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以為自己是小說女主。
為了引起霸總關注,她打了霸總一耳光。
霸總不與她計較,她卻以為是欲擒故縱。
轉頭攪黃了霸總的訂婚宴。
我們一家為了平息霸總的怒火,不惜散盡家財,可她卻將我們賣去了緬北。
受盡折磨後死亡,再睜眼,我卻回到了妹妹扇霸總耳光那天。
這一世,我們不會重蹈覆轍。
1.
睜眼看到妹妹時,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上一秒我還在緬甸的牢房裏被人強奸至死下一秒怎麼到了金碧輝煌的宴會廳?
我轉頭看向爸爸媽媽,沒想到他們臉上露出和我一樣的茫然。
我重生了?
是因為看上輩子的我們死得太慘,老天爺給了我們一次悔過的機會嗎?
未待我仔細思考,妹妹周媛媛便掙脫開我的手,撥開圍在顧北庭身邊的人群,狠狠給了顧北庭一巴掌。
和上輩子一樣,顧北庭身邊的人都怔住了,一時間宴會廳裏寂靜無聲。
周媛媛挑眉看著顧北庭,語氣裏滿是居高臨下,雖然我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底氣居高臨下:「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看不起人,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那可是A市隻手遮天的顧家繼承人!
他隨便一隻手能像碾死螞蟻一樣碾死你,你說他哪裏來的底氣?
上一世妹妹就是這樣給了顧北庭一巴掌,但顧北庭大人有大量沒和她計較,妹妹卻以為這是顧北庭的欲擒故縱,在那之後竟然屢次騷擾。
最她後被顧北庭扔進緬北,我和爸媽散盡錢財才將她救出來,可......
我不忍地低下頭,然後拽著爸媽迅速向宴會廳的角落走去。
這輩子,她自己做的孽,她自己償。
2.
顧北庭皺眉,在身邊女伴的驚呼聲中抬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麵頰。
誰都能看出顧北庭的嫌棄。
周媛媛輕咬貝齒,眸中淚光閃爍:「顧北庭!你真沒有教養,有幾個臭錢而已,憑什麼這麼看不起人?」
顧北庭冷哼:「這位小姐,好像沒有家教的是你,有家教的人是不會無緣無故打不認識的男人一巴掌。」
周媛媛有些錯愕:「你不認識我?」
顧北庭仔細打量了她一遍:「小姐,我應該認識你嗎?」
周媛媛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周媛媛咬牙:「上周在梧田廣場,你不是看了我一眼嗎?你既然不認識我幹嘛要看我?」
這話就連我聽著都一陣無語。
周圍賓客紛紛捂著嘴笑了起來。
顧北庭後退一步,麵對她的逼問仍舊從容不迫:「如果我的視線冒犯到您,那我和您道歉,但上周我是和我未婚妻去的梧田廣場,我想當時我是在找我的未婚妻,並非有意將視線放在你身上。」
我和爸媽不禁感歎顧家的家教。
麵對這麼無理取鬧的質問還能有條不紊地回答,在所有人麵前能拉下臉跟一個不知名的女人道歉。
這種魄力不是誰都能有的。
原本以為所有事情都已經解釋清楚了,但周媛媛忽然開口:「你的未婚妻今天也在?」
顧北庭笑著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眉目不同於剛才的冷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柔:「當然。」
周媛媛卻恍然大悟地點頭,看向顧北庭的眼神裏滿是悲痛和堅定:「你未婚妻今天在這裏,所以你根本不肯跟我說實話。沒關係,以後我們一定會經常遇到的,我會把你從商業聯姻中拯救出來!」
說罷,她擦幹眼淚,轉頭向宴會廳外麵走去,留下一陣無語的賓客。
我爸一臉便秘地看著我媽:「......咋倆不會生了個傻子吧。」
我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快閉嘴吧,生個傻子對你來說是什麼好事嗎?」
2.
正如周媛媛所言,她的騷擾遠遠沒有停止。
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學校裏整理體育器材。
到達警局的時候,周媛媛正和顧北庭吵得麵紅耳赤。
顧北庭:「我真的不認識她!我和我未婚妻本來今天要出去約會,車停在路邊才不到半個小時就被這位小姐砸了,還指著我未婚妻罵她是......是婊子。」
我能看見顧北庭眼中的怒火。
他未婚妻現在不在他身邊,估計是被周媛媛氣走了。
周媛媛大聲道:「你未婚妻現在都走了,你居然還跟警察說不認識我?咱們倆的關係就這麼難以啟齒嗎?」
身邊的警察一臉吃瓜的樣子。
周媛媛抬起臉,一顆晶瑩的淚珠正好從她臉上滑下,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憐憫。
顧北庭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在一眾警察“渣男”的眼神中開口:「這位小姐,先不說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關係從何而來,就是說你當著我未婚妻的麵辱罵她還砸了我的車,我們好好的約會被你弄成這個樣子,你難道一句道歉都不肯說嗎?」
周媛媛卻秉持著“我錯我有理”的原則:「那又能怎樣?我知道你和你未婚妻,隻是商業聯姻,現在你未婚妻不在這裏,你大可不必這麼維護她。」
顧北庭險些被氣笑,伸出手打斷了周媛媛接下來的話:「首先,我和未婚妻商業聯姻是真的,但是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是真的,我和我未婚妻結婚是我提出來的。」
在周媛媛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顧北庭繼續開口:「其次,你剛才說的咱們倆之間的關係,你是說你無緣無故給我一巴掌還是你在眾目睽睽之下砸了我車的關係?」
周圍警察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周媛媛氣得眼角濕紅,求助的目光看向我:「姐,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啊。」
這個時候知道拿我當擋箭牌了。
在顧北庭不善的目光中,我直視周媛媛那張精致的小臉,緩緩開口:「你想讓我說什麼?」
3.
周媛媛一愣。
她天生體弱,在我們家裏從來都是最受寵的一個,多麼無厘頭的要求我們都會滿足她,但今天我態度的反常讓她十分不舒服。
她指著我的鼻子:「說什麼你不會自己去想嗎,周藹若你難道是個聾子嗎?」
我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揮開她指著我鼻子的手,抬手給了她一個巴掌。
周媛媛被這一下徹底打懵了。
在警察阻攔的動作中,我咬著牙開口:「你真覺得自己是小說女主,全天下人都喜歡你?就因為顧少爺看了你一眼你就覺得他喜歡你甚至為了引起顧少爺注意還去宴會廳打了人家一巴掌......周媛媛,你到底長沒長腦子?」
周媛媛被戳破小心思,腫著半張臉衝著我怒吼:「你這小賤人說什麼呢!什麼叫我覺得?明明就是顧北庭欲擒故縱!小說裏都是這麼寫的你懂什麼?」
就算我不懂言情小說裏的彎彎繞繞,卻也懂什麼叫分寸。
我不再搭理她,聽著她威脅我要把我欺負她的事情告訴爸媽,我轉向顧北庭:「抱歉顧少爺,我妹妹給您添麻煩了。」
我深深向他鞠了一躬。
顧北庭的臉色有些好轉。
我心念電轉,腦海中浮現的是上一世被緬北詐騙犯淩辱的場景。
在抬眼時,我眸中是入黨般的堅定:「顧總,既然您的車是我妹妹砸的,那我希望我妹妹可以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賠付的車款我和我的父母不會拿一分,我希望她能認識到這個錯誤。」
顧北庭沉思片刻後點點頭:「看你們家其實家境也不太寬裕,我的律師一會兒就過來和你們交涉賠付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說罷,他身邊的秘書拎著大包小包跟在他他身後,而另一邊聽到我到我話的周媛媛早就已經愣在原地。
她從小就認為自己是言情小說女主的料子,秉持著言情小說女主傻白甜的特性,她現在23歲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啃老族。
要想讓她不靠父母出邁巴赫的賠償錢,簡直難如登天。
我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是個小康之家,這點錢完全是可以賠的起的。
但這輩子想讓我給她拿一分錢?
沒門!
我冷眼瞥了周媛媛一下,轉頭向警察局外麵走去。
警察攔住失控的周媛媛,我在喧鬧聲中撥打了爸媽的電話:「爸媽,我有事情跟你們說......」
4.
不出我所料,周媛媛回家就哭了起來。
年紀輕輕負債20萬,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還沒等我爸媽問她事情的原委,她便指著我的臉惡人先告狀:「媽媽!我姐今天和外人一起合夥欺負我!她不僅當眾在別人麵前下我的麵子,還讓我背上了20萬的負債!」
我媽坐在沙發上看肥皂劇,聞言將手中的遙控器放下,看著哭哭啼啼的周媛媛:「大晚上的煩不煩人?你說你姐在外人麵前讓你難堪,你要是不砸顧少爺的車還嘴硬不道歉,你姐難道會讓你難堪嗎?」
我坐在一邊看著手上的教案。
周媛媛是被我們一家人寵到大的,沒有人跟她說過一句重話,今天我媽媽這樣毫不留情地下她麵子,她一定會大吵大鬧。
果不其然,她將茶幾上的果盤揮到地下:「你們怎麼這樣啊,寧可向著一個外人也不向著我!顧北庭明明就是對我欲擒故縱,他就是喜歡我但是不敢說出來!用得著我姐在他麵前刷存在感?」
我爸冷笑一聲:「顧北庭喜歡你?所有人都沒看出來就你看出來了?家裏不是有鏡子嗎,要是看不清自己就去照照。你這話時常讓我覺得我和你媽生出來的不是孩子是傻子。」
我表情扭曲,在短短3秒時間將所有悲傷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在整個家裏,我爸是最慣著周媛媛的。
周媛媛眼睛通紅,喊我爸的聲音帶著嬌嗔,讓人渾身上下布滿雞皮疙瘩:「爸爸,你怎麼這麼說我啊。」
我爸翻了個白眼,同時翻起舊賬:「說實話你還不讓了,二十幾歲了還以為自己是小說女主,你爸我這麼帥都沒說自己是小說男主呢,你算哪根韭菜花?」
周媛媛見說不過我爸,將怒火轉移到我身上:「周藹若!是不是你跟爸媽說了什麼來詆毀我?」
我撅嘴陰陽怪氣:「是不是你跟爸媽說了什麼來詆毀我?」
周媛媛氣得嘴都歪了。
我從教案中抬頭:「那你說說我說的哪一句話是詆毀你?你自己自作多情去砸顧少爺邁巴赫,還想讓我們給你買單?」
「你小時候為了吸引校霸注意力打人就算了,長大之後還弄這些旁門左道,你不覺得自己很蠢嗎?」
周媛媛從小到大都是奇葩。
她七歲領流浪漢回家,九歲帶四十歲大叔去賓館,十二歲拐三歲小孩去郊區。
從小到大,我和爸媽不知道為她擦了多少次屁股。
更有一次,她覺得自己是疼痛文學女主,將一杯熱奶茶倒在了校霸身上,然後給了校霸一巴掌。
那次她差點被校霸打死,我家也賠了校霸不少錢。
周媛媛有些困惑,昔日關照他、愛護他、無條件站在她身邊的親人,現在都成了他的敵人,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肯和她說。
她越想越委屈,一腳踹翻茶幾:「等著吧,我一定會證明給你們看!顧北庭就是喜歡我!我就是小說女主!」
她抹著眼淚跑出去,留下一地的狼藉和麵麵相覷的我們。
我爸看著地上的果盤和已經砸碎的茶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試探性地問道:「她生下來的時候,咱們做檢查了嗎?」
媽媽一時沒跟上爸爸的腦回路:「什麼?」
我爸指著爛掉的水果,手指和聲音抖成了同頻共振:「她不會......是超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