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已到
陳決激動不已,“我這就寫信給若意的夫家,請他們明日一早親自過來處理此事,刑部接受咱們的報案,大理寺便沒有理由插手了。”
“如此當真是最好的。”薛荔在一旁鼓掌,也是十分歡喜。
孟氏望向地上的獨眼龍,“那他怎麼辦呢?”
陳恒笑著看薛荔,“不如將他交給我們,直接砍殺了,以免到時候說漏了嘴,三位好漢可不就危險了!”
薛荔有些不情願,“可眼下還沒審問,還不知道是誰找這麼多人來殺我的呢!”
這獨眼龍是這盤棋的關鍵棋子,亦是拿捏陳府的唯一把柄和證據,現在殺了,又怎能保證這些豺狼虎豹不會反悔,再將顧明冽的人拖下水呢?
畢竟他們的目的便是殺了自己,自然想先拔了自己的牙齒,再對自己下手。
薛氏急了,“可……可現在,獨眼龍不能落在旁人手中,殺了是最好最安全的法子了。”
“我有辦法!”影二站了出來。
“不如先讓影……阿三將獨眼龍看管起來,等幾日事情解決了,再讓阿三將他放出來,咱們再好好審問?”
孟氏看向陳恒,“可藏在何處好呢?眼下就要天亮了,刑部馬上會來人,咱們陳府也不安全,若是被人找到可就麻煩了,要我說,還是殺了的好。”
影一看向陳決,“陳大老爺家中難道沒有密室?將獨眼龍藏在密室便可,女婿難不成還敢搜老丈人的屋子?親家可做不出這樣的事!”
薛荔悄悄踢了影三一腳,沉默的影三又陰測測地開口,“如此甚好,我便守在密室中看著他,若是有人闖進來,我便殺了拖進密室裏疊著。”
影二一貫沒個正形,不亦樂乎的嚇著眾人,“那我估計陳大老爺得選個大些的密室,阿三脾氣暴躁,動輒殺人,密室太小怕裝不下幾個人。”
在場的人都感覺後脊發涼,這人如此殘暴,看來想偷偷滅口是不可能的了。
孟氏到底是不放心,這個叫阿三的整日與獨眼龍在一起,若是一問不就什麼都會被抖落出來嗎?
正當大房二房的人不知所措時,就聽見影三道:“我隻管看押和殺人,其餘的事,老子一概不管!”
孟氏欣喜若狂,又不敢確信地看向薛荔,“這……”
薛荔拍了拍孟氏的手,“阿三這人你們也看見了,不愛說話,想要他審問是不可能的,我也管不住他,隻是他武功最高,此事也不得不依靠他。等事情解決了,再將獨眼龍交給姑父與陳叔叔審問便是。”
影二也在一旁附和道:“沒錯,他就喜歡這種沒人打擾的活,平時要麼就殺人,要麼就一個人呆著。”
“如此甚好。”
陳恒和孟氏這才放心了些,等薛荔將獨眼龍交到了自己手裏,便直接殺了了事,永無後患!
……
陳決很快便寫了信,派人送去了刑部尚書府,沒多久就來了人,刑部尚書派自己的兒子曹兵來處理此事。
按照之前眾人商討的計劃行事,陳府上下都一口咬定是這些殺手想搶劫,然後又起了內訌自相殘殺,而當時陳決陳恒帶來的家丁又是全部簽了死契的,上下無一人敢胡說。
雖說這事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多的可能性,屍體上的傷口都是一劍斃命,或者直接將人的五臟六腑震破,甚至還有人使用暗器。
這一看便是殺手所為,陳家家丁的確不可能將這些人殺死,如陳家所說,隻是人多時,將一些受了傷的人圍住,最後這些人服毒死了,他們的後槽牙中也找到了毒藥。
加上陳決薛氏明裏暗裏的敲打,曹兵自然不會挖空心思推翻嶽父嶽母的口供,短短三天,便將案子草草了解了,由於薛荔在京城並未得罪什麼人,最後這案子被定成為劫匪求財衝進宅院裏殺人。
三房陳尋、四房陳明與歐陽氏,還有沈懼與沈敬衣也都親自來慰問了薛荔,再三確定其中並無隱情後,這才放心的離去。
當然,曹兵之所以能如此快速地將案子完結,也少不了薛氏和陳決的催促,畢竟早些解決,獨眼龍便能早些落到自己手裏,危機便可解除了。
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陳決陳恒便帶著薛荔迫不及待地來到了關押獨眼龍的密室。
密室一打開,進屋便見著影三正躺在床榻上睡覺,而獨眼龍則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陳恒陳決縱然再心急也不敢隨意闖進去,還是薛荔先踏入密室,“阿三,獨眼龍怎麼倒在地上,繩子也沒綁一個?”
影三起身看向眾人,麵無表情道:“我實在無聊,便將他打死了。”
“什麼?你沒事做可以睡覺,為什麼要打死他啊?”薛荔顯得很生氣,大聲質問阿三。
孟氏拉了拉薛荔的衣裳,“打死了便打死了,你可別凶這位好漢啊!”
薛荔臉色是變了又變,“那你問清楚是誰買凶殺我的了?”
大房二房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盯著影三一動不動。
“沒問。”影三依舊惜字如金。
“無妨無妨,死了便死了,或許真是為財而來,荔兒不必動怒。”孟氏難掩臉上的笑意,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影二也幫著勸薛荔,“小姐,你別和阿三計較了,他就是覺得好玩,你也知道他喜好打人殺人,小姐也不必害怕,若是再有人想殺你,我們定還會保你性命!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是啊是啊,別氣了。”薛氏也假意勸說。
“看在大家都為你求情的份上便算了。”薛荔這才消了氣,不情不願地回了秋水苑。
接連演了幾天的戲,薛荔都快累癱了,可經曆了這次暗殺事件,影一等人對薛荔是更加佩服了,也從心底認可了這位主母。
想起出事之後便沒再寫信到南境,影一更是興致勃勃地寫了一晚上的信,在信中萬般誇讚薛荔,表達了自己對薛荔的佩服之情,連夜寄給了顧明冽。
事情解決了,顧明冽與他留下的護衛算是保住了,可薛荔並未忘記這事情的起因,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有的人貪心不足蛇吞象。
薛荔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等了這許久,也是該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