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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逸說完就走了。

我盯著榻上醉成死豬的謝尋歡，給他換上一身青色長袍，再用錦帕遮住他上半張臉。

我顫抖著開口：“夫君......”

謝尋歡一個翻身，錦帕跌落。

我苦笑著搖搖頭，起身去偏房睡下了。

嫁進謝家才六個月，我就生下了孩子。

人人都知道我在婚前就有了謝尋歡的骨肉，孩子不足月就生，這不足為奇。

謝尋歡在我生產當日，在外包下了一座花船，飲酒作樂。

心腹丫鬟小荷替我打抱不平。

“公主，駙馬也太猖狂了些，若是先帝還在，若是......”小荷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忙閉上了嘴。

我瞧著懷裏剛出生的孩子，心口有一瞬間的心痛。

“謝尋歡如何無妨，隻要這孩子是謝氏的長子嫡孫，將來能繼承他父親和我的一切，就夠了。”

我在謝府任勞任怨，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五年時間，關於我的傳言也漸漸平息了。

他們都說，長樂公主又如何，不過是個苦戀夫君的癡情女子罷了。

今日是兒子還兒的生辰，生辰宴上，謝尋歡作為父親卻遲遲沒有出麵。

看著還兒失望的小臉，我突然心裏發酸。

他可以下我的麵子，可還兒的麵子，他必須給。

這是繼承人的尊嚴。

我找到花船上時，謝尋歡正在陪一位穿男裝的姑娘喝酒。

我認出那女子是威武將軍顧家的小姐。

謝尋歡看到我，眼裏滿是不耐煩。

“我馬上要下浙南，留在京裏陪婉兒的時間本就不多，你個妒婦，這點自由都不給我。”

我低眉道：“夫君若是喜歡，把這位姑娘納入府裏天天相見即可。可今天是還兒的五歲生辰，夫君需得在場。”

謝尋歡還沒說什麼，那位顧婉兒已經叫嚷起來。

“我不願給人為妾，謝郎，你若真心想娶我，就休了你家的妒婦。”

說完就捂著眼睛氣衝衝地跑開了。

我攔住了謝尋歡想追上去的腳步。

“夫君......”

謝尋歡一腳將我踢開，去追那位婉兒了。

我捂著肚子，冷汗直流，蕭子逸上前將我扶起。

“公主，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看向謝尋歡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蕭子逸卻突然開口：“聽說今日是還兒的生辰？我去討杯薄酒喝公主不介意吧。”

沒有父親的陪伴，還兒明顯有些失望，但他小小年紀，已十分內斂克製。

蕭子逸變戲法似的變出了好幾樣生辰禮，還兒饒是少年老成，也掛上了笑容。

我看著還兒開心，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

謝尋歡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其樂融融的場麵。

“蕭兄真是好雅興，喜歡陪別人的妻兒。”

蕭子逸也不甘示弱道：“彼此彼此，謝兄不也舍得拋下自己嬌妻幼子麼？”

謝尋歡不敢真的跟蕭子逸杠上，隻能又把矛頭對著我與還兒。

他對還兒命令：“看清楚，我才是你爹，對著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笑一笑？”

又衝著我：“小的不懂事，大的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