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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君衣挽君衣
蜉蝣不暮

1

我是太傅家嫡女,年少時他曾許諾娶我為妻。如今他成為攝政王,卻要娶我妹妹為正妃,而我隻能是側妃。

不甘心做替身的我,轉身投入他人之懷。

再見麵時,他看我屋子裏的麵首,忍不住皺眉道:「獨孤嫣,你玩得這麼花??!」

......

韓廷君曾許諾,要娶我為妻。如今他成為攝政王,與獨孤家商榷,我的妹妹是他的正妃,而我是他的側妃。

和離期不到一月前,我在妹妹的房門外偷聽到他們二人私歡的聲音,喉頭一哽,忍住心如刀割的滋味。

不久,我卻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王爺,您一定要娶姐姐呀。」

「本王為何要娶那個醜八怪?歡兒,難道你願意二女侍一夫嗎?」

「可是歡兒與姐姐自小就同甘共苦,要是她過得不好,歡兒也不會安心的。」

「此事好辦。這些時日,越國太子即將啟程返回故土,他曾對父皇諫言求娶衡國美人,既然你不舍得獨孤嫣過得不好,倒不如讓她嫁去越國,來日或許有機會成為皇後,即便她事後得知,也怨不得你我,反倒要謝我們才對。」

「這法子能行嗎?」

「有本王在,一切好辦。本王心知肚明,你二人命格相連,不能虧了她半分。與其讓她嫁給一個王爺甘做側室,倒不如讓她成為太子妃,也可前途光明,歡兒,本王可都是為了你啊。」

「那就多謝王爺替歡兒籌謀了。」

我站在房門外,低眉冷笑,雙拳緊握,十片鳳仙花新染的指甲狠狠地掐進了掌心裏,疼痛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好一個同甘共苦,獨孤歡,韓廷君,這筆賬我記下了。」

於是我拂袖離去,再也沒有回頭,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該吃飯就吃飯,該睡覺就睡覺,該籌備便籌備,一樣也不落下。

直到七月初八,新婚當日,我穿著一身茜紅的側妃行頭從閨房裏走了出來,而獨孤歡那一身正紅的鳳凰霓裙將風頭奪去,我還是莞爾一笑。

到了攝政王府的時候,鳳麟花燈鋪滿路,囍字楹聯掛滿堂,賓客齊齊祝福,來者歡聲雷動,好一派喜慶的景象。

而我坐在屬於側妃的閣房裏,隻能遙遙相望那熱鬧的場麵。

回想起韓廷君對我的承諾,我一笑,粉色扉玉耳墜子微微一晃,襯出了我紅唇間微妙的苦澀,回憶著往日種種甜,始終無法與眼前一幕重疊,畢竟,我不是他約定好的新娘。

新娘是獨孤歡。

她與我不同,雖模樣相仿,但氣質與脾性卻大相徑庭。

她生得麵如新月,雪頰粉腮,無論穿何種顏色的衣裳,別什麼釵,描什麼妝,她都是最明麗動人的少女。

她還能歌善舞,編曲排律,梆鼓、奚琴、桐瑟、石磬……無不精通,曾一舞一歌一詩句,名動京城,怦撞眾多公子的一顆芳心。

而我呢,性格熾烈,宛如朝陽,敢愛敢恨,肆意瀟灑,敢以一人身走在流民之中慷慨解囊,也敢豪擲黃金千兩救百名良娼,根本不會似水柔情那一套。

有人說,明月與盛陽不可同在一片天。我想,或許韓廷君更喜歡明淨溫柔的月亮,也不肯再觸碰滾燙濃烈的太陽。

我笑了笑,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了亂糟糟的聲音,似乎是丟了什麼人。

身旁的婢子雲兒已經慌了方寸,我卻一聲喝住她,「大驚小怪做什麼?我親自去看看。」

話音剛落,身穿喜袍的韓廷君氣勢洶洶的衝到我的麵前,不由分說地刹住我的脖子,用力到手臂上的青筋都格外明顯。

他咬了咬牙,怒吼一聲,「獨孤嫣,是不是你幹的好事?你知不知道歡兒不見了,紅蓋頭下的新娘根本就不是歡兒,而是一個替身。」

我被他掐得難以呼吸,迎上他那雙怒火滔天的眸子時,眉一蹙,悲戚地笑了笑,「王爺來了,你是想與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還是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王爺,你還真是心急啊,這可一點也不像從前那個沉穩而又溫柔的你呢。」

「賤人!」他一時氣惱,將我狠狠地扔到了地上,頤指氣使道:「本王已經問過在場的所有人了,他們都不知情,而你一直認為本王更加偏寵歡兒,這才害了她對不對?告訴本王,歡兒在哪?」

我無力地咳了一聲,聽著他嘴裏十句有八句離不開獨孤歡,諷刺之餘,還有好笑。

我陪伴他六年,掏心掏肺,披肝瀝膽,他去南境賑災,我緊緊跟隨,縱是飽受顛簸的折磨也不悔。

他想當太子,我讓我父親傾全力輔燮,雖然隻得了攝政王的尊位,但也有我獨孤嫣的功勞,可他竟然毫不顧念……

「她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能如此殘忍?快告訴本王,是不是你將歡兒藏起來了。」他質問道。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一片灰,氣定神閑道:「若王爺不是來與我拜堂的,那便請回吧,我乏了。」

下一刻,他狠狠地給了我一個巴掌。

我的臉頰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從嘴角溢出了一滴血。

他憤然拂袖而去,還不忘留下一句話,「要是歡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本王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那就恭送王爺。」

一抬頭,我看了看外頭亂七八糟的場麵,莞爾一笑道:「也恭送我自己。」

我就這樣穿著一身茜紅喜服走出了攝政王府,看著空蕩蕩的大街,不知道身歸何處。

走到一半的時候,獨孤家從攝政王府那邊得到了消息,火急火燎地派人將我綁了回去。

我父親一向孝悌忠信,高潔公正,對正邪之事愷悌明直,對不平之事手段犀利,即便是他親生的女兒,也絕不會偏私分毫。

更何況,獨孤家乃是簪纓世家,一向將名聲看得比命都重,倘若後代犯錯,一定是嚴從族製,絕不怠慢。

我被下人們按在地上,給列祖列宗重重地磕了一個時辰的響頭,磕得頭破血流,也沒有動搖到父親懲罰我的念頭。

看到父親手上那一尺二的鞭子在我身上使勁地抽,我母親在一旁嚎啕大哭,心痛萬分,一直在阻攔我父親。

「老爺,別打了,再這樣打下去,嫣兒會死的。」

我爹疾言厲色道:「死了也比丟了獨孤家的臉麵要強,你看看她,到現在也不肯說出歡兒的下落,簡直是氣煞老夫了。」

我母親抹了抹淚,攔住了我父親的鞭子,看著我的後背被打得血肉模糊,她忍不住地啜泣道:「好孩子,快告訴爹娘,你到底把歡兒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良久,我看了一眼我母親,撫過她斑白的鬢角,安慰道:「娘,沒事,女兒不疼。」

我挨了一頓毒打,被關在閨房裏不得外出,即便是有心出去,這一身傷也不允許我擅自作死啊。

我父親雖然對我嚴苛,但還是偷偷讓下人給我送了金瘡藥,還說什麼女兒家不能留疤。

趴在床上的我,讓雲兒替我敷藥,那藥一進到傷口裏,就像是往我身上撒了一把針,疼得我渾身痙攣,臉色一陣一陣慘白。

直到無力時,我才隱隱聽到雲兒對我說:「小姐,攝政王府和獨孤家已經派人去找二小姐了,隻要找到二小姐,您就清白了,你忍一忍啊。」

聽著雲兒如同雨點一般的哭聲,我漸漸來了睡意,沒有回應她的話,不知何時睡著了。

我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關於外麵的消息,我大概聽說了一些,韓廷君正在挨家挨戶找人。

我倒沒有太過在意,而是穿著打扮幹淨,找個空隙溜出了家門。

與以往不同,我不是去逛街市,進花坊,而是住進了我閑置的一處小院,還差人去花街柳衢挑了好些個皮相不錯的男人,充當我的麵首。

這幾日,我可真是瀟灑,沒有某個男人對我橫眉豎眼,反倒這些麵首個個貼心,將我照顧得十分周到,仔細一想,當日沒有完全成親,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十個麵首當中,有一個長得冰肌玉骨,麵如冠玉,鳳眸輕挑撩人魂,尤其是飲酒時微醺的臉龐,簡直比女人還要魅上三分。

我伸出素手,食指輕抬他的下顎,詢問道:「你覺得我漂亮嗎?討不討男人的喜歡?」

他愣了一下,片刻猶疑從我臉上劃過,回答道:「獨孤小姐自然是漂亮的,我們也很喜歡你。」

我將他攬進我的臂彎,指了指我右臉頰的一道疤,冷冷一哂,「你在撒謊。」

「我……我沒有撒謊,獨孤小姐確實漂亮,這叫瑕不掩瑜。」

「好一個瑕不掩瑜。」我登時笑了笑,銀鈴般的聲音讓他受寵若驚。

說起來,我獨孤嫣與獨孤歡乃是太傅家的嫡女,因是一胎孿生,且正逢大赦天下的盛況,故而備受家族器重。

百日宴時,司星官上門慶賀弄瓦之喜,特意在眾人麵前卜了一卦。

他說,我們姐妹二人同年同月同日,福澤共享,喜憂同在,隻要一生親近,永不背叛,那往後的日子一定順風順水,否則一人落魄,另一人也不能避及。

我父親知道他是個逢卦必靈驗的奇才,對他的說辭也是篤信無疑,還特意派了好些人看顧我們姐妹二人長大。

那一卦隨我們的成長也靈驗過無數回。

記得有一次,我無意間摔進了池塘中,嗆了好多水,被救上來後整個人一直高燒不退。

到了晚上,獨孤歡突然著了風寒,也灌了不少去寒的湯藥,我幾近痊愈之時,她才恢複了一些氣色。

還有一次,我在街頭救了一個被人牙子拐賣的女娃娃,卻被人牙子趁機報複,在我手腕上劃了一刀,本就細皮嫩膚的我,哪裏經曆過這些打打殺殺的場麵?

一回府,我便哭得天崩地裂。

巧的是,獨孤歡在後院爬牆摘花,一不小心縱身掉了下來,手臂處受到劃傷,疼得她跟我一塊抱頭大哭。

府裏人見狀,不知使了多少法子才將我們姐妹二人哄好,真可謂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我們姐妹二人之間的趣事,原先流行於民間,後來不知是誰在太後麵前刮了耳旁風,竟讓太後對我們姐妹二人頗為感興趣,於是下了一道懿旨,讓我父親帶著我們進宮。

聽父親說,太後一生養育了五位皇子,卻因膝下沒有女兒侍奉而一直引以為憾,一聽說我們的趣事,眉開眼笑了好幾日,還是打算見一見我們,說是另有賞賜。

那時候我們隻有十二歲,正如其他少女一般古靈精怪,逢人嘴甜,逢事機敏,一見太後親切和藹,便誇了許多好聽的話。

太後一時高興,特意差人去請了滿宮裏的貴人過來,說是要瞧一瞧我們。

當時,那些貴人之中,有一位青衣綽然、錦姿玉秀的少年一直在留意我們。父親說,他名叫韓廷君,是當今陛下最看重的四皇子,文武雙全,才華橫溢,模樣也是眾皇子中最出挑的。

人群中一場對視,我便羞紅了臉麵,心裏卻在想著:要是我以後能嫁給這樣的小郎君就好了,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女子呢?

到了夜裏,我們父女三人本該及早出宮,不可逗留。誰料,我竟然偷偷的喝了一杯太後賞賜給父親的江竹釀,一個人稀裏糊塗地鑽到了假石林裏。

我躺在一塊石頭上,用腳丫子撩撥湖裏的錦鯉,暈暈乎乎之際,聽到有人在喊:「獨孤家大小姐不見了。」

我笑了笑,一群笨蛋,本小姐不就在這裏嗎?怎麼可能找不到呢?於是我揎拳擄袖,小腰一叉,直接從石頭上跳了下去。

一聲「噗咚!」

我軀下壓著一個扭來扭去的大家夥,為了教訓他,我一把捧起那張看不清的臉蛋,連連傻笑,「嘿嘿,怎麼這錦鯉還成精了?」

大家夥反抗我,還罵我,「臭丫頭,你吃酒吃瘋了,快從本皇子身上離開。」

「呦嗬,不僅成精了,還會說話呢。」

都說酒壯慫人膽,我撫了撫大家夥的臉蛋,腦袋一搖一晃,正好磕中他的額頭,小嘴親到了他,一陣砸麼舌頭,自個反倒樂嗬起來,「嗯?不是腥的,你是甜的。」

「你……」大家夥不扭來扭去了,他抓住了我的手腕,低聲吼了一句,「你竟敢戲弄本皇子,獨孤嫣,你跑不了了。」

一句話,令我酒氣全散,愣愣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直到輪廓一點點清晰,我才看到他滿臉通紅,如同染上最熾熱的芍藥,盛滿怒焰的眼眸似天際流星,墜落到了我的心田上,我問他,「你第一次見我,就知道我是獨孤嫣?」

「是。」

「我們兩姐妹很像的。」

「雖然像,但你就是你,我一眼就能夠認出來,獨孤嫣,你就是這個天底下最不要臉的人。」

「我怎麼就不要臉了?」

「誰叫你親我了。」

「好吧……等你長大了,你以身相許給我,可好?」

他嫌棄似的將我推開,「本皇子可是男人,怎麼能對女子以身相許呢,你個小糊塗蟲。」

我咯咯直笑,伸出小手拉住他的衣袖,「挽君衣,伴君行,有君笑盈盈,無君哭唧唧,你要是不想我哭,就帶我離開這裏,這樣,我就不要你以身相許啦。」

「你別哭,我這就帶你走。」

我從未想過,那個讓我挽袖的少年,會在將來的日子,讓我毀了容,傷了心,再也無法走進他的世界。

自那一次無意的際會,我便喜歡上了韓廷君,韓廷君也喜歡上了我。

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我們二人就會趁著趕廟會的時候,偷偷相見,暢玩一夜,一定會唱一曲挽君衣。

少年會為我選簪花,討彩頭,買糕點,背著我隨隊伍遊全城,而我永遠拉住他的袖口,何時何地都不放開。

少年還說,他要快快長大,以後讓我嫁給他。

我點頭答應說好啊,那就一言為定吧。

可惜世事並不如人所願。

十六歲那年,韓廷君的母妃要為他指一門婚事,相中的女子是清寧郡主。

那位郡主我也認得,生得玲瓏可愛,為人乖巧機靈,頗得陛下的賞識,就因如此,陛下真的動搖了想要將其許配給韓廷君的念頭。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

韓廷君正在左右為難,而我父親也不讓我省心,同樣要給我指一門婚事。

說是鎮關將軍沈候的長子沈霆風,人高馬大,英俊非凡,且人家也看中我平日裏接濟貧良的善心,娶回家一定能夠能做個賢內助。

我卻不依,我父親拿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打壓我的骨氣。

可他卻不知道,我曾偷偷打聽過沈霆風的為人。

聽他家的府丁說,他人仗著家中勢厚,私底下不知養了多少美人,喜則留之,厭則棄之,更有甚者,還因為拒絕床笫之事遭到毒打,以至於香消玉殞。

沈霆風想娶我,根本不是中意我,全因沈候見我積德行善,一定能夠化解他家的惡因,這才三番五次求我父親。

隻是我父親一向為官清白,不曾見過最險惡的人心,這才誤了視聽。

我一再堅決不嫁沈霆風,導致我父親太過氣盛,狠狠地甩了一鞭子在我身上。

而我為了表明態度,拔釵,劃臉,憤然砸在地上,「真好,這樣誰都不敢娶我了。」

那一刻,我父親愣愣怔怔地看著我,有些懊悔地扔了鞭子,轉身離開了。

鬆了一口氣的我,跌坐地上,一邊流淚,一邊流血。

雖然付出了代價,但好歹是阻止了。

可令我想不到的是,沈霆風卻沒打算放過我……

有一次我本來要去趕廟會,可半道上突然殺出幾個魁梧大漢,將我的兩邊去路堵得嚴嚴實實,我知道他們來者不善,可如此嬌小的一個我,實在難以脫逃。

我看著沈霆風一步一步向我走來,輕而易舉的將我一把舉起,令我兩腳懸浮半空,他惡狠狠地瞪著我,威脅道:「本公子娶你是看得起你,你竟敢劃傷那張漂亮的臉蛋,試圖讓本公子罷休,你做夢!」

沈霆風將我帶到一個破舊的宅院裏,試圖將我占為己有,再將我無情拋棄,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我拚命掙紮,拚命叫喊,一腳踢中他的要害,趁機逃了出來。

在逃跑途中,我一不小心用木棍打死了沈霆風的一個手下,濺了我一身的鮮血,我惶恐至極,來到了廟裏,見到了韓廷君。

他不明白我為什麼臉上有傷疤,還沾了一身血,眼神好像把我當做了什麼吃人的怪物。

我看出了他對我有了害怕的感覺,用顫顫巍巍的語氣告訴他,「你別多想了,這不關你的事。」

「我的阿嫣心地善良,怎麼可能殺人呢?我要去找她……」他搖了搖頭,最後還是走了。

從那以後,我也試圖解釋其中誤會,甚至陪他賑災,助他高升。

可沈霆風卻四處撒播謠言,說我勾引他,不知禮義廉恥,讓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話,直到沈霆風意外身死,真相大白,我才恢複了名聲。

可我們之間還是漸行漸遠了。

他的身邊不再有獨孤嫣,而是多了一個溫柔而又美麗的獨孤歡。

十七歲那年,他向陛下求旨,先是拒絕了郡主,再求娶獨孤歡,至於讓我當側妃,隻不過是顧及我們姐妹二人命格一說罷了。

麵首見我神思不屬,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關切道:「獨孤小姐,你,你怎麼哭了?」

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覺地流下了滾燙的淚水,喉嚨滑動時,淡淡道:「你看錯了。」

麵首枕著我的雙膝,識趣的低下了頭,不再看我的臉色。

有人突然將門推開,隨即一道俊逸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來者正是韓廷君。

此刻我淚水已幹,麵容平靜,隻是隨口問了一句,「王爺何故擅長民宅?」

他皺了皺眉,掃視了一眼屋裏的麵首,鄙夷道:「獨孤嫣,你玩得這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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