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犯公主
入了殿,卻見殿內不止有太子裴辭,還有幾個人,有高齊喧,洛子念,還有一個是皇帝六子,六皇子裴翊。
她行了行禮,抬眼便落入了一個眸子裏,她略向那人一點頭,便移了目光,在一旁安靜侯著。
“秦姑娘日漸貌美,臣都有些認不出來了,前陣子見了還那般瘦弱,而今……看來東宮養人,果真名不虛傳。”
開口的是高太傅之子,高齊喧,此人麵容白俊,一派良家子弟模樣,但他行事乖張,辦事多有手段,很是得太子賞識,因自小便伴與太子身側,在太子跟前不似其他人那般小心翼翼。
當年在上書房,同公主一起狼狽為奸的,便有他一份。
他那句未完的話讓人充滿遐想,但這再如何也是太子的女人,倒也無人敢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緊接著又道。
“聽聞秦家姐妹眾多,不知是否都如秦姑娘一般,美若天仙。”
這樣在眾人麵前如此說話,實則是帶了幾分輕視的意味,秦家挾恩送女兒的事跡傳遍了,他本就看不慣秦家人。
“高大人過獎了。”
她不願與他有過多接觸,回了話便低下了頭,那高齊喧卻還是不放過她,又想說些什麼,一旁的六皇子開了口。
“齊喧家中美妾眾多,還有功夫看別的女子?可莫因美色耽誤了政務。”
裴翊也是個俊美少年,手上執著羽扇,風流不羈。
太子溫潤如玉,但他是高嶺之花,清冷疏離,有無邊威嚴。
而六皇子,灑脫翩然,他是貴妃之子,自小卻是比太子多了許多自由,性格也不拘一格。
“六殿下同秦姑娘頗有淵源,是臣多嘴了。”
六皇子雖比太子殿下好說話,卻也是萬萬得罪不起的,高齊喧意有所指地道,便收了聲。
殿內的氛圍一下子緊張起來,還是那置身事外地洛子念咳了咳,一本正經地說起政事來。
太子殿下坐在案邊,不聲不語,也未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過了一陣,六皇子率先離去,那幾位大臣也紛紛告退。
殿內除了宮人,便隻有裴辭和秦嬈嬈,但是太子並未喚她,她便安安靜靜地站著,隻等他開口。
“過來,給孤磨墨。”
她便過去,緩緩地磨著墨。
“六皇弟向來不多管閑事,卻為了你開了口。”
他淡淡的聲音卻讓她聽出了幾分不快,她連忙道。
“妾隻是做伴讀時與六殿下見過,後在宮中也隻是打過幾次照麵,連說話也極少。”
許是她太緊張了,鼻尖沁了一層薄汗,更顯得她纖纖羸弱,裴辭將她一把拉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揩去她鼻尖的薄汗,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
“孤不過是問一句,怎麼如此緊張?當初你在塌上勾引孤時,也沒見你這般。”
“妾身隻是覺得有些熱。”
他捏著她的下巴,湊上去吻了吻,兩人一動便能觸及彼此的唇,他嗓音低啞:“你同孤好好道來,你同六皇弟有何淵源?”
她和六殿下也是在上書房相識的,那時候八公主時常聯合旁人欺負她,也隻有殿下會出手護她,以至於八公主不敢玩得太過火。
在她流淚時,他溫柔地遞給她帕子:“莫哭了,你是眼淚做的嗎?”
六皇子是她見過的最好的人。
她卻不能這般說,隻道:“還能有什麼,妾是殿下的人,哪敢有二心。”
“也是,六弟慣來對女子不敢興趣。”
他似笑非笑,那容顏甚美,垂下的幾縷青絲打在她臉上,引得她發癢。
她時常覺得太子殿下才是那個慣會勾引人的,總是引誘她。
兩人唇齒相接,呼吸交纏,很快他便掌握了主動權,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
此時的兩人仿佛情深的戀人,可彼此的心,卻都是冷的。
待吻過後她的衣衫已半褪,露出滑嫩的肌膚,她軟倒在他懷中,看他執筆寫字。
“殿下的字真是婉若銀鉤,漂若驚鸞。”
“許久未見你練字,可有進步?”
她搖搖頭,將身子更深地陷入他的懷裏。
“孤身邊不留不學無術之人。去旁邊案上練字,孤親自檢查。”
他將她從懷中推開,竟有幾分鐵麵無私的意思,她隻好跑去鄰邊的案上老實練字。
練了會便困得不能自己,額頭被指彈了彈,她才驚醒。
“妾隻是打了會盹,有在練字,你看,寫了許多個字了。”
他冷漠點評:“虛浮無力,不堪入目。”
秦嬈嬈羞紅了臉:“妾再好好練就是了。”
他握住她的手,胸膛貼在她身後,帶著她寫。
在含德殿練字練了一會,她很是困倦,最後尋了個借口才得以脫身。
不得不說,演戲真的好累,不過太子的身體結實挺拔,她也是極滿意的,兩人在情事上極為默契融洽,總之,她也不虧就是。
隻是剛回梨苑,卻見婢女慌慌張張地過來。
“姑娘,不好了,照歡被懷安公主押了去。”
“為何?照歡可是觸犯了公主?”
“照歡送藥過來是一時不察摔倒,失手將藥撒了,而公主就在不遠處。”
“可是有撒到公主身上?”
“並未。”
秦嬈嬈讓人帶她去尋公主,清風拂動她的裙擺,她如琉璃般的眸子浮過幽光,這次,便陪她好生玩一玩。
那懷安八公主身邊侍從眾多,她眾星拱月一般撚起茶杯,見她隻一人過來,眼神帶著惡意,嘲諷道。
“這不是那備受寵愛的通房丫頭?你的丫鬟將藥撒在本公主腳上,怕不是你指使的吧?”
隻見她那銀絲線勾的絲履鞋上染了幾點褐色,極淡,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照歡跪在公主身前,兩腮通紅,手顫抖地舉起來,一下又一下地扇著巴掌,她哭著道:“一切都是奴婢做的,跟主子無關,公主要罰就罰我吧。”
“賤婢,本宮可沒說要你主子如何,若是被皇兄的人聽了去,莫不是以為本宮要欺負她?我看你是居心不良,罪加一等。”
那照歡哭著求饒,打巴掌的聲音越來越大,秦嬈嬈抿了抿唇,蒼白地求道。
“求公主饒了照歡。”
懷安公主似笑非笑:“本公主可不是菩薩。”
說罷便朝身邊宮人使了眼色:“既然你們奴仆情深,那我便賞你的奴婢兩鞭子,這鞭子可是我從皇兄那兒新得來的,還未試試好不好用。”
公主擺明是要借照歡來羞辱她。
“公主可知,子念兄同我說過什麼?”秦嬈嬈淡淡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同你說了什麼?”懷安目光淬了毒一般望過去。
果然,隻要有關洛子念,這八公主就蠢得跟豬一樣。
“他曾說,我生得極美,比公主還美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