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已經意識不太清醒，昏昏沉沉地趴在卓揚懷裏，下意識貪戀這個懷抱，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到底是什麼人，讓我們寧寧這麼難受？你都為他哭了多少次了？」

「我從小就守著你，都沒舍得讓你哭過。」

他輕輕蹭了一下我的頭發，在周圍雜亂的環境裏圍住我，聲音低沉喑啞。

「既然這麼辛苦，不喜歡他了好不好？」

「喜歡哥哥好不好？你以前不是要當我的小媳婦兒嗎？哥哥一直在等你長大，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他深呼一口氣，把懷裏睡過去的人抱緊一些。

司機已經來了，見卓揚在，又把車開走了。

卓揚想起好幾年前，大一的時候，那一年的生日他本想跟寧凝告白，他守了十多年的小姑娘終於長大了，他提前很久準備好了告白儀式，可最後寧凝沒有去參加，那是寧凝第一次缺席他的生日。他追問了好久，寧凝沒有回答他，甚至疏遠了他，以前粘著叫他揚哥哥的小姑娘也不這麼叫了。還是無意從寧媽媽口中聽到是因為談戀愛了。

他悵然若失，親自去問了寧凝。

「你真的喜歡那個人嗎？他，他對你好嗎？」

當時寧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了一句話，就打消了他再往前一步的想法。

「是啊，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記憶如潮水般散去，卓揚把懷裏的人抱起來。

周延帶我回了他家，大學畢業後，他就搬出去了，經常一個人住在這裏。他把我放在床上的時候，我被他的動靜弄醒了，我還抱著他的脖頸，他低頭看我的時候，我正好抬頭，這一下兩人的嘴唇正好貼上。卓揚眼睛瞪大，一霎時呼吸都停了。

周圍光影浮動，我像是置身於一場大夢中，迷糊睜開眼看著卓揚近在咫尺的臉，感覺到他要離開，我摟緊他的脖頸，把唇壓上去。

我閉著眼睛輕咬他的唇，反正是夢，就讓我放肆一回吧。

卓揚的眼睛霎時變得猩紅，他環在我腰上的手青筋暴起。

感覺眼前的人不太配合，我不滿地哼了出來。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無憂無慮的那幾年，以前卓揚不讓我幹什麼的時候我就這麼哼哼唧唧地跟他撒嬌，他最受不了這招，總是很快就妥協。

卓揚終於不再忍耐，撬開我的唇齒與我一同嬉戲。他箍著我的腰力氣太大，我受不了要推開他，他又溫柔起來，手輕輕托著我的後腦勺，帶著我一同沉淪。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我覺得熱，推搡之間聽到麵前的男人悶哼了一聲。

我沒了力氣，身體軟下來趴在卓揚的胸前，

酒勁太濃，我貼在卓揚耳邊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