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漠吹幹了頭發出來,本來想問盛煙對他立的規矩有沒有意見,但見盛煙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就沒喊她了。
上床,關燈,蓋被,睡覺,今天幫她搬了家,又去見了客戶,他確實累了。
然而,閉上眼才十分鐘,薑漠就猛地睜開眼睛,手隔著被子死死按住胸前那雙不老實的手。
“盛煙!”
手被按住時,薑漠打開了台燈,掀開被子,對上她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額頭青筋暴跳。
“你在幹什麼?”
光線刺眼,盛煙適應了一會才睜開眼,兩手撐在他的胸口坐起來,然後前傾著身子關了台燈,直接把房間的吸頂燈打開了。
薑漠在看清她身上的衣服時,讓她滾下去的話堵在了喉嚨裏,半眯起眸子,聲音沙啞的厲害。
“哪來的衣服?”
蕾絲吊帶超短睡裙,整個後背隻兩根帶子綁著,該露的地方完全暴露,不該露的地方隱隱約約的露,性感火辣,頗有挑逗的意味,讓人想犯罪。
這特麼是什麼鬼衣服!穿著還不如不穿!
薑漠的視線所及處是大片雪白滑膩的肌膚,玲瓏有致,他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整個身體緊繃的厲害。
該死的,到底誰設計的這種破爛衣服!真要命!
薑漠對盛煙身上的衣服不忍直視,勒令她去把衣服換了。
盛煙隻當沒聽見他的話,重新趴在他胸口,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軟綿綿道:
“老板,漢彌爾頓說過,婚姻生活的不美滿,絕大部分皆可歸咎於性生活的不和諧,隻有最差勁的精神病學家才會否認這種說法”
言外之意是,為了咱兩婚姻生活的美滿,你不能總是禁欲。
薑漠的手放在兩邊並未觸碰她。
他渾身緊繃的厲害,呼吸都不順,閉著眼睛平複了紊亂的心緒才沉沉道:
“給你立的規矩你白看了?第一條是什麼?”
盛煙從旁邊拿過自己的手機,打開,翻到微信兩人的聊天記錄,然後把屏幕轉過去給他看。
“五千塊錢,我付了的”
薑漠:“……”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奇怪!付了五千塊錢?這意思是五千塊錢就可以睡他?他就值五千塊錢?
薑漠覺得自己更生氣了,這女人在侮辱他,把他當什麼了?
“你。”
他想訓斥她,可後麵的話被堵著完全說不出來了……
薑漠沒想到盛煙會這麼大膽
他聽到自己沙啞不成調的聲音。
“你不是說我是狗嗎,狗啃骨頭,你不怕了?”
盛煙本來是高度緊張的,她也是第一次幹這事,跟做小偷似的,腦子裏正想著下一步該幹什麼呢,薑漠突然開口差點把她嚇死,臉燒的已經快熟透了。
這話把她的神誌拉回來,有些無語,這人還真是記仇,一句話記到現在了。
盛煙雖在心裏吐槽著,臉上卻是絕對的乖巧。
“我錯了,老板,我真的就是用了個誇張的比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果我罵您是狗,不是連我自己也罵了嗎?”
盛煙雖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若是一直這麼聊下去,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會慢慢耗盡,要是今晚不成,以後讓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主動出擊就難了。
所以……拚了!
薑漠其實並不打算一直禁欲。
之所以到現在不碰她,一來因為那句‘狗啃骨頭’確實讓他生氣,這簡直是對男人的侮辱,他向來記仇。
二來,他覺得盛煙沒做好準備,因為這姑娘上次在這睡的時候,穿的睡衣保守又繁瑣,把自己護的嚴嚴實實的。
睡覺的時候也是使勁往床邊挪,對他很是戒備,睡著了不老實才會挪過來,雖說她嘴上沒說,但薑漠能感覺到,她還沒適應與男人同床共枕的生活。
他是打算等時間再長一點,彼此熟悉了之後再行夫妻之實,沒想到這女人等不及了。
穿這樣露骨,又這麼膽大包天主動出擊,他還以為她多有能耐。
明明很緊張很害怕,卻還是拉著他的手去脫她的睡衣,內衣,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她狂亂的心跳。
這女人,看著勇猛,實則慫的很,而且她胡亂啃噬的動作才真真像狗啃骨頭!
薑漠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是柳下惠。
這是他名正言順的老婆,他沒必要忍著。
男人在這種事上總是天賦異稟,薑漠很快奪了主動權。
簡直了!已經不能用狗來形容他,得用野獸。
後麵就順理成章了。
所幸,這場煎熬,結束的比盛煙預想的快很多。
兩人都是汗淋淋的,黏糊在一起很不舒服,盛煙不敢嘲笑他,一手摟著他的肩膀,一手輕拍他後腦勺。
薑漠清心寡欲了三十年,頭一次開葷,他也沒想到會是現下這種情況。
對男人而言,有些傷自尊,但盛煙的安慰讓他找回了臉麵,所以薑漠很自然的順杆往上爬。
“都怪你。”
見他倒打一耙,盛煙不想跟他扯太多,身上太難受了,她隨口應了聲,然後伸手去推他。
“時間不早了,先去洗澡吧”
薑漠去了浴室,盛煙聽到裏麵傳來水聲才伸手擦幹淨滴落到脖子裏的眼淚,想翻個身,疼的倒抽一口冷氣,眼淚又啪啪的往下掉。
薑漠你大爺的,就不知道憐香惜玉,怎麼著她也算一朵嬌花吧,就不能輕點!
等緩過了那股子火辣辣的痛楚,盛煙罵罵咧咧的扶著腰坐起來,找了一圈沒找到自己的睡衣,最後在地上發現了,正準備下床,隱約聽到門外傳來聲音。
“若楠?你怎麼還不睡?是找小漠有事嗎?”
聽聲音應該是她婆婆的,沒人接婆婆的話,但是依稀能聽見兩道淩亂的腳步聲。
盛煙僵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中了,什麼意思?田若楠剛才在外麵??
門外,田若楠挽著柯丹的胳膊快速下了樓梯,低聲解釋道:
“我有些口渴,想出來喝口茶,家裏的蜂蜜忘了帶,所以我想問問薑漠蜂蜜放在哪裏,準備敲門的時候又覺得可能會打擾他們休息,遲疑的時候丹姨你就過來了”
柯丹聽見這話,笑道:“你問了小漠也沒用,他才不知道蜂蜜放哪裏,正好我也是出來喝水的,你跟我走,以後要什麼東西直接跟我說就行”
田若楠笑笑說好,其實口渴是假,她隻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不斷出現薑漠與盛煙同床共枕的場景,煩躁至極,鬼使神差的就到了他們臥室門口。
裏麵的聲音其實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幾聲破碎的呻吟還是隨細微的門縫飄進耳朵,那是什麼,她經曆過,所以再清楚不過。
這一刻,田若楠覺得心上被人捅了一刀。
原來,所有的男人都一樣嗎,無論有沒有愛情,都可以隨便跟女人上床。
悔恨幾乎將她淹沒,其實當年,她有機會的,薑漠跟她求過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