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被羞辱
溫玉在家裏等了兩天,始終沒有等到陸晏舶發來的離婚協議。
這天,溫玉在家看電視,孫術的助理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要她去商量劇本的事情。
她很激動,連日來的傷心,難受,委屈,在這一刻減輕了不少。
雖然他不愛她,但從他為自己安排孫術導演的戲來看,陸晏舶也不是一點夫妻情分都不念。
她不得不悲哀地寬慰自己,不愛便不愛吧,至少他為自己爭取了一部好電影。
她之前了解過孫術即將導演的這部戲,是一部文藝片,要是演好了,很有希望拿個獎。
在演藝圈混的人,誰不想拿個獎證明自己,溫玉也不能免俗。
她今天特地打扮得清新一點,穿了一件巴寶瑞的白色襯衫連衣裙,將卷發高高束起,綁了一個馬尾。
這是最靠近這部文藝片女主角的打扮。
溫玉去車庫將阿姨平常買菜用的一輛大眾Polo車開了出去。
秦誌海和秦桓墨給她送的車都太高調了,而她在娛樂圈又是個默默無聞的十八線糊咖,跟她的咖位實在不符合。
到達京都飯店之後,門童看到她的小Polo之後,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不能隨便停車。”
溫玉看著門童問道:“這裏不是停車位嗎?”
門童臉上的笑容不減,“是。但是您的車不能停在這裏。”
“為什麼?”溫玉看著門童,“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門童說:“您的車可以停到那邊角落的車位裏。”
話剛說完,一輛絢麗的跑車飛馳而來,停在了溫玉原本要停的車位。
車門打開,白曉鷗穿著一條淺色連衣裙摘下墨鏡從車裏下來了。
她把鑰匙拋給門童,姿態十分傲慢。
與平時在銀幕上親切的形象相去甚遠。
她輕蔑地對溫玉說道:“停在這裏的都是百萬級以上的豪車,你這個十幾萬的車,有什麼資格停在這裏?這就好像是,不該占的地方就不要占,不屬於你的東西,永遠別惦記!”
白曉鷗一語雙關,諷刺溫玉這樣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嫁給陸晏舶!
溫玉怎麼會聽不出來,卻一點也不氣,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淡淡說道:“不過就是一輛三百多萬的跑車,我們家車庫裏隨隨便便就有一打,我就偶爾低調一下,你還當真了?”
白曉鷗氣得緊咬下頜,臉色白種透青,顯然是真的被氣得夠嗆。
“那車庫裏的車都是陸家的,跟你這鄉巴佬有什麼關係?你還真把自己當陸家人忘記自己幾斤幾兩了,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山雞變鳳凰了吧?”白曉鷗咬牙道。
溫玉哼笑兩聲:“嘖,看來白小姐的法律知識學的不怎麼樣啊,陸晏舶的東西是屬於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別說是開出來了,我就是拆著玩兒都行。”
白曉鷗氣得整張臉扭曲變形,這副樣子要是被八卦記者抓拍到,一定會被說成是整容過度。
溫玉踩著勝利的步伐,轉著手中的鑰匙圈拉開自己的小Polo車門,將車開到了門童指定的車位。
停在角落裏又怎麼樣,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停好車,溫玉走進了京都大飯店。
白曉鷗看著溫玉的背影,雙眸像是淬了毒汁一般,嘴角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容。
“一個贗品鄉巴佬,待會兒我看你怎麼狂!”
……
溫玉被酒店服務員帶領著走到A888號包廂。
推開門,她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陸晏舶!
溫玉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洽談劇本的事情。
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感動的。
陸晏舶日理萬機還能抽空趕來,這一刻溫玉覺得他對她多少是有些夫妻情份在的。
對他把自己當了三年替身的事情,溫玉也沒有那麼恨了。
“白導您好。”溫玉鞠了一躬,聲音溫軟。
陸晏舶卻是蹙眉看著她,“溫玉,你怎麼在這裏?”
孫術坐在板凳上,看著陸晏舶說:“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是說情況有變,讓我……”
話還沒說完,門再次打開。
白曉鷗飛撲過來,環住陸晏舶的胳膊,嬌俏地說道:“白導,阿晏哥哥!”
陸晏舶不動聲色從白曉鷗手裏抽出手臂。
孫術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看著陸晏舶:“陸總,你不是說女主角內定曉鷗嗎,這個叫溫玉的姑娘是怎麼回事啊?”
白曉鷗笑著說道:“白導,真開心又能跟您合作了。”
溫玉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
白曉鷗竟然才是內定的女主角,那她呢,她算什麼?
溫玉看向一直蹙著眉保持沉默的陸晏舶,千言萬語哽在喉頭。
像是被人哐哐打了兩耳光,臉火辣辣地燒著,心痛得仿佛在滴血。
白曉鷗眼裏閃過一絲得意,“溫小姐,你是不是走錯包廂了啊?”
溫玉咬唇,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陸晏舶,冷聲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她挺直背脊,轉身走出了包廂。
幾秒之後,陸晏舶匆匆丟下一句話:“你們先談,我出去一下。”
說完,抬腿便追了出去。
“阿晏哥哥!”白曉鷗氣得咬牙,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裏。
她想追出去,被孫術叫住了,“曉鷗,我們談談劇本吧。”
這可是孫術,國內最著名的導演之一,不是白曉鷗可以隨便得罪的人。
就算再想追出去也隻能先暫時忍耐下來。
……
包廂外,溫玉咬著唇,忍著眼中的淚意往電梯的方向走。
溫玉心如刀割,三年,整整三年的相濡以沫,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場羞辱。
她以為就算陸晏舶不愛她,最起碼的尊重是有的。
可現在看來,她大錯特錯,錯得離譜!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手臂被人從身後抓住。
她回過頭,看到陸晏舶焦急切的神情,心底劃過一絲諷刺。
事情是他做出來的,現在裝出這副假惺惺的樣子給誰看。
溫玉甩開陸晏舶的手,繼續往前走。
身後的人馬上追了上來,重新抓住她的手臂。
這次陸晏舶用了一些力道,溫玉沒那麼容易甩開他的手。
溫玉回頭看著他,“陸晏舶,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羞辱我還羞辱得不夠嗎?”
陸晏舶沉聲皆道:“溫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早就叫孫術的助理通知你,叫你不用過來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溫玉稍微猜一下就知道了,這背後一定有白曉鷗的手筆,買通一個助理對她來說不是難事。但溫玉不想說。
反正說了陸晏舶也不會信。
白曉鷗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朱砂痣,她溫玉隻不過是個不重要的替身罷了。
他可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將孫術導演的片子推給白曉鷗,也同樣可以為白曉鷗做其他任何事情。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溫玉說:“不重要了,還請陸總自重,放開我!”
“放開我”三個字,溫玉咬得極重。
“溫玉,你聽我說,我看過那個劇本,那個角色根本不是很適合你,我打算找一個更適合的劇本給你,你想紅,我會幫你。”陸晏舶說。
“謝謝陸總的好意。我,不,需,要!”溫玉冷笑一聲,“還請陸總盡快擬定好離婚協議,如果陸總的律師忙不過來,那我去找律師,就算比不上陸總的律師那麼專業,但處理一個離婚的小案子還是綽綽有餘!”
他們的婚姻,她一秒鐘都不想繼續下去。
溫玉說完,想離開,可陸晏舶卻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
“溫玉,我們好好談談。”陸晏舶看著她,漆黑如墨的雙眸裏閃過不知名的情緒。
“沒什麼好談的。”
秦桓墨和幾個老總談完生意之後從包廂出來。
酒過三巡,一群人稱兄道弟,勾肩搭背,不停地跟對方吹著牛皮。
都恨不得讓對方當場簽下意向合同,從口袋裏掏出錢來給自己的項目投資。
秦桓墨正說得興起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抬眸看去,竟然看到一個男人在糾纏著自己家那顆恨不得被他和老爸藏進貝殼裏的小珍珠。
秦桓墨身上的醉意頓時消退得幹幹淨淨,一個健步衝上去直接將那人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阿玉,你怎麼樣?”秦桓墨將溫玉整個擋在身後,像老母雞護犢子似的。
陸晏舶黑著臉從地上站起來,定睛一看,竟然是秦氏集團的秦桓墨。
而秦桓墨顯然也認出了陸晏舶。
“秦總!”
“陸總!”
兩人咬牙切齒地打完招呼之後,幾乎同時說道:“你跟阿玉是什麼關係?”
“我……”
兩人話還沒說出來,一旁的溫玉說道:“夠了,哥哥我們走吧。”
她拉住秦桓墨的手往外走,秦桓墨一個一米八幾的高大男人乖乖地被她拉著。
外界傳言的冷麵總裁此時乖得像一隻大泰迪。
而那些個和秦桓墨談生意的老總沒想到會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一個個摸著鼻子麵麵相覷,但不約合同露出八卦的表情來。
嘖,秦桓墨和陸晏舶在酒店搶女人,這可夠他們生意場上這些人好幾天的談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