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父母覺得我性子安靜,可以安安穩穩地在書桌前坐一天,逢人就說我乖得不得了。
可每年一到春節,他們就會對我不滿,有的時候爸爸甚至會拿著棍子要我提前在家背好敬酒詞,可一到飯桌上我就什麼也說不出來。
父親坐在酒桌上,隔著一桌人滿臉不屑地望著我:“我生的這個實在是不行,三棍子紮不出一個悶屁來,讀書都讀傻掉了。”
說完還會再朝我吼一句:“還在這站著丟人現眼幹什麼?還不趕緊滾出去!”
他的聲音很大,大到隔著一張大圓桌我的耳膜都被震得生疼,所以我討厭過年,因為總是不能完整地吃完一頓飯。
但好在後來我學會了一上桌就抓緊扒飯,吃完就趕緊下桌,再後來我又學會了不上桌,直接在廚房吃完我的年夜飯。
母親也總是在晚上憂愁地坐在我的身邊:“你這樣以後去了婆家可怎麼辦哦?”
我隻能回以沉默,因為我從來都不向往婚姻,不渴望那一地雞毛。
可今天突然有個人告訴我其實你可以不說那些吉祥話,隻要坐在那裏就會有人開心,我像突然被天上掉下的糖果砸懵了。
也許這隻是顧總隨口的一句安慰,但依然讓我的心臟溫暖了幾分。
代駕把我們拉回了顧總家,我還沒從顧總身上翻到鑰匙,門就從裏麵打開,男秘書自然地接過了顧總,笑著對我說了一句“辛苦了”。
他自然的微笑莫名讓我感受到了一種正房的氣場,這不會就是總裁的心上人吧?
我好像吃到了個驚天大瓜,原來我們總裁他真是…,他還把人家放到公司裏做秘書,現實版《霸道總裁俏秘書》。
我目瞪口呆地爬回了家,拆開了薄薄的紅包,估摸著也就兩三百塊,結果從裏麵飄出來一張薄薄的支票,沒寫數額,但名字已經簽好。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是一點也不怕挨宰啊!
我捧著黑色水筆思考了半個晚上,還是沒想好應該填多少,填多了我怕人家說我詐騙,填少了我的心虧得難受。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上班,看見男秘書心裏都充滿了敬畏,這可是總裁的枕邊人啊,人家枕頭風一吹,別說我的外快了,恐怕我的工資都不保了。
男秘書溫柔地笑了一下:“早上好,昨天晚上沒睡好嗎?衣衣的辦公室裏有安神茶,你可以進去倒一杯。”
這是正房在宣示主權吧!還叫總裁衣衣彰顯他們的親密,他的表情看上去平和,但其實眼鏡片已經反射出了他眼裏的情緒,三分冷靜,三分驕傲,四分怒火。
我狠狠搖頭:“不用了,您進去就可以了。”
難怪人家一來就不讓我進辦公室了,這是怕我在他眼皮子底下玩燈下黑呢。
“早上好,你們倆站我辦公室門口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