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就清醒了過來,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多了。
陸哲遠白天在一家公司當業務員,晚上會去當代駕。
可現在我不相信他真的是去當代駕。
我悄悄跟在他身後,看到他上了一輛蘭博基尼的跑車。
不是上次那輛法拉利,他又換車了。
我立即攔了一輛計程車跟了上去。
蘭博基尼開了一段路,最後停在了酒吧前麵。
陸哲遠下車,把車鑰匙扔給了門口的人,看起來像是跟這個酒吧很熟悉。
我付款後連忙下車跟了進去。
陸哲遠進了一個包廂。
我伸手微微推開門。
透過縫隙,我看到陸哲遠坐在沙發裏,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我前幾天剛才剛買給他的,均價不超過五十塊的T恤牛仔褲。
可他整個人的氣場卻像是變成了個人似的,讓我覺得陌生。
坐在陸哲遠對麵的男人打趣道,“陸少,你還表演上癮了啊,穿著這身破衣服就過來了,也不換一換。”
陸哲遠還沒有回答,另一人就問,“陸少演得這麼逼真,該不會是真想把那個女人娶進門吧?”
陸哲遠懶洋洋地說,“你在說什麼笑話?就算孟瑤真的通過了我的考驗,是一個不貪圖錢財的女人,以她這種身份我也不可能會娶她的,頂多就是給點錢沒事玩一玩罷了。”
“就是啊,陸少可是陸氏集團的總裁,就孟瑤那種出身連陸家的門檻都摸不到,還娶她呢。”
他們嬉笑的聲音刺激著我的耳膜。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
事到如今,我全都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什麼做生意失敗跑路的爸爸,生病的媽媽,上學的妹妹......
陸哲遠是陸氏集團的總裁,身價百億,非常有錢!
我想起陸哲遠經常對我說,“瑤瑤,等我把家裏欠的債還清了,我就努力賺錢給你買一套大房子,然後我們結婚,生一個孩子。”
那會兒聽著他對未來的描述,我也忍不住彎起唇角,憧憬了起來。
他在我麵前演了這麼久,就為了考驗我是不是拜金女!
真是荒唐又可笑。
我攥緊手指,指甲刺入手心,而我卻渾然不覺得疼。
因為我的心臟更疼。
我哭著哭著就笑了。
他這種身價在我麵前演戲演了這麼久,也真是難為他了。
跟著我又聽見陸哲遠嗤笑道。
“我騙她說我家裏欠了一百萬,她就把她媽留給她的救命錢拿出來給我了,蠢貨一個。”
其中一個富二代問,“她媽留給她的救命錢都給你了,還沒有通過你的考驗啊?”
陸哲遠吸了一口煙,“不行,我還得繼續考驗她,讓她想辦法去賺錢幫我把債徹底還清了才可以。”
我震驚地捂住嘴巴,他還想繼續騙我幫他還債!
這個混蛋!
他簡直不是人!
我很想衝進去,可雙腿卻僵硬得無法動彈。
有人調侃陸哲遠說,“陸少,老實說,你是不是還惦記著莫茵啊?”
“莫茵是陸少的白月光,估計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不僅騙我,還有白月光......
突然有個女人端著一杯酒走到陸哲遠身邊坐下,嬌滴滴地說,“陸少,我喂您喝酒。”
陸哲遠把她喂的酒全部喝光了,兩個人的氣氛曖昧。
女人長得很嬌媚,手在他身上肆意點火,陸哲遠也沒有拒絕,還非常享受。
女人的手落在他的褲袋上麵,詫異問道,“這是什麼呀?”
陸哲遠從褲袋裏掏出一個信封,隨手扔給她。
“賞給你的小費。”
那女人從信封裏麵拿出一遝錢,興奮地抱著陸哲遠親了好幾下。
“謝謝陸少!”
泛黃的信封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居然就這樣把我媽留給我的救命錢隨手扔給了別的女人!
我死死地咬著唇,整個身體因為憤怒而不斷發抖。
我猛然推開門進去。
包廂裏麵的氣氛靜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我身上。
陸哲遠看到我,愣了幾秒。
“你怎麼來了?”
包廂裏的人都在打量我。
“這不是哲遠的女朋友嗎?”
“得了吧,什麼女朋友,哲遠剛才不都說了不可能娶她的,隻是玩玩而已。”
陸哲遠動了動唇,卻沒有反駁。
我看著眼前這張無比熟悉的臉龐,視線變得很模糊,在一起四年,我對他掏心掏肺,可原來他從未愛過我。
對他來說,我隻是這場遊戲裏麵的玩具。
我可以接受他不愛我,但我無法接受他精心布局欺騙我,把我的感情和自尊踩在腳下,隨意侮辱。
我聲音顫抖地問,“陸哲遠,你一直在騙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