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的咬著牙不張嘴,傅行卻一次次的狂扇我耳光逼我張嘴。
最後他用手抓住我的上下巴,竟想用蠻力將我的嘴掰開。
傅行胸腔在劇烈的鼓動,他怒吼著:“快啊,不想吃,現在就跟江念道歉!然後求我,說你不想離開,你想留下來做這傅太太!”
痛!兩側嘴角傳來無比的痛。
要裂開了,連帶著整個頭,就要被傅行撕成兩半。
可我依舊用雙眼爆出的根根血絲死死地盯著傅行。
大抵是發現了真的快死了,傅行眼中閃過微許清明,他終於鬆開了手。
我大口喘氣後,連忙爬在地上,伸手去收集我媽的骨灰。
忽然,江念一把將窗戶全部打開。
“阿行,這裏太悶了,你肺不太好,我給你通通風。”
江念邊說著,還便打開了中央空調的強力通風。
“不!”我不顧全身的劇痛,衝了上去。
可一瞬間,頂樓進來的大風加中央空調帶來的換氣,隻眨眼的功夫,就將我媽媽的骨灰吹散,
僅留下剩許殘餘的骨片,在地上隨風晃了晃。
“啊!對不起啊眠眠!我隻是擔心阿行的肺,所以才開了窗戶,沒想到會把阿姨給......”
她走了過來,一腳踩在我媽的骨片上,眨了眨眼,可憐又無辜。
“對不起啊,我把阿姨挫骨揚灰了。”
我被激紅了雙眼,我衝了上去,將江念的脖子掐住。
“我殺了你!”我死死的掐著江念的脖子,我要和她同歸於盡。
可是這麼在乎她的傅行怎麼會讓我如願呢。
我有一次摔在了那攤血泊裏。
“林眠!我真是受夠你了?這傅太太的位置,你是真不要了嗎?”
傅行怒吼著,像一頭徹底炸毛的獅子,凶厲而殘忍:“如果不要,那你為什麼不滾啊!”
我忍不住譏笑出聲。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要走,是你不讓我走的啊。”
傅行想衝過來,卻被江念拉住,他隻好指著我,怒吼著。
“林眠!你怎麼要走!你憑什麼走!”
“如果你要走,為什麼這些年要像條狗一樣纏著我的身邊,你是賤嗎?你要的不就是錢嗎?”
“當年你媽救我,不就是知道我是傅家人,想用她連屎都不如的命,來換我的愧疚嗎?”
“她做到了,後來人人都要求我對你好,你憑什麼又要走?”
傅行暴怒著,咆哮著。
他眼淚滿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我會不要堂堂這傅太太的身份。
明明以前我那麼的愛他。
傅行的臉徹底黑成了鍋底。
就算是江念勸著他先離開,他也依舊暴怒。
最後還是江念說脖子疼,喘不過氣,他才恢複理智,說馬上送她去醫院。
而我,躺在血泊裏,全身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
下身的血流的不停。
他也視若無睹,
死前,他回過頭,冷聲道:“別想去找我奶奶,不然......”
門被重重關上的那刻。
他回也不回:“別怪我不念最後的情分!”
可惜我已經無力站起,隻能冷笑的看著他們離開。
腳步聲走遠後,我顫抖的撿起我媽的骨片,抱頭痛哭。
風從窗戶吹進。
那團被血浸濕的孕檢報告竟然被吹到了我的腳邊。
我顫抖著手,沉沉的,風,又是怎麼吹動的?
很快,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皮很重。
我緩緩的癱躺在血泊裏,隻感受到心臟跳的越來越慢。
生命在快速的逝去。
死前,我撥動了一個電話,隨後門響起了指紋開鎖的聲音,
我以為是傅行,可我眼皮再也撐不住,緩緩的閉上。
可最後的時刻,我竟聽到了......
電話鈴聲在響著,慢慢接近。
我看到了。
那個為求傅家有香火,雖常伴青燈,卻依舊掌控了整個傅家生死權的傅家老太太竟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小眠!”
這一刻,傅家老太太手中的佛珠裂了。
一顆又一顆的滾進了我身下那堆,傅家所有希望化成的血泊裏。
為什麼臨死前,我偏偏還會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