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說得對。
出了這個門以後,我確實沒有辦法再回來了。
我在海邊發呆時遇到了幾個搶劫的男人。
寡不敵眾,他們把我按在岸邊的石頭上。
家裏沒有拿出來送給文晚的鑽戒被他們發現。
我想反抗,卻在下一秒被他們拿起身邊的石頭砸到頭上。
被拋進海裏時,我隻是昏迷著。
可我醒不過來,隻能任由海水灌入我的鼻息。
最後,死在我和文晚結婚紀念日的這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死後並沒有消失。
再次睜眼,我的靈魂一直跟在文晚的身邊。
我看著她為了陳漠的事業耗盡心神。
將能用到的資源都用到陳漠的身上。
就因為陳漠說的一句話:“其實我的夢想一直是當一名歌手。”
甚至不惜花費巨額資金為他買來業內知名作曲人的曲子讓陳漠演唱。
在難得一遇的業內酒會上,陳漠邀請了文晚作為他的女伴。
文晚有些猶豫,卻又敵不過他的百般請求。
紅毯上,陳漠主動伸出手示意文晚搭上他的胳膊。
閃光燈下,她像是沒有看見一樣躲了過去。
餘光看見陳漠手上戴著的鑽石腕表。
這是當初結婚三周年時,文晚送給我的禮物。
但是我覺得太過貴重,加上平時使用樂器就一直擱置了。
沒想到我剛離開就被陳漠拿來戴在自己身上。
“陳漠,這塊表怎麼在你手上?”
陳漠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著手上的表。
“這是江哥送給我的啊,他說我現在重要場合太多了,沒有個貴重物品紮場子可不行。”
話落,文晚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陳漠一看,作勢要將手表取下來。
嘴裏說著對不起。
卻被文晚製止住,“既然他送給你了,你就留下來吧。”
陳漠答應一聲,把原本就沒取下來的表又擺正。
他分明在撒謊,那個表明明是他自己拿走的。
文晚因為陳漠好幾次來找她時家裏沒人。
於是把家裏的鑰匙給了他。
這些年,他不知道從我這裏順走多少東西。
可我每次向文晚提及時,她都覺得我是小題大做。
“他喜歡就送給他了,我再給你買就是了。”
“你怎麼這點小事都要跟他計較?”
次數多了,文晚也因為這些事情厭煩我,我也就不再提及。
在陳漠麵前,他們更像是夫妻。
我倒是像是個不識趣的管家似的。
在這場酒會上,有文晚在身邊,陳漠儼然一副在自己主場的模樣。
從前靠自己得不到的資源,現在都主動上門來找他。
可我的腦子裏卻是另外一件事。
和我的腕表放在一起的是我的結婚戒指。
他是不是一起拿走了?
酒會結束後,文晚拒絕了陳漠的好意。
獨自回了家。
似乎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車上,文晚一直自言自語。
“我說著玩的,你怎麼就真的不回來了啊。”
“我隻是太生氣了啊,又不是不愛你。”
前排的老司機聽著有些看不下去。
開口勸慰。
“文總啊,年輕人誰沒個吵架的。”
“過日子嘛,總要有個人先服軟,這才過得下去啊。”
文晚聽了這話卻突然嗤笑一聲。
“服軟?那也是他給我服軟!”
“我又沒有錯,他才狠心,連婚紗照都砸了。”
我坐在文晚身邊,看著後視鏡裏的司機因為文晚的話止不住地搖頭。
嘴裏歎息著。
文晚還沒說完,醉醺醺地抓著前排的椅子繼續說。
“陳漠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小時候為了救我差點死在海裏。”
“就憑著這份恩情,我不應該對人家好嗎?”
老司機沒忍住問出聲。
“如果就是要你在他們之間選一個呢?”
文晚頓了頓,看著窗外許久沒出聲。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她開口了。
“江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他......他會理解我的。”
“等他回來,我會好好和他說的。”
短短的兩句話,卻讓我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