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占鵲巢
聽到蘇禾同意,薑棋心裏總算鬆口氣。
這個死丫頭看著不好說話,還不是輕易的被她拿捏在手裏。看了一眼蘇禾身上簡單的白色襯衫牛仔褲,薑棋眼裏一抹厭惡。
這都穿的是什麼東西。
要是傳出去,簡直丟盡蘇家的臉麵。
薑棋喝了口燕窩茶,叮囑:“回來了就呆在家裏不要亂走,你這個形象,會讓人笑話我們蘇家的,就別出去丟人現眼了。我會安排禮儀老師教你,行為舉止,說話吃飯,每一樣都要知道。時間匆忙,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了,你抓緊,盡快的學習。”
半個月後,事情成定局就好了。
到時候,有薄家這一層親戚關係,蘇家在霖市的地位更是無人撼動。對蘇家來說,隻有利無弊。至於蘇菲菲,她應該挑選最優秀的男人結婚,何況,蘇菲菲長得漂亮。
薑棋會給自己的女兒物色最好的女婿,有本事有身份的。
最好是在霖市能夠翻雲覆雨的男人。
無論如何。
絕對不會是薄晉那樣的浪蕩公子哥。
薑棋心裏打著如意算盤,蘇菲菲是一定要嫁進薄家的,但是那個人不可能是薄晉。要是薄修硯,就最好不過了。
如今,薄家的半壁江山,都掌控在薄修硯的手裏。
隻可惜,和蘇家聯姻的人,並不是薄修硯。
薑棋回過神,發現蘇禾還沒走。
“你別杵在這兒礙我眼,趕緊走。飯都吃不下去了。真的是,有媽生卻沒媽教的孩子,真是沒教養,你瞪我幹什麼?我是你長輩,說你兩句你還不高興了?別忘了,給不給你外婆的醫藥費,都是我一句話的事。”
外婆是蘇禾的軟肋。
蘇禾咬著牙,忍了忍,沒反駁。
她轉身,一句話沒說走了。
薑棋盯著蘇禾的背影,抱著手臂冷笑一聲。
“徐玲子,我鳩占鵲巢怎麼了?最後還不是我贏了。瞧瞧你跟蘇青山生的女兒,跟你還真是一個窩囊樣。一股子窮酸小家子氣,哪點能上的了台麵。”
晚上,蘇菲菲和朋友聚會回到家。
她今天高興,因為見到薄修硯了,興奮又嬌羞,就控製不住的喝了些酒。這會酒的後勁上來,頭有些暈眩。她一邊走一邊揉著腦袋,聽到腳步聲突然停下。
在樓梯口猛地碰到蘇禾,整個人愣住了。
蘇菲菲一臉吃驚,張著嘴巴。
“你,你是……”
就跟見了鬼一樣。
不,不是鬼。
見了很驚豔的東西一樣。
蘇菲菲眼裏都是震驚的神色,“蘇禾?”
在蘇菲菲眼裏,蘇禾不過是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身上哪兒哪兒看不出有錢人家的氣質,土的掉地。
而現在——
站在她麵前的蘇禾,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蘇禾穿著一件紅長裙,身姿窈窕,裙子到膝蓋下,露出纖細的小腿,腳踝處皮膚盈白的發光。這件衣服,是香奶奶家的限量版。
蘇禾的頭發也做了打理,發尾微微卷曲,臉上畫著精致柔美的妝容,漂亮的不可方物。
這樣的蘇禾,簡直是太美了,讓人挪不開眼。
猛地一看,竟把蘇菲菲比下去了。
人是最複雜的。
而女人的嫉妒心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蘇菲菲看傻了眼,很快心裏一股怒火騰升。
蘇禾算什麼東西?!
真當自己是蘇家的大小姐了!
可笑至極。
蘇菲菲腳一挪,擋住了蘇禾的路,犀利帶著嫉妒的眼神盯著蘇禾的一張臉看,暗自咬著牙齒:“你偷了我的衣服?還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蘇禾,你上樓要幹什麼?”
蘇菲菲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蘇禾。
她一字一句,冷冷嘲諷道:“裝什麼啊,還說你沒有想鳩占鵲巢,以為爸把你接回來,你就真當把自己當是我們家的人,是蘇家的大小姐嗎?你以為你自己是誰!鄉下來的土包子,也不拿鏡子照照看。”
蘇菲菲說的話有些難聽,刺耳。
蘇禾被罵了,也沒生氣計較,沒必要。
差不多習慣了。
她就當沒聽到蘇菲菲的話,反正從一開始進蘇家的門開始,蘇菲菲就不歡迎她,故意刻意的針對她。蘇禾平淡的解釋,說:“這不是你的衣服,我沒有偷。至於我為什麼是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要問我,去問你媽。這是你媽和你爸的意思。”
蘇菲菲還想說什麼,頓住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蘇禾一眼,突然笑了。
這個土包子。
竟然敢跟她頂嘴了!
不知為何,蘇菲菲盯著蘇禾看,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改剛才的態度說:“姐姐,你這麼一打扮,還真是耐看。想必薄晉一定會看上你的。你就聽爸媽的話,不會吃虧的!等嫁到薄家,你就是薄少奶奶了。什麼都不用做,就不愁吃不愁穿。”
“哎,你還真是讓人羨慕呢。”
蘇禾一直覺得奇怪,心裏有疑問。
她直白問出來:“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嫁?”
“我不喜歡薄晉啊。”
蘇菲菲揚下巴,說的理所當然,“薄家那樣的,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擠破頭的想嫁嗎?我要是喜歡看上薄晉的話,你覺得還輪得到你嗎?你別生在福中不知福,說起來,你應該謝我才是。畢竟,這次機會可是我讓給你的呢。”
蘇菲菲懶得再說,嫌棄蘇禾擋路。
“蘇禾你讓開。”
說著,伸手不耐煩的推蘇禾一把。
蘇禾一時沒站穩,腳後跟崴到,整個人跌下樓梯。蘇禾登時臉都嚇白了,心臟跳的很快。
幸虧她手快,一下子抓住了欄杆,抱住樓梯扶手勉強穩住身體。
好在有驚無險。
蘇菲菲回頭看到蘇禾嚇壞了的模樣,不僅沒道歉,還白了蘇禾一眼,輕嗤一聲。
扭頭哼歌上樓了。
蘇禾閉了閉眼,站直身體。
蘇禾緊緊的捏著拳頭,她咬著唇,一雙眸子盯著蘇菲菲,心裏又怒又氣。
好想衝上去揍蘇菲菲。
簡直太囂張了。
樓下傳來蘇青山的聲音,還有薑棋喊老公的嬌笑聲。蘇禾站在樓梯口,看到蘇青山丟掉西裝外套,摟著薑棋的腰,在她臉上親一口。
薑棋嬌嗔的笑。
這一幕,蘇禾隻覺得刺眼。
蘇禾覺得手臂疼,低頭看一眼,手背擦破了皮。換做以前,蘇禾就為自己出氣了。可是如今,這是在蘇家,根本就沒有人會心疼維護她。
她的位置,不過是個工具。
蘇禾告訴自己,別生氣,要冷靜。
就算告狀,怕是也沒什麼結果。
她贏不了蘇菲菲的。
因為,她什麼也不是。
蘇菲菲有爸媽護著疼著,她蘇禾沒有。蘇禾心裏清楚,她要是動了蘇菲菲的一根手指頭,蘇青山和薑棋怕是饒不了她。
蘇禾不想惹事,默默獨自消化。
大不了,以後離蘇菲菲遠一點就是了。
蘇禾剛進房間,蘇菲菲又來了。陰魂不散似的,一袋發臭的東西被蘇菲菲扔到蘇禾腳下,裏麵的東西淌出來。
發臭的汁水流了一地。
“蘇禾,聞到沒?就跟你一樣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