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看到我,許呦驚訝地捂住了嘴:
“江小姐,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了你。”
“你也是來做同傳的嗎,是哪一場呀?”
她麵上裝作意外,心聲卻道:
【江鳶啊江鳶,你沒想到吧,隻因為我的一句撒嬌,同傳的人就變成了我。】
【我和沈行說起的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場原來的口譯員是你。】
【但是他卻會牢牢記得我來姨媽的日子,提前給我備好薑水。】
“啪”地一聲,我直接打了許呦一巴掌。
許呦被我打偏了頭,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瞬間紅腫的臉頰,淚光盈盈:
“江小姐,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打我?”
我抱臂嗤笑:“許呦,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別玩什麼聊齋了。”
“你為什麼會有今天的同傳機會,你自己心知肚明。”
“今天的翻譯出了多少錯誤,想必你自己心裏也清楚,沈行可以幫你靠關係搶來一次機會,但搶來的東西,終究不是你自己的。你猜猜,主辦方下次還敢用你嗎?”
許呦聞言一怔,臉色鐵青,惱怒地就要反駁。
卻突然垂下了眼睫,身子微微瑟縮,楚楚可憐。
我一回頭。
原來是有人把沈行叫來了。
沈行一見到我,就攬上我的肩,麵帶歉意:
“鳶鳶,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天原來的同傳是你。”
“許呦和我說,她需要一個這樣的實踐機會去修學分。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一定不會把這個機會給她。”
“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許呦聞言,動作一僵,臉色白了幾分。
她側身露出自己紅腫的右臉,怯生生地喊:“沈總......”
沈行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她。
在看到那鮮明的紅色指印時,我卻感覺到他身體明顯頓了一頓。
原本還帶著歉意和愧疚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
“鳶鳶,許呦她也是無心的,她也不知道今天的同傳是你。”
“搶了你的工作機會,這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但是許呦她沒錯,你打了她,是你不對。你和她道個歉,今天這件事我們就算過去了,好不好?”
我曾經和沈行說過,我最喜歡他用“好不好”來哄我。
可如今,他用著哄人的語調和我說話,話裏話外卻都在替另個人抱不平。
明明沒有風,我眼睛卻被吹得生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控製住情緒:
“許呦她就是知道原本的同傳是我,才故意搶走了我的機會。”
“要我向她道歉?門都沒有。”
許呦淚眼汪汪走到沈行身邊,臉色蒼白卻神色堅韌:
“沈總,我雖然貧困,但我也有自尊。”
“我不是故意要頂替江小姐的,這事我沒做過,我就不會認。”
她突然挺直了腰背,向沈行深深鞠了一躬:
“很感謝沈總一路以來的關心和支持,但我實在不願意看到您和江小姐之間,因為我產生間隙。”
“我想在此,向您提出辭職。”
她的心聲可不像麵上這麼我見猶憐又堅貞不屈。
【我越這樣,沈行會越心疼。我假意辭職,他不僅不會讓我辭職,還會相信我所說的話。】
沈行深深地看著她,久久不語。
許呦說對了。
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我知道,他動搖了。
沈行鬆開了攬著我的手,說:
“江鳶的錯是她的錯,和你無關,你不用辭職。有我在,誰也不敢讓你辭職。”
許呦站在沈行的身後,朝我露出一個笑容。
得意又刺眼。
就在這時,腦中突然上線了一個係統:
【宿主你好,我是‘勸離不勸結’係統。】
【隻要你離婚,我就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
一個心願嗎?
我笑了笑:
“那就把我能聽到小白花心聲的技能,也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