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說。
“好啊,死林言你敢跟我玩這套,你等著!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看她,第一反應不是擔心我出了什麼事,而是覺得我在耍花招。
如果是以往,唐西這麼生氣,我肯定會著急得不得了。
丟盡男人的臉麵也要哄她開心。
可是,現在,我悲涼地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唐西,我再也不需要你的原諒了。
唐西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通話。
一聽聲音,我便知道是我的助理小晴。
她是個很溫柔的南方姑娘,聲音有點江南水鄉特有的吳儂軟語。
有次,我陪著唐西在餐廳吃飯。
唐西在抱怨家裏的電視不夠大,而我接聽了小晴的電話,有一批實驗數據出了點問題,需要我趕緊回去處理。
因為我沒認真回複唐西,她生氣了。
一把搶過我的手機,開始對電話另一頭的小晴發脾氣。
話語很難聽,直罵小晴聲音這麼嗲是不是要勾引男人。
小晴被她罵得直哭,唐西跟我大吵一架,非要辭退小晴。
而現在,小晴哭得很大聲,哽咽著連話都說不全。
“唐西姐,你快來b城的安全基地,林老師出事了!”
唐西厭煩地開口。
“他能出什麼事?是不是林言讓你騙我的?耍我很好玩是吧?!你給我轉告林言,別再搞這種把戲了,乖乖回家給我道歉,否則,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小晴一聽這話,哭得更大聲了。
“唐西姐,林老師從來不是你說的這種人!我們的技術人員探測到他手機定位最後一次出現在喪屍潮裏,林老師很可能......已經......已經”
唐西不想再聽,掛斷了通話。
喃喃著說,“林言真夠作的,找那麼多人來騙我。”
我一陣悲涼,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晟拍著她的背,安慰唐西。
“你別怪林言,林言就是太想讓你關注他了。”
這樣一比較,我就是那不知好歹作天作地的小人,顧晟是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君子。
唐西歎口氣,不讚同地盯著顧晟。
“主人,你別替他說話了,這種事情,他又不是沒做過。”
我仔細思索,在腦海中找出她說的“這種事情”。
之前,我在外地出差,唐西非要我陪她一起去旅遊。
我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沒能及時趕去。
我和同事輪流打電話給她解釋,她就是不相信,認為我找了人演戲騙她。
最後,她臭罵了我一頓,和顧晟一起去雲南了。
而我一個人在離家千裏之外的醫院,住了大半個月。
唐西沒來看我一眼,也沒說一句關心的話。
顧晟斂下眼睫,欲言又止。
唐西嬌俏地拉著顧晟的手,“主人,你想說什麼就說呀。”
顧晟麵露憂愁,卻時刻觀察唐西的臉色。
“你說,這安全基地防衛那麼好,喪屍怎麼能進去呢?基地裏肯定有幫著喪屍開門的人!”
我飄在暗處,不禁握緊了拳頭。
這個顧晟,我都死了還要在唐西麵前給我上眼藥。
唐西思考,隨後一口咬定。
“肯定是林言,他是基地的博士,他能開門。”
顧晟的臉上劃過一絲竊喜,很快被不可相信替代。
“應該不會是他吧......”
唐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打斷了顧晟。
“就是林言!怪不得他之前經常會把電網上電死的喪屍拖進地下室裏研究,他肯定是想控製喪屍,毀滅世界!”
“這個敗類!我們得趕緊去b城基地,告訴所有人他的真實麵目!”
我不由得嘴角抽搐,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沒想到,我的枕邊人會毫不猶豫地用最大惡意揣測我,最後得出一個這麼荒謬的結論。
哪怕我們相處多年,我對科研的忠誠和熱愛她都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