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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萬福繼母萬福
美人與骨

第12章

落荒而逃的郎君

陸夫人看珍姐兒不吭聲,想著或許是有戲。

女子出嫁,不是依靠夫君,就是兒女。

珍姐兒的夫君沒了,兒女也不是一個肚子裏生出來的,又這麼大了,肯定不和她貼心。

到最後,還不是要依靠娘家。

就是宮裏受寵的雲姐兒,膝下一兒一女,不也要倚仗娘家。

否則她大方賞奴才的銀子,總不能是大風刮來的。

若有寧安侯府的銀錢支持,雲姐兒也容易些。

“珍姐兒,我要給紀二娘子介紹的,就是娘家侄子。”

“他模樣可是一等一的俊朗,在掌管京城巡防的金吾衛上任,娘家弟妹也是個性子好的。”

陸珍珠眨了眨眼,就算她同意,紀寧承肯定也要私下讓人去打聽的。

這時候不好答應,總不能憑嫡母一張嘴,就斷定對方是什麼人。

陸珍珠沒有被休,還得在侯府過日子。

若是給紀寧袖找的夫家,讓紀寧承不滿意的話,難保他不會魚死網破,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而且,人家前腳剛沒了親爹,不好說親吧。

府裏還有個裴殊瑾,陸珍珠是要拉攏他的。

這時候給紀寧袖介紹夫家,傻子都知道她是窺伺寧安侯府的家產了。

畢竟,紀寧袖出嫁,也是要帶嫁妝的。

賀氏留下的那些,多數要給她。

“母親……這事……”

依著嫡母的脾氣,也不能拒絕狠了。

陸珍珠立刻裝作為難的樣子,先謝過了嫡母為她好的心思,說:

“侯府新喪剛過,還是等一個時機,讓她也瞧瞧這位母親說的郎君是個什麼樣子,她若是願意,女兒也不為難。”

陸夫人聽她終歸是鬆了口氣,便點點頭。

雖然紀寧承沒官身,但還頂著世子頭銜。

若是相看一番,是紀二娘子死心塌地願意嫁給侄子的話,也是兩不得罪。

珍姐兒頂著寧安侯老夫人的身份,外人怎麼瞧,陸家也是親家。

“都是這老貨,我不過是昨日吹了風頭疼,竟巴巴的讓你回來了。侯府還有一堆事吧,快些回去。我吃幾副藥,也就沒事了,你安心些。”

“母親可別罵錢媽媽,多虧的她這個耳報神,女兒才能回來盡孝,還能在您這偷懶一會兒。”

陸珍珠這演技,越發爐火純青了。

等她走了,陸夫人讓人去娘家報信。

拿捏住了紀寧袖,還愁沒有銀子不成。

該讓她那個侄子好生準備了,別到時候不成氣候。

陸珍珠回了侯府,也沒說要懲罰錢媽媽,有些人就是養不熟的,何必操那個心。

隻要錢媽媽在侯府,還願意為她這個主子著想就好。

陸珍珠厭厭的躺在床上,隻覺得穿越一場,著實辛苦了些。

到處都是算計,一句話要當兩句話,甚至三句話來聽。

也不能真等死了,葬在京郊,跟賀氏去伺候那個寧安侯吧。

“不行。”

陸珍珠坐起來:“我得離開這。”

打定主意,陸珍珠就要計劃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陸珍珠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裴殊瑾走的那個側門,平日裏最為鬆懈。

這天用過晚膳後,陸珍珠回了內屋。

原主平日就不喜歡太多人伺候,因而她隻需要讓守夜的丫鬟放鬆警惕就好。

為此,她特意選了睡得更沉的雙桐。

等明月高懸,雙桐鼾聲起,陸珍珠換了一身輕便的著裝,推開後窗爬了出去。

她還不忘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包袱。

夜深人靜的,陸珍珠低著頭,弓著身子,穿梭在遊廊上。

七拐八拐的,到了離內宅最近的梧桐院牆外。

她輕手輕腳的搬出藏在假山後的木梯,放在牆上,聽著巡邏的人走遠,踏上去。

對麵的梯子,也是陸珍珠早有準備的。

剛露出綠芽的藤蔓,遮擋了梧桐院的木梯。

裴殊瑾有些公事沒處理完,回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門房開了門,瞧見是他,道了一聲裴修撰回來了,就醉醺醺的回去睡覺了。

裴殊瑾剛進院子,聽著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眼望過去,看到牆上站著一個人。

背著什麼東西,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踩著木梯要下來。

“是誰在哪?”

裴殊瑾一麵質問,一麵腳尖點地,飛了過來。

“啊~救命。”

陸珍珠不防有人,嚇了一跳,腳下一鬆,沒踏在木梯上。

手又往下,沒抓住扶手,仰麵跌了下來。

就在她以為必然要摔下來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她,細聞還有書墨香。

裴殊瑾看著近在咫尺的寧安侯老夫人,嬌俏的麵容上滿是驚恐。

紅唇微張,皮膚白皙,一股女兒香直往鼻子裏鑽。

胸前衣衫不整,隱約有鎖骨露出,嚇得裴殊瑾扔下人,別過眼去。

陸珍珠隻覺得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接住,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抬眼望去,裴殊瑾那張俊美溫柔的臉映入眼簾。

他耳邊泛紅,頭束玉冠,還不等她開口解釋,就把她扔在了地上。

好在有一個緩衝,陸珍珠也不太疼了。

“你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陸珍珠起身,隨手撣了撣衣衫上沾的土。

裴殊瑾看她絲毫沒有防備,手指在玲瓏有致的身體上四處撣土。

他喉嚨一緊,努力往腦海裏填充一些之乎者也,以求清明心誌。

陸珍珠這才注意到,他臉紅了。

低頭一看,領口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

“老夫人深夜在此,穿成這樣是?”

裴殊瑾閉上眼睛念了一篇今日抄寫的書籍,這才算是好了一點。

但紅透的耳根,還是彰顯著他的純情。

陸珍珠低下頭,想著怎麼騙他。

裴殊瑾這邊,已經開始說教了。

“您這種做法,實在是有失體統。不論是何種理由,也不能穿成這個樣子,出現在牆頭上。”

“若是讓奴仆當做賊人抓了,豈不是丟了侯府的臉麵。更是有損老夫人的威儀,免不得有人傳閑話。月黑風高,您是要去會……”情郎嗎?

最後三個字,不知怎麼的,裴殊瑾咽下了。

陸珍珠眨了眨眼,他怎麼比叔父還絮叨。

陸珍珠壞笑一聲,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往前走了兩步,用軟糯的語調:

“實在是夢到侯爺,心中難過。想出來散心,又不好驚擾了守夜的丫鬟,走著走著,就到這來。看今夜的月亮圓,不知怎麼就爬上木梯了。”

“裴修撰可知道這樣一句話?”

陸珍珠湊到他耳邊,“手可摘星辰。”

聲音輕柔的傳到裴殊瑾的耳朵裏,呼出的氣,讓他的耳朵癢癢的。

紅透了的耳朵,還沒冷靜下來。

除了陸珍珠的呼吸聲,他還聽到了兩個人的心跳,離的那麼近。

裴殊瑾後退一步,拔腿就跑。

好像後頭有什麼洪水猛獸。

陸珍珠僵在原地。

怎麼就走了。

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麼撩的。

她還想假模假樣的舉個手,摘個月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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