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出分之日。
我資助十年的山村少年考取243分。
還大言不慚叫我掏出五十萬供他出國留學。
後來我胃癌晚期,急需錢治病。
想拒絕繼續資助之時,差點被他們逼得自殺。
“早晚都是要死的人,不如把錢留給小宇!”
他媽媽在病房裏勸我趕緊放棄治療。
甚至在我死後都無人收屍。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考查分的那天。
既然他們一家都貪得無厭。
索性騙他們讓他報個最貴的野雞大學。
麵臨巨額學費,想必他們一家連覺都睡不踏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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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阿姨,高考出分了。”
眼前穿著利落的少年,指著最新款電腦的查分頁麵。
我迷迷糊糊地睜眼。
這場景......顯然是當初高宇查分的那天。
而我,重生了。
我接過電腦,看著他總分243的“優秀”成績。
不禁連連稱奇。
這十年,又是給他報五百塊一節課的補習班。
又是各種家教請著,生怕讓他缺少一點兒教育資源。
他就是拿這243的成績糊弄我的?
“秦阿姨,我知道我考的不好。”
“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家是山村出身,很難適應城裏的學習環境。”
我看著高宇毫無愧疚的麵龐。
心裏隻覺怒火中燒。
上一世,他們一家就是各種賣慘博得我的同情。
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自己的底線。
可換得的是什麼?
換來的是我胃癌即將病死都無人看望。
死後都沒人給我收屍!
我冷靜地將電腦放回到桌子上。
開口道:“高宇,這十年我已經對你仁至義盡。”
“如今你也十八歲有能力幹活賺錢,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我起身走到玄關處開門,請他出去。
可他還恬不知恥地躺在沙發上笑嘻嘻地。
對我毫無尊重。
“阿姨,我知道我考得不好,但是你不至於那麼生氣吧?”
“是你當初跟我爸媽說好的,要撫養我一直到大學畢業。”
“你怎麼能食言呢?”
我嗤笑一聲:“一沒合同二沒字據,我能撫養到你都是你們一家燒高香了。”
他們一家真是不知臉皮為何物。
一年十萬的學雜費、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
他們從沒有一句感謝,似乎這些都是我活該。
我確實是活該。
所以現在我不伺候了。
高宇還賴在沙發上不走,嚷嚷著要給他爸媽打電話。
我剛要叫來保安把他攆走之時。
電話響了。
“秦姐啊,我聽高宇說,你以後不再資助了?”
“那怎麼行啊?我們小宇以前在山裏好好的放著牛,是你把他帶到城裏見了外麵的世界。”
“你怎麼能說不幹就不幹了呢?那你讓小宇以後怎麼在城裏生活?誰給他掏學費啊!”
我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她先給我劈頭蓋臉一頓指責和抱怨。
胸口總覺得憋著一口惡氣,出不掉也咽不下去。
“沒錢可以不上學。城裏那麼多苦工,總有一個能幹。”
我掐斷電話,快步走到沙發前拽起高宇的胳膊要把他扯出去。
可我沒想到,他會還手。
不等我用勁把他拉下來,他就伸手一推。
硬生生把我推倒在地。
盡管地板上鋪著柔軟的地攤,但耐不住我這四十歲的老胳膊老腿。
全身都摔地生疼。
胃裏也翻江倒海,似乎在提醒我上輩子因為什麼死的。
“喂,再給我五十萬。”
高宇站起身,拿腳踢了踢我的肚子。
像是逗弄一條不聽話的狗。
“聽見沒?我看他們都出國了,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