資卡。
我這些年的工資全打在那張卡上,並且全都上交給了蔣欣心,由她來保管。
我想拿這筆錢給嶽母購置一個風水寶地。
我點開餘額的一瞬間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