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哀求著:“再給我點時間,我想再陪陪謝予之。”
上次檢修時,我被發現覺醒了自己的意識情感。
等著我的隻有消去情感或是銷毀。
熟悉的檢修員在我的祈求下,心軟地沒有通知謝予之。
我希望等到謝予之的一句:“她覺醒了也沒關係,我愛她就好。”可我的希望終究還是破滅了,我等到的卻是謝予之和桑淺訂婚的消息。
我苦笑著翻看手機裏和謝予之的合照,手緊緊捂在心口的位置,那裏酸脹無比卻沒有絲毫的跳動。
謝予之每天忙著準備訂婚的事宜,他事無巨細地為桑淺挑選著禮服,布置場地。
或許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我想將選擇權交給謝予之。
我無數次想將檢修確認書遞給他,可卻被謝予之躲瘟神一樣避開。
桑淺冷笑著將檢修確認書甩在我臉上時,我並不意外。
我將確認書放在了謝予之書房的桌上,隻有桑淺能無所顧忌地出入。
她尖銳的聲音響起:“沐柔,你明明覺醒了意識情感,還敢留在謝予之身邊!”
“你是不是想取代我?”
聽到桑淺的逼問,我隻覺得可笑。
我哪有資格取代她呢?在謝予之心中,我永遠隻能是一個替代品。
桑淺派人將我帶到了研究室,她看著我麵無表情的臉,忽然綻開笑顏:“沐柔,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她讓人捂住我的嘴,當著研究室工作人員的麵撥通了謝予之的電話。
“淺淺,怎麼了?我在親手種玫瑰,你不是說想種一院子的花嗎?”謝予之溫和的聲音響起。
桑淺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予之,我是你的未婚妻,我用你的名義做什麼都可以嗎,我要是讓你送走那個仿生人呢?”
謝予之愣了一下,輕笑一聲:“自然是聽你的。”
桑淺掛斷電話,在確認書上簽下謝予之的名字。
她衝我揚了揚下巴,笑道:“沐柔,謝予之從來沒在乎過你。”
讓我覺醒愛意的人,也親手將我送進了銷毀容器。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沐柔了。
我被銷毀後,意識卻並未消失。
看著謝予之將桑淺攬在懷裏,幫她把鬢角的發絲別到耳後,我隻覺得自己覺醒的情感似乎是個笑話。
桑淺嘟著嘴挽住謝予之的手臂:“予之,我們訂婚宴的禮服選好了嗎?”
謝予之笑道:“找了你最喜歡的設計師專門定製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出現在家中,謝予之也沒關心過我的蹤跡。
他去花房時,卻偶然聽到了家中傭人的對話。
“沐小姐性格可比桑小姐好多了,我現在在家裏大氣都不敢出。”
“說的就是,上次畫室起火也是桑小姐做的,她還怪罪到沐小姐身上。”
我冷笑一聲,桑淺想瞞下的真相被其他人看在眼裏,也傳到了謝予之耳中。
謝予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肅聲問道:“誰給你們的膽子編造女主人的壞話?”
傭人被嚇了一跳,低頭顫聲解釋:“先生可以看監控。”
看到桑淺進入畫室和我離開的身影時,謝予之的神情逐漸冷凝。
當時他聽信桑淺的話,將我打傷,也不曾想過用監控證明我的清白。
謝予之親眼見到桑淺的荒唐行徑,卻不肯接受自己的白月光是這種人。
似乎是有些愧疚,謝予之撥通了我的電話。
可聽著電話那頭的關機聲,謝予之有些不耐地抿住嘴角留言:“沐柔,你一個Ai鬧什麼脾氣?再不接我電話你就永遠別回來了。”
下一秒,謝予之的手機響起,他勾起嘴角按下了接聽鍵:“沐柔,你現在回家,我還能原諒你。”
可電話那頭卻傳出研究員冷冰冰的聲音:“謝先生,您的仿生人已經被銷毀,研究室想拜托您填一下銷毀原因的調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