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失寵,許多人等著看熱鬧。
沒幾日,卻因為獻上美人,博得皇上龍心大悅,再次複寵。
隻是事情的發展卻跟貴妃想象的不同。
她複寵了,卻無法再獨寵。
封暘在他這兒留宿,卻也沒有忘記其他嬪妃,尤其是我。
我在侍寢過後,破例封嬪。
滿宮皆知,皇上喜愛新納的蓉嬪,一月中竟多半宿在蓉嬪處。
風頭之盛,竟隱隱蓋過貴妃。
“能容下皇上多看你幾次,已經是本宮心善,你可不能癡心妄想。”
趙貴妃死死掐住我的下巴,語氣陰狠:“你可別忘了,誰是你的主子。”
我跪在地上,平靜應下:“娘娘放心,奴婢不敢對皇上有一點心思。”
“你們在說什麼?”
低沉的聲音響起,封暘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
“皇上......”趙貴妃驚喜迎上去:“皇上過來怎麼不告訴臣妾?”
封暘麵色陰沉,大步越過昔日的寵妃。
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一把將我抱了起來。
“青梧已經不是奴婢,她現在是朕的妃嬪。”
“貴妃為何如此苛待她?”
“你妒忌成性,行事惡毒跋扈,實在與你貴妃的身份不符。”
貴妃美豔動人的笑臉冷了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封暘。
“你為了一個奴婢責怪我?”
“什麼妃嬪,一個沒有骨頭的玩意兒罷了!”
“沒有我的允許,她到死都是一個伺候人的宮女!”
趙貴妃專寵這些年,被封暘慣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言語從不知收斂。
可惜她忘了,帝王之愛惡,皆在一念之間。
他愛她之時,跋扈也是直爽。
他厭她之時,直爽也是惡毒。
“放肆!”封暘目光滲著寒意:“你的允許?”
“貴妃莫不是忘了,朕才是這天下的主人!朕想要一個宮女,用不著你來允許!”
他抱著我大步離開,不理會驚駭跪地的貴妃。
我順從縮在他的懷裏,將自己最美的角度露在外麵。
進宮這麼多年,我一日都不敢懈怠,早就將這個昏君的癖好摸得清楚。
一進殿門,他果然馬上將我帶進金紗帳內,放下玉鉤,急切覆了上來。
賬上芙蓉花影影綽綽,好像在夢中漂浮。
我伸手迎上他的臂膀,香汗流進枕裏。
帳中的鴛鴦繡被翻起紅浪。
“你方才與貴妃說的話,朕全都聽見了。”
封暘額頭沁出薄汗,他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你說對朕不敢動心思。”
“你究竟是不敢,還是不想?”
我疲憊欲睡,朦朧睜開眼,看見了他深藏眼底的焦急。
男人啊,總是享受征服。
卻不知,男女之事,誰先沉不住氣,誰便失了先機。
“皇上在說什麼,臣妾不懂。”我翻個身,佯裝沉睡。
“青梧,朕總覺得,得到了你的人,但你的心卻總是很遠。”
“你看朕的眼神,與其他嬪妃都不一樣。”
他伸手摩挲著我的眉眼:“你心中到底有沒有朕?”
夜色已深,卻無人敢進殿點燈。
遲遲等不到我的回答,他低頭親吻著我的眉眼。
“青梧,朕允許你對朕動心思。”
等到封暘沉沉睡去,我才緩緩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豺狼竟也渴望真情,與我索要真心。
當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