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了顧景淮三年,陪他白手起家到如今的功成名就。
後來我死了,漂浮在寂靜的夜空。
他卻對我不聞不問,陪著新歡逛藝術展覽。
當天,他靈感湧現,將一座人體雕塑帶回家,一幅畫讓他成為界內炙手可熱的人物。
可他不知道,這座雕塑裏麵是我的屍體。
......
刺鼻的消毒水味猛然進入鼻腔,瞬間激起一陣辛辣感。
我看著床邊的孕檢單,眼眶紅潤的厲害,卻又有些想笑。
醫生走過來對著我的眼睛照了下:“你身體很虛弱,加上懷孕,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身體情況。”
我雙手輕輕撫上肚子,木訥地回應著:“知道了,謝謝。”
醫生走了好久,我還抓著孕檢單一動不動。
手機撥通的片刻,我是猶豫的。
不過這結果我早已經預料到,顧景淮沒接。
我垂下眼瞼,滑動著聯係人給林州打了電話。
他是顧景淮的司機兼助理,說實話,顧景淮和林州待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還長。
“時小姐,顧總在忙,有什麼話需要我轉達嗎?”
天空轟隆一聲,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他是不是和喬小姐在一起?”我顫著手帶著一絲幻想。
那頭安靜一瞬,語氣中似乎帶著一些不忍:“顧總給她交代一些工作。”
來往的車輛濺了我一身水,我終於笑出聲。
掛掉電話的瞬間,眼淚還是不自覺地流出。
明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卻依舊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喬婉婷是去年來公司的實習生,長相甜美,工作也是細心認真。
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公司年會上。
她一身靚麗,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顧景淮。
我站在一邊,清楚看見兩人的視線交彙,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我能感覺到她和顧景淮之間有些什麼。
也是從那次之後,每次無休止的爭吵都是因為她。
甚至到後麵,他明知道我生理期不舒服,卻還是選擇帶喬婉婷出去吃飯。
“時淺,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我隻是帶她去吃飯,又不會幹其他事。”
說完便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啊,顧景淮心裏的那座天秤早就無條件偏向別的女生。
我擦掉眼淚,笑得苦澀。
上了車後,我還是不死心地和他發消息,可始終沒有回應。
我籠緊大衣,盯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建築。
車子繼續啟動時,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劃破車內的寂靜。
為了躲避忽然出現的行人,司機猛打方向盤,輪胎在濕滑的路麵上劇烈打滑,車身不受控製地搖擺著。
我驚恐地攥著安全帶,下意識護住我的肚子。
一聲巨響後,車子撞進綠化帶。
巨大的眩暈感猛烈襲來,身上的疼痛逐漸消失。
恍惚間,仿佛看見爸媽。
前些年,爸爸媽媽在來看望我的路上出了車禍。
我趕到現場的時候,車身變形的不成樣子,玻璃碎片濺的到處都是。
那也是個下雨天,雨水和血水混合,流淌在路麵上。
我抱著爸媽痛哭涕流,遲遲不願離開。
顧景淮撥開人群,衝過來緊緊地抱住我,語氣是那樣的著急:“淺淺,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從那以後,顧景淮加倍地對我好,我以為這段愛情堅不可摧。
可是喬婉婷的出現,才讓我意識到,我和他的感情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