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恢複、白月光與朱砂痣
甚至,想要掐死她。
她是好哄,可這次她的傷不在身體,在心上。
溫窈眼睛慢慢好轉,隻是還不能長時間用眼。許是久了,她不習慣把眼睛上的紗布取下來,就這麼一直蒙著一雙眼。
溫媽媽把花放茶幾上,溫窈鼻子聞到玫瑰濃鬱的花香味道,她沒伸手去碰。
稍後,溫窈說:“媽,你知道送黃玫瑰的意思嗎?”
溫媽媽隻知道送紅玫瑰的意思,代表男的喜歡女的,要追求女的。問溫窈,溫窈搖頭。
她也不知道。
溫媽媽就拿手機上網上查,查到說給溫窈聽。
“黃玫瑰一般是男的送給前任的,百度上說代表道歉,對不起,什麼消逝的愛還有分手這些意思。”
溫媽媽望著桌上堆的禮物,皺眉:“窈窈,這又是送貴重禮物又是花的,到底這個左先生是想追求你,還是拒絕?追求你不應該送紅色玫瑰花嗎?”
溫窈不知道陸南西是不是要分手。
應該不是,上次她提了,他並不同意。
她猜測陸南西是想補償她和道歉。
但如果真的是分手的補償……想到這兒,溫窈心口還是很難受的疼了。
這麼多天,她生氣,也是在跟他沉默的冷戰。
而陸南西,並沒有找她道歉,除了給她買東西送禮物,他對她的態度還是那麼冷淡。
溫窈沒說實話:“是我認識的一個人,他喜歡我,我沒答應。”
她不擅長說謊,眼睫毛輕輕顫動著,緩下來心情,她說:“媽,幫我把那些東西收好。等合適時間,我還給人家。”
也是,不應該平白無故要人家東西。
溫媽媽點頭,把東西都拿起來收好,這次送的什麼她沒拆開看。
扶溫窈回臥室時,溫媽媽問:“上次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不是你男朋友?”不過問完又想起來,那個人不姓陸,姓紀。
溫窈說不是。溫媽媽沒再多問。
看著溫窈脖子上圍密實的水綠色紗巾,溫媽媽沒多想:“你這條紗巾都戴幾天了,明天換一條,給你洗洗。”
溫窈乖巧應一聲。
溫媽媽離開走,溫窈從枕頭裏拿出一顆榴蓮糖捏在手心,坐床邊發著呆。
想到那夜,她還是無比難過。
可紀沐北替陸南西說話,說他事出有因。
如果可以,別怪他,害怕的話可以分手。
溫窈不知道怎麼辦。
害怕是真的,可她也還深愛著他。
————
一個月後,溫窈的眼睛漸漸能感覺到光感,有了希望。畢竟對看不見的人來說,眼睛失明久等同於瞎子,瞎子的世界是一片黑暗。
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
眼睛永久的失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知道這情況,溫媽媽高興壞了,立馬打電話給溫家人,溫隨第一時間來看溫窈。
他這次來,送了一個禮物,給了溫窈一把沃爾沃的車鑰匙。沃爾沃的車,安全係數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高的。
江岸目前開的車就是沃爾沃,他上次換新車還是一個牌子時,告訴溫窈,說沃爾沃創下英國16年零死亡率記錄。
溫窈沒拒絕,接下了。
她笑著說:“謝謝哥。”
溫隨沒說話,目光柔和的抬手揉揉溫窈頭發。
溫窈有些恍惚,因為陸南西就喜歡這樣揉她頭發,像溫隨一樣。
可不一樣的是,溫隨是真的很疼她。
因為眼睛問題,溫窈工作暫時耽擱下來,江岸這個老板也不催,她手上之前的接的活都讓工作室其他人去幹了。
江岸來看溫窈時,還調侃說:“寶貝兒,你這麼一休養生息,我明年坐吃山空泡妞換車的錢都打水漂了,趕緊複工。”
溫窈聽習慣江岸嘴裏時不時蹦出一句寶貝兒,她笑:“我可以把刷子給你。”
聽到硬活兒,那還是別吧,江岸不會。
他就是個老板,分錢他會,接活也行,就幹活不會。所以溫窈可是他的寶貝。
江岸恨不得把溫窈供著。
當然,他並不缺錢。
又過一個月,溫窈去醫院複查,她眼睛慢慢的好起來,醫生說辛虧不是身體疾病引起的,否則一般失明真的很難以再恢複。
臨走,醫生提醒溫窈一定少用眼睛。
要多修養,不能老對著電腦和手機屏幕。
溫窈當天被接到溫家老宅,爺爺讓大伯一家都回來吃個飯,唯獨二叔二嬸家沒來。
溫隨就解釋三叔一家旅遊去了。
溫窈也沒多想,自然沒起疑。
兩個月,岑詩可也沒聯係她,溫窈雖然也覺得奇怪過,可她自身都自顧不暇,就沒有留意到爸媽和溫家人提到二嫂時的遮掩黯然。
她還不知道,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的事。
八月底,江岸閑散下來,朋友送了一個進口魚杆,江岸帶溫窈去度假村釣魚,順便出去玩玩散散心。
車上,江岸單手扶方向盤,打開音樂。
溫窈沒聽過,被歌的開頭清脆的小風鈴吸引。
是最近很火很熱門的一首歌,江岸開始跟著哼哼,到歌曲高處部分,他還跟著唱起來。
“白月光在照耀,你才想起她的好。朱砂痣久難消,你是否能知道。”
哼到最後,他還跑調。
溫窈被逗笑,她說:“你能好好開車嗎?”
江岸挑眉:“我唱的好聽不?”
溫窈大實話:“手機唱的好聽。”
江岸不在意,切回,又重複聽一遍。
溫窈問:“這首歌叫什麼名字?”隻覺得好聽。
江岸:“白月光與朱砂痣。”
江岸堂哥就是搞音樂的,受影響,他也成了歌迷,是各種好聽聲音的歌迷。
他看溫窈臉上始終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活躍氣氛,胡扯腦子裏的一首詩。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白月光啊白月光。”
說完,溫窈沒忍住笑了。
她覺得江岸這會兒是白月光魔怔了。
江岸也笑,手扶方向盤,隨便問:“窈兒,你說,陸南西他有沒有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