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汪暨白相擁旋轉著在舞池跳起舞來。
可我跳到東,背後那淩厲的眼神就跟到東,我跳到西,那眼神就隨到西。
到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泄氣地對汪暨白說。
“汪同學,不好意思,我實在不擅長跳舞。”
汪暨白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指了指被我踩了無數個黑腳印的鞋麵。
“我看你有心事,一直踩我腳。”
我衝他笑道。
“跳舞多沒意思,我帶你去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吧。”
我將汪暨白帶到別墅的時候,夕陽西沉,暮色四合,即將迎來夜晚。
他見我住那麼大的地方,顯然驚愣住了:。
你家那麼大的別墅,卻沒有傭人管家嗎?”
“這裏隻有我一個人住。”
他眼睛瞪如銅鈴。
“那麼大的別墅,你一個人住不怕嗎?你的家人呢?”
我拿出擺放在客廳的全家福,上麵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和一個小女孩。
這是和諧的一家三口,同一時刻,不約而同綻放著幸福的笑容,被定格在相冊。
這照片拍攝於我14歲生日的一周前。
“我曾經是被嬌養長大的公主,可是在我14歲生日的前一周,爸媽就出車禍去世了。”
汪暨白輕拍我的肩膀,試圖安慰我。
見我麵色平靜的樣子,他揣測我應該已經從那場傷痛中走出來了,因此繼續問道。
“那你總有其他親人吧?”
“我有一個哥哥。”
“他沒有和你住在一起嗎?”
汪暨白身子很高大,此刻我和他麵對麵站著,距離很近,彼此呼吸交纏。
我的視線看到段慕笙已經來到了別墅門口,正要向客廳走來。
我墊腳,吻上了汪暨白,而他也笨拙且熱情地回應著。
大概三秒後,我倆就被一股力道分開。
段慕笙怒氣衝衝地出現在我們身邊。
“夏月,你要點臉!”
汪暨白則一臉蒙逼的表情,問我。
“這位是?”
“他是我哥哥。”
汪暨白很快就被段慕笙請了出去。
我坐在客廳裏優哉遊哉地喝著茶,等待他即將到來的勃然大怒。
不是我有受虐症,而是比起他泰山崩於前不改麵色,我更喜歡他的歇斯底裏。
這樣,才像個人,而不像神般不可接近。
可是,這次事情似乎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沒有對我大罵一頓,而是直接拎著我的衣領,將我拽到了臥室。
“你要幹什麼?”
我的語氣不由出現一絲驚慌。
現在,他整個人太可怕了,就像潛伏很久的火山,即將噴發。
他的眼裏噴湧著火焰,一步步向我逼近,而我不停地往後退。
終於退無可退,他將我固定在牆角,低頭狠狠地吻了我。
他的氣息包圍著我,是淡淡的青草香氣,植物的氣息。
我十四歲那年,父母雙亡。
混子叔叔見我孤女無人依靠,借著收養我的名義,動起吃絕戶念頭。
他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將父母的遺產盡數收入囊中,還將我趕出家門。
我流落到街頭,日子比乞丐還難過。
乞丐好歹能討到錢,我蓬頭垢麵地跪坐在街頭,拿個破碗,人家也不睬我。
去打工,年紀小,老板不要我。
因為是女孩子,哪怕是再潦倒再臟都會被賊人盯上。
那天差點被一群小混混欺負,是段慕笙出現在我生命中,護我周全。
他出現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心軟的神。
兀自沉浸在回憶中,不妨嘴唇一疼,嘴中有鐵鏽味蔓延開來。
“痛!”我皺眉道。
段慕笙掐著我的下頜,迫使我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現在還沒到痛的時候呢。”
“你要幹什麼?”
我雙拳不住捶打著他。
他雙眼危險地眯起,嘴角卻綻放出邪魅的笑容。
“你故意和其他男生在一起,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
“那就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