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聯手
葉清漓冷冷地看著葉清然,雙手更是緊緊地攥著拳頭,嘴角依稀可以看到一絲顫抖模樣。
證據是嗎?她可不相信葉清然有證據,若是真有,怎麼會這麼久都不拿出來。
說不定隻是匡她的,她得撐著,不能輸,笑到最後的人,一定會是她。
葉清然沒有過分在意葉清漓的表情,隻是緩緩走到她的麵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從懷中掏出一根朱釵,對著葉清漓的一根手指頭,直直地紮了進去。
瞬間,一抹殷紅的血被擠了出來。
“痛,二妹妹,你這是幹什麼?不過是一根簪子而已,就哪怕真的是我的拿的,你也犯不著傷了我吧!”葉清漓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葉清然,一顆心更是揪了起來,整個人更是惶恐不安到了極致。
葉清然到底想要幹什麼,要她的血做什麼?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說,我及笄用的那根簪子,其實我剛拿到手就覺得有問題。最開始的時候我隻覺得味道很十分奇怪,後來我將那根簪子交到了孫侍讀的手裏,經過他的查驗發現,那簪子裏頭竟然還有劇毒。當然了,我發現之後便立刻帶人然想去查抄了那間鋪子,不想讓它繼續害人。不承想,那簪子所用的材料我們全數調查了一遍竟然都沒有問題,店家還說,我帶過去的那根簪子根本不是他們店裏出去的,那時候我就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定是有人故意害我的。”
說到這裏,也不知是不是葉清然累了,她清了清嗓子,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葉焯城坐在一旁也是急壞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誰要害你,你查出來的嗎?然兒,出了這種事,你怎麼不先和父王說?”
他堂堂江北王的掌上明珠,嫡出的女兒,竟然被人暗害,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是當真不想活了嗎?
“父王,你先別生氣。我已經找孫侍讀看過了,她說或許是我從小身子弱,一直是在藥罐子裏泡大的,所以對這世上大多數的毒性都有了免疫的能力,因而這簪子上的毒是影響不了我的,不過,旁人可就不一定了。”
說完這話,葉清然直接一個挑眉,然後用一副意味深長的眼神望向了葉清漓。
果然,這話一出,葉清漓有些站不穩了,眼神之中的慌亂再難掩飾。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承認自己輸了,隻能依舊堅挺地站著,“那方才二妹妹取了我的血,是想查驗我有沒有中毒嗎?你的那根簪子,我確實是碰過,它被取回府的那日,我瞧見了,覺得很是好看,便想拿在手裏瞧一瞧,所以,即便我真的中毒了,也不能說明你的簪子丟失和我有關係。”
葉清然的目光中帶了幾分遲疑,說話的語氣也是一頓一頓的,“大姐姐,你確定嗎?簪子被取回那日,你碰了它?”
“沒錯,就是簪子剛被取回的那一日,我瞧著很是好看,就想著看一看。怎麼,二姐姐的東西就如此金貴,看都不能看了?”葉清漓沒有遲疑,生怕自己一個遲疑,便讓葉焯城對她產生懷疑。
偷簪子這樣的事可絕不能出現在她身上。
葉清然冷哼一聲,瞧著葉清漓方才那挑釁的眼神,並未生氣,臉上依舊掛著笑臉,她給我葉清漓機會的,可她不珍惜啊!那就休要怪旁人了,“來人,端盆幹淨的水來。”
水很快被送來,當著眾人的麵,葉清然將一玉瓶從衣袖中取了出來,打開後,竟是一股甜膩的香味。
聞見這味道,葉清然趕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不是這瓶,這是蜂蜜,我用來蘸饅頭片吃的,這一瓶才是。”
一模一樣的瓶子,弄錯了也不奇怪。
隻是,這瓶子裏無色無味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葉清然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大姐姐,你既然覺得自己很是無辜,那不如就自己證明一下吧!”此時,葉清然再沒給葉清漓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一把抓住葉清漓的手腕,將她拉至水盆前頭,沒等葉清漓反應過來,方才她被刺破的手指便被葉清然用力擠出幾滴鮮血。
鮮紅的血,一滴接著一滴,落入盆內。
葉清漓並不明白葉清然這麼做的目的,可看著水盆內沒有任何反應,她才算是安心了一些,“二妹妹,你可看清楚了,這盆水可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不過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我也不會過多責怪你,你隻需要給我道歉即可。”
葉清漓的眼底閃過幾分光亮,在旁人看來,她此時該是異常寬容大量了吧!
被家中兩位妹妹聯合起來冤枉,洗刷冤屈後卻不予計較,實在是過於善良大度了,周遭這些人心裏頭都該是這麼想吧!
“大姐姐,別急啊!塵兒,你過來。”
葉清塵也不知怎麼又點到了她的名,不過,女主角喊她,她怎麼能不應呢!
三兩步走上前,瞧見葉清然遞來的發釵,二話不說,直接朝著自己的手指頭上也猛地紮了一下,再然後便是擠了幾滴血滴入水盆之中。
可就當她甩手準備離開的時候,盆中之水卻立刻變成了黑色。
這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葉清塵一雙眼睛都直了,再然後,這目光之中便帶了幾分遲疑,“二姐姐,這……”
出現這一幕,倒也是葉清漓沒有料想到的,“我說剛剛五妹妹怎麼一直想將臟水潑到我身上,原來……”
“大姐姐,你先別急啊!我方才有說過水清水渾代表什麼嗎?大姐姐還是先聽我說完吧!”葉清然不慌不忙,又走到了冬雪麵前,語氣柔和道:“冬雪,我且問問你,我的那根簪子,你有沒有碰過。”
冬雪從來是個聽話的丫頭,說話做事從來是聽從葉清漓的身份。
突然被這麼一問,整個身子不由得微微一怔,眸光也不停閃動,而後有用充滿懇切的眼神望著葉清漓,似乎是在求救。
葉清漓原本就自身難保,便是異常嫌棄地用手肘推了一下冬雪,“二小姐問你話呢!你看我做什麼,如實說就是了。”
“有碰過,送來的那日,我見簪子好看便拿起看了看,二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動你的簪子,要打要罵,奴婢受著。”說吧!冬雪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然後止不住地磕頭賠罪,葉清塵想攔著,可等她走近時,冬雪的額頭已然微微滲出一點兒血來。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冬雪定然是習慣了挨罵受訓才會如此。
從前也就罷了,今日被她葉清塵瞧見了,就不會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