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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不倦枝枝不倦
滿船清夢壓星河

01

「明天早上九點半,民政局門口見,勞駕離個婚。」

一年前,我嫁給了我曾經的暗戀對象。

但是穆硯清的心冰冷得像台機器,捂不熱。

結婚本就是商業聯姻,各取所需,時間一到,我拿出紅本本,給穆硯清甩了這條信息過去。

夜晚,穆硯清扯掉了手腕上的佛珠,渾身帶著酒氣,向來古井無波的眼睛染上了慌張,小心翼翼地拉著我的行李箱。

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小狗,顫抖著嗓音,說:

「枝枝,能不能不離婚?」

————

一年前,在得知商業聯姻對象是穆硯清後,我果斷答應。

婚禮上,我看著暗戀了整個青春的男人,心臟狂跳不止。

可是結婚當晚,穆硯清發了條短信,便消失不見。

「商業聯姻,不必介懷。」

一如他高中的作風,沉穩冷淡到不近人情。

整整一個月後,我才見到穆硯清,得知他要回來時,我興高采烈地做了一桌子菜。

可是他連菜都沒看一眼,便拖著行李箱匆匆離開,留下一句。

「最近要出差,你不必等我。」

等你?

剛開始我日日等你到很晚,當我準備放棄時你回來了,現在又說不必等你?

我算是明白高中時期穆硯清為什麼被稱作高嶺之花、雪山之蓮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老娘想開了!不等就不等!

誰高中沒暗戀過幾個人?過去式就應該如過眼雲煙,隨風飄散。

於是我又回到曾經逍遙快活的日子。

除了時不時和穆硯清假裝恩愛一下,還有一月一次的見麵,我與穆硯清也算是心照不宣、涇渭分明。

說是假裝恩愛,其實隻是我一人假笑。

還有一月一次的見麵,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穆硯清總是在每個月的最後一天回家住一次。

不過我也懶得明白了,動過心的人也是獨立的自我,得不到回應就不要固執地貼上去,免得落得個難堪收場。

更何況,明天就是一年期限了,好聚好散也挺好的,我看著手中的紅本本,給穆硯清發了條短信。

「明天早上九點半,民政局門口見,勞駕離個婚。」

晚上十點半穆硯清還沒回信息,我不止一次懷疑過穆硯清是不是個機器人,眼裏隻有工作。

得不到回應,想著明天再打電話說,我關了手機,閉眼睡覺。

轟隆隆——轟隆隆

不知道幾點,我被窗外的雷聲吵醒了,看見床邊坐了個人,嚇了一跳,剛想尖叫,就聽見穆硯清的聲音。

「枝枝別怕,我去開燈。」

枝枝是叫我嗎?我名叫薑枝恙,有是有個枝。

但是這語氣,聽著怎麼也不像是叫我。

難道是穆硯清喜歡的人?想到穆硯清對喜歡的人原來是這種態度,我心裏有些酸澀。

果然一物降一物。

哢噠一聲,室內亮了起來,我眯著眼適應燈光,透過指縫看見穆硯清。

他喝醉了,看起來喝得不少,氣質還是冷冷清清的,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平添了幾分生氣。

不會是因為明天可以離婚去尋求真愛,高興得和好友大醉一場吧?

我為自己剛結婚時的愚蠢行為懺悔。

穆硯清邁著不穩的步伐走到我身邊,蹲下,抬起頭,向來古井無波的眼睛裏有些猩紅。

無辜又可憐。

穆硯清這張臉真是極具欺騙性,要不是自己了解他,我還以為是舍不得離婚呢。

「幹什麼?快去睡覺,明天早上還要起來去離婚。」

我看了下時間,淩晨三點,我有些犯困,語氣帶了點不耐煩。

穆硯清聽話地站起來,低著頭安靜了幾秒,又走到角落,把我的行李箱拉了出來,緊緊攥著拖杆。

他抬起頭看向我,眼神帶著慌張,嗓音喑啞,微微發顫。

「枝枝,能不能不離婚?」

我瞬間困意全無。

「你......你說什麼?」

所以,剛剛的枝枝真的是叫我?我腦袋有些發懵。

穆硯清鬆開行李箱,朝我走過來,眼睛死死盯著我,帶著某種固執,我從未見過他這樣的表情。

「我說,枝枝,可不可以不離婚?」

穆硯清坐在床邊,牽起我的手,語氣有些低沉。

手被抓得有些疼,我下意識看過去,發現穆硯清手腕上的佛珠不見了。

眾人都說穆硯清的那串佛珠從大學戴到了事業有成,定是有神佛庇佑,所以從未摘過。

「你手腕上的佛珠呢?」

想不明白穆硯清突然轉變的意圖,我想先滿足自己都好奇心。

穆硯清又低下頭去,看著我們緊握的雙手,用委屈的聲調控訴。

「求佛留不住枝枝,沒用,扔了。」

你何時留過我?還怪人家佛珠?

我的腦袋現在已經是一團漿糊,不知道從何處問起。

突然,穆硯清抬起頭朝我逼近,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惹得我都有些醉了。

對上近在咫尺的帥臉,和那雙莫名含情的眼睛,我的心跳有些控製不住加速。

倒也不是還喜歡,隻是單純地愛看帥哥。

晾了我一年,見麵全是冰山臉,要離婚了卻說舍不得,怕不是喝醉了說的胡話。

我已經上過一次當了,不能再踩第二次坑了。

「你幹什麼?離我遠一點。」

穆硯清的眼神又黯淡了幾分,手攥得更緊,又靠近了幾分,幾乎要吻下來。

「不要。」

「不是你說的,商業聯姻,不必介懷嗎?」

「枝枝,我錯了。」

我正準備開口質問他錯在哪裏,眼前的陰影就消失了。

穆硯清倒在一側,睡著了!

我:「......」

我的腦子亂得很,把穆硯清拖上床,自己去了另外一個房間睡覺。

我也不是穆硯清想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丟掉的東西,管他為什麼突然發瘋,反正老娘已經不喜歡他了。

想明白我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穆硯清已經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我自嘲地笑了,果然是在發酒瘋。

我給他打電話,沒人接,又發了條短信過去。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下周一九點半,必須去離婚,不然就賠償違約金!」

發完我準備拉著行李箱離開,卻發現行李箱不見了。

找了半天沒找到,我放棄了,就幾件衣服而已,再買就是了。

我離開了這個住了一年的地方,住進了自己在工作室旁邊買的三室一廳。

我的工作室是做遊戲設計的,最近有一款遊戲爆火了,我正準備招一批新人進來。

我打開招聘軟件,和幾個簡曆還不錯的人溝通了麵試時間。

整理完房間後,我出門赴約。

中午答應團隊團建,下午要去采購生活用品,晚上和閨蜜蘇挽約定慶祝恢複單身。

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一點,我喝了點酒,頭有些發暈。

走近家門口,發現門外蹲了個人,嚇我一跳,轉身就想跑。

「枝枝,你回來了?」

身後傳來穆硯清疲憊卻驚喜的聲音。

我打開手機確認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二十六,又撇到一條收款信息。

「銀行卡到賬一千萬。」

剛好是是結婚合同的違約金。

我:「......」

今天必須問清楚穆硯清到底想幹嘛。

我打開房門將他領了進去,穆硯清很乖地跟在我的身後,眼神一直追隨,仿佛害怕我消失不見似的。

「說吧,你來幹嘛?一千萬又是什麼意思?」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這好像是第一次見他沒穿那身穩重嚴肅的西裝,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倒勾起了我高中的記憶。

永遠挺直著背脊坐在第五排靠窗的位置,眼睛裏麵隻有題目,不肯分給其他絲毫。

恰是這樣的努力與天賦,讓穆硯清從一個小地方來的窮小子變成了現在景市人人皆知的商業巨鱷。

「我想和你續約。」

穆硯清一貫沉穩冷淡的聲音響起,我卻聽出了幾分膽怯。

「為什麼?」

我看向穆硯清的眼睛,他的眼底染上烏青,看著傾頹又禁欲。

一年的商業聯姻加上穆硯清的雷霆手段,讓穆氏集團的股票一路上漲,躋身全球前五十,在A市更是讓其他企業望塵莫及的存在。

其實一開始的商業聯姻本就是對我家的企業更加有益,所以當我得知穆硯清同意聯姻時我還自作多情地聯想了一番。

穆硯清是否對我也有情呢?畢竟我們高中關係不算差。

是什麼時候開始疏遠的呢?我都快記不清了。

結婚後看著穆硯清來去匆匆,態度冷淡,我也逐漸從幻想中清醒。

猜想穆硯清大概隻是想找個安靜的聯姻對象,是誰都行。

跳出回憶,複盤了一遍,我還是想不明白穆硯清為什麼要續約。

「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事情,不是嗎?」

穆硯清猶豫了片刻開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青色的筋脈攀附上來。

他的眼睛始終低垂著,仿佛不敢看向我。

「沒什麼兩全其美的,於你而言,早已不需要與我家聯姻來獲取發展。」

「於我而言,答應聯姻本就是一場交易。」

「答應聯姻一年,我父親便同意我以後開遊戲工作室,不再阻擾。」

穆硯清依舊低垂著眼睛,情緒仿佛沒有波動,緩慢開口。

「我知道,繼續聯姻的話,我可以投資你的工作室。」

「如果離婚的話,穆氏集團的股票勢必會跌。」

這能跌多少......我有些累了,盯著穆硯清的眼睛,堅定開口。

「穆硯清。」

「我也二十五了,是該談一場真正的戀愛了。」

穆硯清終於抬起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眼眶有些發紅。

「你......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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