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司淮捂著臉痛苦地說著。
我沒忍住自嘲地笑出了聲:“葉司淮,這麼恨我啊。”
“這麼恨我你跟我結婚幹嘛呢?”
我深呼吸了口氣,不緊不慢地起了身,睥睨的目光居高臨下地望著葉司淮:“小叔叔說得對,你和我本就不該是一路的人。”
“曾經我一意孤行,付出真心後遍體鱗傷,我會為自己做錯的選擇買單。”
“喬家和你的所有合作,也會就此終止。”
“葉司淮。”
“我就是千嬌百寵,京城想給我提鞋的人多了去了,我還真想看看沒了我,你能在京城撐多久。”
我和葉司淮是十八歲認識的。
那天我生了重病在醫院打吊針,大廳裏來來往往眾人卻沒有一個人是為我來的。
葉司淮滿身狼狽,校服上都是泥土,寬大的手掌緊緊地握著緊巴巴的幾張百元鈔。
他失神地在我旁邊落座,半晌後他捂著臉抽泣聲溢出。
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長得很好看,少年人眉眼英俊,鼻梁高挺,眼尾有顆紅色的淚痣,勾人的很。
不過三分鐘,葉司淮收拾好了情緒,他正要起身時,餘光看見了我。
我們四目相對,我可以看到他眼底閃過的窘迫。
再次碰見的時候。
是我拿下了重點院校的offer。
包了酒吧狂歡,而他作為被我點的男模出現。
那時候我才知道,他的母親得了重病,是個填不完的窟窿,他很缺錢。
當天夜裏我說:“五十萬,陪我一個月。”
他沒有拒絕。
葉司淮是個很合格的情人,會在我生病的時候細心地照顧我,會在我生理期來的時候煮紅糖水。
也會為了我想吃的蛋糕,冒著大雨跑十幾公裏買回來。
本來隻是場交易,但我淪陷了。
我更貪心了,想讓他當我男朋友,想他的眼裏隻有我,但或許就是命運弄人,不過三個月,他母親死了。
葉司淮沒有哭,隻是很安靜地處理好了所有的後事,他甚至是像鬆了口氣,得到了解脫。
我以為,葉司淮會離開我。
可是沒有。
我們曖昧糾纏直至大學畢業,他向我求了婚。
求婚那夜他積壓在內心的情緒徹底崩潰,抱著我借著酒勁嚎啕大哭,他說:“阿笙,我隻剩下你了,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了。”
多麼卑微地懇求啊。
如果不是讓我發現,他藏在心裏不敢愛的人,恰巧在我們求婚當天出國的話。
葉司淮不肯離婚,我隻能上訴。
這幾天他總來找我,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不想離婚這幾句話。
統統被我助理給攔下了。
酒吧舞池熱火朝天,音樂聲震耳欲聾。
我穿著皮裙貼著那些小奶狗們跳著舞。
男人滾燙的手掌正要覆上我的腰肢時,一道冷漠的聲音從我而後傳來。
“喬九笙。”
貼著我的幾人瞬間都退到了一邊,沒有人不認識眼前這位真正的京圈太子爺。
清冷矜貴,長著一張禁欲的臉,腕上常年戴著佛珠,不可高攀。
他穿著得體的西裝,斂起眼皮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後,往通往頂層總統套房的電梯走去。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臉上掛著掃興的表情。
沈秋臨是我父親的朋友,我應該叫他一聲小叔叔,幼時我就住在他家,直到結婚。
我父母職位特殊,常年見不著麵,婚禮當天,還是沈秋臨親自把我的手交給了葉司淮。
剛進房門。
沈秋臨反手直接將我抵在門後,眼底情緒意味不明,臉上掛著不一樣的潮紅,“阿笙現在受了委屈都不願意和小叔叔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