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後,男友的小青梅找上我,告訴我她這些年對韓司卓的感情,以及我們在一起時,韓司卓給她發的信息:「和她試試吧,追了我這麼久,挺煩的。」
謝清悠眼底帶著嘲弄:“知道了吧?還要臉的話就自己走吧,不然以後被分手很難看啊。”
“老實告訴你,我和韓司卓雖然現在各玩各的,但我們從小就知道以後我們會結婚,他現在隻是在等你說分手。”
後來有次聚會他因為遊戲要和謝清悠接吻,我阻止了,他卻說我玩不起,讓我先走。
直到我真的收拾東西離開,決定要成全他們的時候,他又哭著和我說他錯了。
.......
「今天會回得晚,不用等我。」
我看著韓司卓發過來的信息,心裏下意識算起了數。
自從他的青梅竹馬謝清悠回國定居以後,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說會晚歸了。
我按亮熄滅的屏幕,慢慢打字:「你要去哪裏?」
沒等多久,他就回了消息:「皇冠。」
是京城有名的酒吧。
「人多嗎?」
「還行,就我、謝清悠,王凱和張俊澤他們幾個。」
謝清悠。
這個名字不熟悉,也不陌生。
第一次聽到是在三個月以前,韓司卓在餐桌上和我說有個發小回國了,他們幾個要準備一個聚會。
我下意識問:“你這位發小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我給他準備個禮物吧。”
韓司卓愣了愣,然後才說:“不用了,她金貴得很,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
“這次聚會就我們幾個以前認識的吃個飯,你們互相不認識,去了可能尷尬。”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這位發小原來是個女生。說是發小,換個說法就是青梅。聽他的意思,也並沒打算帶我去。
最後這個話題不了了之,在一起兩年,我也發現他好像仍把我隔絕在外。
我收回思緒,將注意放回眼前的手機上,再次動手打字:「你出發了嗎?」
這次過了兩分鐘,他才回:「還沒,怎麼了。」
我頓了頓,還是發了條語音:“我下班了,你來接我吧,我和你一起去。”
這次他沒回。
我等了一會兒,直到手機上的光又滅下去,起身收拾好東西和店長打了招呼,穿上外套準備打車回家。
到了馬路邊,我低頭點開打車的小程序,斜後方的車突然鳴了一下笛。
我一驚,下意識看過去,才發現那是韓司卓的車。
手裏手機一震,韓司卓終於回了消息:「還不過來?」
坐上副駕,我想問他怎麼來了,察覺到座椅位置的變化,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不動聲色的問:“你已經送謝清悠去了嗎?”
他隨口應聲。
我點點頭,說:“那你剛才為什麼說還沒去。”
他笑了一聲,“我這不是看你要幹嘛嗎。”
我扭頭看向他,“如果我有其他事,你就不去了嗎?”
“是啊。”他語氣拖得長長的,讓人聽不懂是認真還是玩笑。
我看向窗外,心亂如麻。
到了酒吧門口,已經隱約可以感受到裏麵的嘈雜。韓司卓讓我等他停車,我站在原地,開始感到隱隱的不自在。
我不常去酒吧,偶爾去的地方,是朋友帶我去過的清吧,這類娛樂性質的club其實是我第一次來。
正想著一會兒和謝清悠再次見麵估計會有點尷尬,我的腰間一重,韓司卓已經停好車過來了。他攬著我的腰往前帶了幾步,“走吧。”
我跟上他的步伐,踏進這座不夜城。
韓司卓帶我上了三層,這層是包廂,比起下麵安靜不少。
見我皺著的眉頭一下散開,韓司卓笑了一聲:“清淨了吧?”
我點點頭,說:“舒服多了。”
他輕哼一下,說:“我就知道。”
說話間,我們到了包廂門口,韓司卓打開門,帶著我一起走了進去。
裏麵人不多,大概六七個,男女都有。
見門開了,視線全都聚了過來,我一眼就看到了謝清悠,甫一對視,她臉上的笑容一僵,顯然是沒想到我會來。
她眼神極迅速的在我和韓司卓之間來回轉了轉,我立刻就看出前幾天她來找我的事情,韓司卓估計並不知道。
韓司卓帶我入了桌,這些人我並不是全不認識,王凱和張俊澤是我以前見過的,韓司卓的兩個好友。
見我來了,他們先是一愣,然後笑著叫我嫂子。其他人也反應過來,跟著叫了兩聲,隻有謝清悠隻是笑了笑,又招呼著大家繼續玩兒。
韓司卓剛坐下就點了一支煙,我皺了皺眉,正想開口,就聽見謝清悠說:“司卓,你怎麼又在抽煙,別抽了。”
我閉上嘴,決定看看這對發小的相處模式。
我倒是沒想到韓司卓不領她的情,他洗著牌,說:“你事兒精啊?”
謝清悠哼了一聲,沒反駁。
我正出神,韓司卓突然輕嘖一聲,然後皺著眉頭把煙滅了。
坐在隔壁座位的謝清悠開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小脾氣:“怎麼又不抽了?”
韓司卓用下巴朝我點了點,“有人受不了煙味兒唄。”
這下我是真愣住了,謝清悠表情也木了一瞬,笑容變得有些牽強:“是嗎。”
韓司卓沒回答她,隻是嘴邊勾著笑,對我說:“不就抽個煙,生什麼氣。”
感覺到眾人的目光都投向我,我頓覺尷尬,隻好說:“我沒生氣。”
“還沒生氣,”韓司卓把牌發完,“嘴都抿成一條線了。”
說完又轉了回去:“玩兒兩把賽金花。”
謝清悠雖然也在玩,但是能看出興致不高,我對酒桌文化不了解,隻是看著韓司卓的牌,卻不懂他們在玩什麼。
過了一會兒,有人提議換個傳紙牌的遊戲,我看著第一個人將紙牌放到嘴上,然後傳給了第二個女生。
這是一個十分曖昧的遊戲,傳牌的人如果傳牌失敗,或者傳給的人不願意接,傳牌人就需要喝酒。
我看到謝清悠從第二個女生那兒接過紙牌,扭頭想要傳給韓司卓。
我下意識伸手擋在了他們兩人中間,開口:“謝小姐,你傳給一個有女朋友的男生,不太合適。”
全場安靜了,王凱急忙說道:“確實,你倆這一對兒的和咱換個位置,你們坐邊兒上,坐邊兒上。”
紙牌已經掉了下來,謝清悠眼眶紅紅的:“不是,隻是個遊戲啊,你說得好像我要插足一樣。”
她伸手要去拿酒:“那我輸了。”
但她杯子還沒拿起來就被一隻手壓了下去,我看著韓司卓,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韓司卓隻說了句我幫她喝,然後看著我,說:“周羽,這隻是個遊戲。”
我冷靜的看著他,反問:“你覺得這隻是個遊戲嗎?為什麼要玩這種曖昧的遊戲。”
他看上去很不解:“隻是遊戲,大家都是出來玩兒的,你別那麼玩不起,實在不行你就先回家。”
“好。”我點點頭,“那你玩著,我就不破壞氣氛,先回家了。”
我起身說了幾句借過,出了包廂。
才到門口,王凱追了出來,“嫂子!嫂子!”
我原本不想聽他說什麼,但又想到這件事其實與他無關,說到底反而是我破壞了他們聚會的氛圍。
我斂起情緒,轉身麵對跑過來的人:“怎麼了?”
“嫂子,我送你吧。”王凱拿出車鑰匙。
“不用,我已經打好車了。”
王凱看起來很為難,他抓了抓頭發,說:“嫂子,今天這事兒對不住啊,我們本來是想給李徹和那女生搞點兒機會,沒想到會這樣,我們以前聚會都沒玩這些遊戲,真的。”
他雙手合十做抱歉狀:“你別因為這事和老韓鬧脾氣,他就是麵子大過天,你倆這麼久了,你還不知道他嗎。”
“也才兩年。”我輕聲道。
是啊,原來也才兩年而已。
他沒聽清,啊了一聲。
“沒事,”我想到什麼,狀似無意的問他:“你們聚過很多次了吧。”
王凱想了一下:“也沒有,就三四次吧。謝清悠回國一次,她生日一次,還有她搬家一次。”
我點頭,說:“真遺憾,我當時好像都沒空,你還記得日期嗎?”
王凱抱著手:“我想想啊...她回國應該是四月十七。”
這天我記得,我沒有什麼事,但韓司卓說我們不認識,去了會尷尬,所以我沒去,在家裏等了韓司卓一天,他們玩了個通宵。
“她生日是四月二十一,專門提前回國過生日,我們在張俊澤老家聚的會。”
這天我也記得,京城下暴雨,七級大風,把樹都吹斷了。
暴雨來得很快,風幾乎要把人吹走,我在回家的路上摔倒,磕破了膝蓋,給韓司卓打電話的時候,他說他在忙,不在京城,後來我穿了一周的長褲。
“搬家是五一,對,幫她搬完家第二天我們還去了環球影城。”
五一我有三天的假,可以暫時放下畢業論文和兼職,久違的來一場約會,但韓司卓告訴我他家裏公司有安排,回不了家。
於是我用三天修改了我的畢業論文,將查重率降到百分之十。
這些我看似已經遺忘的日子,居然在這一刻記得如此分明,讓我清清楚楚的把他們一一聯係在了一起。
我笑著點點頭,又問:“對了,五月二十,你們沒聚嗎?”
王凱愣了愣,皺眉想了想:“五月二十...噢!那天謝清悠和她美國那個男朋友分手了,找我們喝酒,但我們當時都不在京城,最後應該是老韓去的...”
他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又急忙說:“但他們是純喝酒!這麼多年了,他倆要能有點啥早有了!嫂子,你知道吧...當時大晚上的,謝清悠一個人在酒吧,怕出什麼事...”
我看他慌亂的樣子,沒忍住笑了一聲,安慰了一句:“沒事,這天我知道的。”
這天晚上我生理期,小腹絞著疼得不行,冷汗一點點冒,睡都睡不著。
當時是淩晨三點,我想起床煮一碗紅糖水,突然聽到對麵傳來開門的聲音。
我和韓司卓雖然住在一塊,但其實可以算是合租,他的房間在我對麵。
我拉開門,和對麵匆忙披外套的韓司卓撞了個正著。
他看到我一愣,先是問你怎麼還沒睡,然後看了看手表,說我要出去一趟,全然沒看到我毫無血色的臉。
我聽見自己問:“你要去哪兒?”
他已經穿過客廳到了門前。
“韓司卓。”
這次他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我,我籠在陰影裏,即便他想看,也看不清我的臉了。
“我有點不舒服。”
他眉頭皺了皺,我驚訝於自己的視力,居然能把他的表情看得那麼清楚。
他問我怎麼了,手卻沒有從門把上放下來。
我突然覺得無力,如果在一段感情裏,隻有在我身體不適時,才有可能是他的第一選項,未免太過可悲。
於是我說:“沒什麼,好像也沒那麼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