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少根筋,有些呆傻。
但師尊與同門師兄弟都對我格外關照。
他們一句話,所有珍稀靈草、極品靈獸我都統統奉上。
甚至,他們想要我的心頭血,我麵不改色地刨心取血。
可到頭來,我不過是團寵師妹的替死傀儡,不會喊疼還能隨意使喚。
最後,我為求生機,跳下萬丈懸崖。
他們不知道,我的真身乃是通天靈草。
是師妹唯一的救命稻草。
......
“師妹,你當真執迷不悟?”
我的眼被鮮血沾染,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表情。
記憶中大師兄對我十分溫柔,耐心地指導我修煉,他安慰我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
可現在,他的聲音裏滿是鄙夷:“你這個傻子能拜入仙門,已是天大的福分,獻身救助師妹是你的本分,這是既定的命運,休要掙紮得難看。”
我似乎生下來便缺少一魄,天生呆傻。
但有幸被師尊看中收入門下,展現出異於常人的天賦。
師尊與同門師兄弟都對我格外關照。
為報知遇之恩,我刻苦修煉,得來的仙草異寶都獻給師門。
大師兄手中的寒冰劍,其上靈光四溢,散發出陣陣寒氣。
那正是我從秘境裏尋得,險些丟了性命。
而如今,卻指向我自己,要取我性命。
小師弟笑嘻嘻地指揮著靈獸,撲咬我。
大師兄嗤笑一聲,一道寒光襲來,我被打出幾尺。
我背後之人搖搖欲墜,我拚死將他拽住,下麵就是萬丈懸崖。
“你真是個傻子!竟管一個叛徒的死活。”大師兄肆意嘲笑著。
我睜開通紅的雙眼,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他,不是叛徒。”
我心中浮現無數反駁他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從小便如此,我不是傻子,隻是反應不過來,仿佛身體跟不上靈魂。
大師兄似被我激怒,他突然一笑,充滿惡意。
寒冰劍嗖地一下向我飛來,卻越過我,將身後之人一挑。
我本就身受重傷,像伸手去抓,卻失之交臂。
林影就這樣跌落,被懸崖下的罩風碾碎。
我眉頭緊皺,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破土。
“傻子你別再執迷不悟!否則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為什麼?”
大師兄帶頭,我被同門師兄弟團團圍住,插翅難飛。
為什麼昔日團結友善的同門,變得如此陌生。
我想不通為什麼,執拗地說道:“我要見師尊和師娘。”
大師兄譏諷一笑,“若不是你的體質和天賦適合修煉純陽訣,師尊乃宗門屈指可數的結丹真人,怎會收你這個癡傻之人為徒......”
我眼神渙散,純陽訣啊。
修煉純陽訣之人的心頭血,能抑製幽冥真火。
那是法決的最後一句話,當時的我並未在意,沒想到這句話應了我的命。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卻讓我惡心的臉,我背手結印,準備用盡最後一絲靈力強行召喚寒冰劍。
劍身微微發顫,似乎在竭力衝破桎梏。
大師兄表情大變,咻地一下朝我衝過來。
“大膽孽徒,休要猖狂!”
頭頂落下紫色雷霆,我沒忍住,吐出一口鮮血。
這是師尊最擅長的五雷決。
果不其然,師尊清冷絕塵,身形一動,便攜師娘瞬間出現在麵前。
師娘衣袂飄飄,兩人如神仙眷侶。
可為何仙人皮衣之下,藏著蛇蠍心腸。
我跪倒在地,強撐著抬頭望向她們,“為什麼......”我不也是師尊的徒弟嗎?
“眾生終將入輪回,我引你入道已是讓你多活無數歲月,你不要不知足。”
好一個不知足。
“我不服!”
迎接我的卻是靈力幻化的法鞭,一鞭又一鞭,那是師娘的最強招數。
師娘脾氣火爆,不懂分寸直接叫嚷著:“快把她抓過來,我要挑斷她的手腳,看她還能跑!”
“我家嬌嬌多可憐,整日靠著天山玄火偷生,這個賤種卻能自由地活著!”
我的目光移向師娘,“我不服!”
她眼裏帶淚,但表情猙獰,“看什麼!賤種!我早就瞧不慣你那癡呆模樣,想讓你為嬌嬌獻祭,他們偏說時機未到。”
平日裏清冷但關心我修煉進度的師娘,消散在記憶中。
我捂著胸前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感讓我大腦清醒。
“雷陣,開!”
我依舊麵無表情,但眼裏的不解轉為悲愴。
“你們欺我呆傻,可木頭人也會流血流淚。
“師徒之情我早已報答。
“你們對我所作的一切,日後我定加倍奉還!”
說罷,我頭也不回地跳下萬丈深淵。
“你個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