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分手、我想剪掉頭發
她隻是陸南西喜歡的女人的替身。
江岸哄過不少女人,第一次無措的,不知道怎麼安慰溫窈,心快他媽跟著疼死了。
送溫窈回家,溫媽媽看到溫窈一愣。
溫父在客廳修剪枝葉,不禁皺眉。
江岸抱歉說:“叔叔阿姨,是我帶她出去,沒照顧好窈窈。對不起。”
溫窈解釋:“爸,媽,不關江岸的事。是我的眼睛本來就沒好透,醫生說沒什麼大礙,養一養按時吃藥就好了。”
江岸目光落到溫窈身上,眼神柔和。
江岸臨走時,溫窈抓了一把小豬佩奇益生菌軟糖和戒指糖,江岸看著手上一大捧吃的,他笑起來:“小孩兒吃的。”
溫窈說:“我把貓弄丟了,暫時這個哄你。”
江岸看著溫窈沒說話,稍後他抬手。
在溫窈頭上揉揉,說一句:“謝謝,小孩兒。”
溫窈彎起嘴角。
離開溫窈家,回到車上,江岸沒著急走。
他把塞得鼓鼓的糖果從褲子口袋掏出來,放到扶手箱裏,挑了一個酸奶味的吃嘴裏,酸酸甜甜的,軟糖。真是個小孩兒。
她一直都是個貓一般柔軟的小孩兒。
喜歡糖果,鈴鐺,風鈴,小女孩的東西。
江岸眉目溫柔笑了下。
嘴裏的甜味兒散去,江岸揉了揉嘴巴,眼神的光變涼。他拿手機,撥一個號碼出去。
接通,那頭吊兒郎當聲:“江老板,什麼風吹的讓你想起給我打電話?”
江岸啟動車:“幫個忙。”
那頭笑:“你說說,怎麼幫。”
不等江岸說話,又加一句:“先說說多少錢。”
江岸嘲弄一笑:“陸晉凡,你他媽一身銅臭味知道不,會遭嫌棄。”
陸晉凡哈哈笑:“銅臭味多好,我就喜歡俗。”
江岸懶得去廢話,說:“幫我辦件事。”
陸晉凡:“什麼事?幾個萬。”
真是三句話不離錢,這就是陸晉凡。
江岸:“陸南西得罪了我一個朋友,關係很要好的那種。他不是要爭取一家化學研究院的新開發成品嗎,你想辦法,別讓他拿。”
陸晉凡安靜幾秒:“江岸。”
他笑道:“你是不是忘了,陸南西跟我們陸家的關係,我再不承認,他也是我二哥。”
江岸開口:“我會把江染的日記本給你。”
江染是江岸小堂妹,陸晉凡追了很久。
江染看不上陸晉凡,不答應。
果然,陸晉凡不提錢的事:“成交。”
————
陸南西回到家就去了書房,兩個多小時,在書房一直呆著沒出來。
窗簾拉著,屋裏也沒開燈。
隻有手指上打火機一聲聲,明了暗了又明。
他盯著桌子上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溫窈打電話。沉默安靜的思考很久,他拿起手機,沒有打電話,長指編輯一句話。
隻有五個字。
【溫窈,分手吧。】
信息發出去那一刻,看著綠色的五個字,陸南西眉目沉靜,忽而覺得心裏輕鬆。可很快,他又撤回了那條發送消息。
剛剛隻過一分鐘,他後悔了。
前一秒發出去,是思考後的結果。
下一秒又撤回,是他的意識本能。
“哐當”一聲,手機丟回桌上,陸南西踢開椅子起身,抬手解領口去洗澡。
不到一分鐘,他又從衛生間出來。
解開的襯衫扣子又扣回去,他取了手機出門。
溫窈從回到房間後,就再沒說過話。
一個小時前,她收到了一條消息。
陸南西的。
陸南西說,分手。
今天小舅舅跟小舅媽臨時有事,就把棉棉帶過來托溫媽媽照顧下。綿綿特別喜歡溫窈,拿著畫筆和美術紙趴在茶幾上,讓溫窈教畫畫。
溫窈說:“姐姐眼睛疼,好了就教你。”
綿綿說好,他就自己畫。
然後,他胳膊旁邊的手機就響了。
綿綿說:“姐姐,你手機響了。”
綿綿湊到手機屏幕上,溫窈的微信沒有設置消息內容不可見,小家夥就睜著大眼睛念出來。
“九哥,溫…,分手吧。”
四歲小孩不認識那個窈字。
稍後那條消息又沒了,綿綿不知道。
綿綿念完,回頭看溫窈:“九哥是姐姐第九個哥哥嗎,分手是什麼意思呀姐姐?”
綿綿沒注意到溫窈身體的異樣。
他隻知道,姐姐的臉突然變得好白。
而且,姐姐似乎快要哭了。
溫媽媽下樓給綿綿買了兒童牛奶回來,綿綿跑去跟姑姑說:“大姑姑,姐姐哭了。”
溫媽媽趕緊去溫窈房間。
溫窈沒有哭,她隻是站在窗口沉默發呆。
溫媽媽鬆了一口氣,她走過去輕撫著溫窈一頭長發,溫聲說:“站這幹嘛,早點睡。媽去給你溫杯牛奶。”
“媽。”溫窈叫住溫媽媽。
“我不渴。”她眼睛又蒙上了紗布,自己弄的。
她看不見,也沒朝樓下窗口看。
溫窈不知道,陸南西的車停在那裏。
她喊:“媽。”
溫窈輕柔聲裏有掩飾不住的憂傷,低說:“我想剪掉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