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生日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溫玉整整睡了兩天,睡得昏天暗地。
一覺醒來,溫玉隻覺得頭重腳輕。
一直到生日前一天,她的精神狀態也不怎麼好。
不過她還是強打起精神,畢竟是陸晏舶最後一次陪她過生日了。
溫玉從衣櫃裏拿出一條素色的長裙,化了一個淡妝,精致的五官,不需要細細描繪便已經很好看了,一頭蓬鬆的卷大被她編了兩個麻花辮,透著一股青春的朝氣。
陸晏舶曾經說過,喜歡看她這樣素淨的打扮。
打扮好之後,約莫過了半個鐘頭,陸晏舶的車便到了樓下。
她強迫自己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開門下樓。
陸晏舶看著她的樣子,微微怔了一下說道:“你今天很好看。”
溫玉笑了一下,淡淡地說了句:“謝謝。”
“想去哪裏?”陸晏舶變邊開車邊問她。
溫玉說:“想去聽演奏會,但是臨時買票可能會有點難。”
陸晏舶點頭:“行,不用擔心。”
溫玉心想,其實她也沒擔心,她知道這點小時對陸晏舶來說不算什麼。
兩人果然很順利的買完票。
進去的時候,場上的鋼琴彈奏者正在彈奏理查德的《水邊的阿狄麗娜》。
曲子旋律優美動聽,寓意浪漫、美好,充滿羅曼諦克式的醉人芳香,直擊人的靈魂。
台上的表演者將這首曲子暗藏的對愛的盼望,渴望,表達到了極致。
一滴淚,從溫玉的眼角滑落。
她匆匆擦幹眼淚,卻還是被陸晏舶看了個正著。
演奏會結束,兩人跟著場上的觀眾陸續離場,陸晏舶問她:“有這麼感動嗎?”
溫玉笑了一下說:“是你不懂。”
陸晏舶說:“是,我的確不懂。”
他沒學過鋼琴,除了覺得好聽之外,體會不到別的情感。
“去吃飯吧。”陸晏舶說。
“好。”
兩人來到了預定好的一家餐廳,菜已經上好,都是溫玉喜歡吃的。
她不禁感慨,麵前的這個男人願意在一個身上花心思的時候,是真的細致入微,連最點滴的小事都能考慮到。
可結婚三年了,她卻是第一次享受到他體貼的照顧。
以前一直覺得是他不會做,而現在才知道,不是不會,而是不願意。
“在想什麼?”陸晏舶問。
溫玉搖頭:“沒什麼。”
她淡然落座,決定好好享受這一切。
突然,一道女聲傳入耳膜。
“阿晏哥哥!”
溫玉扭頭看過去,一道嬌俏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女人有一頭蓬鬆的卷發,穿著一條素雅的長裙,透著一股刻意修飾的清純。
走近了,溫玉才看清楚,是前幾年紅透半邊天的女星白曉鷗。
被譽為清純玉女當代內娛第一人。
不知道為什麼,溫玉看著白曉鷗的打扮莫名覺得有些膈應,尤其是她的那句“阿晏哥哥”更像是紮進她心裏的一根刺。
“你不是在醫院嗎?”陸晏舶問,“怎麼出院了?”
“我一個人在醫院無聊嘛,所以就過來我們以前常吃飯的餐廳,沒想到你也在。”然後她故作驚訝地扭頭看向溫玉,“啊,我是不是打擾你們用餐了。”
溫玉沒說話。
陸晏舶說:“沒事,不打擾,反正我們還沒開始吃,不如一起吧。”
溫玉看著兩人熟絡的模樣,心裏不舒服的感覺一陣陣湧來。
“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們認識。”
白曉鷗攬住陸晏舶的胳膊,嬌俏地說道:“我跟阿晏哥哥認識了很久了,以前我們經常來這裏吃飯的。阿晏哥哥,我想吃隔壁的蟹黃湯包,你幫我去買好不好。”
陸晏舶點頭,看著白曉鷗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撒嬌的孩子,“好,我現在過去。”
溫玉的一顆心,仿佛被瞬間捅成了篩子。
在白曉鷗麵前,陸晏舶仿佛像是換了一個人,這幾天,他對她的好,對比起來瞬間變得一文不值!
等陸晏舶一走,白曉鷗臉上的笑容便再也掛不住了。
不愧是拿過影後的人,演技就是比一般人高超。
白曉鷗說:“之前我在國外聽說阿晏哥哥娶了一個跟我很像的女人,今天一看,我們還真是像啊,不過正品和贗品終歸再像終歸也是有區別的不是嗎?”
溫玉冷冷地看向她,冷笑一聲說道:“我並不覺得我們哪裏像。”
其實五官仔細看是不像的,隻是臉型相似,加上整體的氛圍感,這才像了七分。
白曉鷗冷笑一聲:“哦,你翻拍的我的那部處女座是阿晏哥哥給你投資的吧,之後你便一直以小白鷗活躍在娛樂圈,可惜了,再怎麼像我,你也不過是個十八線的糊咖,上不了什麼台麵。”
溫玉捏緊雙拳,心臟處被氣得一抽一抽的疼。
白曉鷗的話,她沒辦法反駁,因為她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見溫玉不說話,白曉鷗更加來勁了,“我已經知道阿晏哥哥要跟你離婚的事情了,因為我回國了,所以你這個贗品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勸你不要動什麼歪腦筋,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乖乖離婚,不要幻想著麻雀變鳳凰。”
溫玉看著白曉鷗,語氣諷刺,“什麼叫正品,什麼又叫贗品,我看認不清楚身份的人是你吧,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陸太太,我跟他的關係受法律保護,你現在的行為,被人拿著硫酸瓶子滿世界追人家都隻會覺得你活該。”
“你!”白曉鷗臉一下就被氣白了,像是蛇被打中了七寸。
明明她才是應該坐上這個位置的女人,現在卻被其他人取而代之,怎能叫她不恨。
溫玉說:“飯我不吃了,倒胃口。”
說完,拿起座位上的手包,離開了餐廳。
出租車上,溫玉接到了陸晏舶打來的電話。
“溫玉,你現在馬上回來給曉鷗道歉!”陸晏舶的聲音聽起來駭厲可怖。
溫玉卻倔強地說道:“憑什麼?”
就因為白曉鷗是他喜歡的人,所以自己就活該被糟踐嗎?
陸晏舶冷聲道:“溫玉,就一句道歉很難嗎,曉鷗有抑鬱症,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如果她出了任何事……”
話還沒說完,便被溫玉給打斷了。
“出了任何事情我負責,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的心上人受到任何委屈,她要是死了我一命抵一命!”
說完,便把電話掛斷了。
手機不停震動,全都是陸晏舶打來的電話。
溫玉看得心煩,索性關機了。
她回去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連夜回家。
臨走之前,她打開手機給陸晏舶發送了一條短信:離婚協議準備好之後發送到我的郵箱。
發送完短信,她將自己和陸晏舶存在手機裏的過往一鍵清空。
而收到短信的陸晏舶大發雷霆,他沒想到那個對自己一向千依百順的女人,這一次竟然會這麼決絕。
白曉鷗看著黑著臉的陸晏舶,小聲說道:“阿晏哥哥,要不就算了吧,其實我受點委屈沒什麼的,溫玉要是不願意道歉就算了。”
陸晏舶沒理會白曉鷗的話,而是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打個電話。”
她很害怕陸晏舶和溫玉產生任何糾纏。
然而電話再次打過去,卻依舊是關機。
陸晏舶冷著臉,狠狠地將手機摔在了地上。
七零八落的手機零件,仿佛印證了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