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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助理是福星岑助理是福星
尤知遇

第32章

他欺負了我的人

信安這個項目,岑汐是知道的。

張洪濤被調來南堯後沒什麼成績,每次回總部都被批的很慘。

信安鋰業是他好不容易搭上線的,如果拿下,夠禦正在南堯吃好幾年的,他想通過這個項目一雪前恥,所以費了很多心思。

錢花了不少,見總是不成事,就打算搞酒桌文化,在KTV碰到周閑那天,她如果跑慢一點,張洪濤可能就把她灌醉送到信安負責人床上了。

倒不是她對自己太自信,是她聽過張洪濤的惡行,送女人不是單純的送,他會設類似仙人跳的局。

那晚她跑了,張洪濤惹到了信安跟他對接的副總,還專門跟著人家出差,情況不太樂觀,再後來怎麼樣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秦時曜為什麼要奪禦正的項目?

禦正在南堯的地位不高,發展不好,需要信安救命,但信安對時曜資本應該隻能算中等以上,不算最優質的,為什麼要搶?

而且聽秦時曜這話的意思……

因為關乎禦正的生死存亡,所以必須要搶過來?這好像是私仇啊!

岑汐很興奮,張洪濤要倒黴了,怎麼不興奮?

相較於岑汐的愉悅,辦公室站著的高管們是一頭霧水。

信安和禦正,剛才在會上確實提了,但這個項目唐非陽不是已經在跟進了嗎?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怎麼老板還特意把他們叫過來說一嘴?

摸不準老板心思,眾人抬頭睨一眼秦時曜冷峻黑沉的臉,知道這位爺此刻心情不佳,也不敢多問,紛紛點頭稱是。

雖然他們鬱悶至極。

秦時曜滿意,臉色稍好,“陳明遠和王泉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眾人雖然稀裏糊塗的來,但聽到‘出去’兩字,都跑的賊快。

見岑汐也起身要走,秦時曜緩了語氣,“岑汐,你坐著。”

岑汐一愣,又坐回去了。

陳明遠善於察言觀色,正因為老板態度的轉變暗自琢磨,就被點了名。

“岑汐的任命通知在群裏發一下,她的工位……我辦公室外麵那個小隔間給她,該添的東西都添上。”

“是。”

陳明遠忙點頭應下,同時扭頭朝王泉看了一眼,雖說兩個助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畢竟是老板。

不過看秦總這架勢,都在小隔間辦公了,顯然這個岑汐更重要些。

那王泉……

還沒等陳明遠琢磨明白,秦時曜已經看向王泉。

“跟我這麼久,對公司的業務了解多少?”

王泉是剛才陳明遠找秦時曜彙報的時候,才知道自家老板又招了個助理,正惶恐自己是不是哪裏工作做得不到位,就聽到這麼一句,下意識道:

“百分之六十。”

秦時曜點頭,“你不是想做項目嗎,百分之六十,夠了。”

王泉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強壓著狂喜,緊張兮兮的盯著秦時曜。

“秦總,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去做項目了?”

踏入這個圈子,誰不想揚名立萬風風光光的,他正經名牌大學畢業,有學曆有能力,當初是奔著秦時曜這個名字來的,可惜那時候投資部不招人,隻缺總裁助理。

他太想來了,想著先進來,以後再想辦法調崗,所以就投了,在一眾海歸裏殺出一條血路。

他一直沒敢說想去做項目的事,畢竟當初做助理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老板的脾氣陰晴不定的,他擔心說了之後,項目做不成,連助理也沒得做。

所以老板怎麼知道的?

王泉腦子極快轉動著,忽而就想起一件事。

半年前他陪秦總參加一個盛典,在外麵等盛典結束的時候接了個電話。

朋友打來的,聊的挺多,也許是職業規劃與在大學時的憧憬不符,也許是聽說朋友正朝著夢想大步邁進,他感慨間說了想做項目的事。

當時掛了電話一轉頭,秦總就在身後。

嚇得半死,但秦總神色淡淡的,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他擔驚受怕了一陣,後來見秦總沒什麼異常,他就慢慢放鬆了。

難道那時候秦總聽見了?肯定是!

王泉剛想明白,耳邊就傳來一道平靜淡漠的嗓音。

“嗯,你跟岑汐交接完後,就可以找唐非陽報到了。”

王泉激動的連連稱好,心裏對秦時曜的感激又添一層,所以秦總當時聽見了他的話,所以這半年來一直在找人替換他,就為了成全他。

多好的老板啊!

陳明遠帶人去小隔間給岑汐布置辦公設備,王泉回去整理要交接的東西,岑汐被留在了總裁辦公室,略覺無措的時候,秦時曜朝她招招手。

“你過來。”

岑汐走過去,剛在會客椅旁站定,就見秦時曜起身,指著他的椅子又朝她招手。

“坐這裏。”

岑汐猶豫幾秒,慢騰騰的走過去,在他的示意下,誠惶誠恐的坐在了他的位子。

秦時曜彎身,拿著鼠標點了幾下,讓她看電腦屏幕。

“你接手過這個項目,幫我檢查下有沒有需要改正的地方。”

接手過?

岑汐狐疑的看過去,視線落在第一頁,《時曜資本與TK科技的投資意向書》。

TK,就是之前張洪濤為難她,恰好秦時曜給她救急,可惜她最後無緣的那個項目,她還以為他們早就簽約了。

岑汐的目光落在‘TK’上麵,想到剛才的事,轉過頭看他,猶猶豫豫的開口。

“秦總,您跟禦正是有什麼過節嗎?”

秦時曜站在她旁邊,一手撐在桌上,一手隨意的搭在她坐著的椅子椅背,低頭,深暗的眸子看她一眼,語氣淡淡的。

“最近,我跟張洪濤有點私人恩怨,他欺負了我的人。”

說完,似是突然想起什麼,遲疑道:“對了,張洪濤是你前領導,我收拾他,你會不會不高興?”

不高興?

她可太高興了!

畢竟是前領導,岑汐覺得不能在新領導麵前說太多前領導的壞話,萬一他覺得她喜歡在背後嚼人舌根就不好了。

“我之前一直在常安,來這邊還不到半年,對張總了解的不深,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罪您的,不過,”

岑汐頓了下,臉上掛著淺淺淡淡得體的笑容。

“以您的身份,應該是沒時間搭理張總的,他跟您結仇,肯定是他犯了您的忌諱,所以您收拾他合情合理,再者,投資圈本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地方,項目沒簽合同之前有變故太正常了,他保不住信安,是他自己沒本事。”

言外之意是,你隻管按著自己的意思收拾張洪濤。

秦時曜並不意外聽岑汐這麼說,隻是在聽到‘唯利是圖’四個字時,默了片刻,然後問她。

“投資,你能想到的詞除了唯利是圖,還有什麼?”

“除了唯利是圖……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明槍暗箭,為富不仁,錢啊……”

岑汐現在有些走神。

她坐在椅子上,秦時曜的手搭在椅背,其實,他明顯是有意避開她,身子往旁邊偏著,兩人中間隔著很安全的距離,不會讓她有不適感。

但是,這男人的氣勢太強,身上的荷爾蒙氣息太強烈,微微的煙草味更是輕易的竄入鼻息,不難聞,甚至稍帶蠱惑。

而且,他的一隻手撐在桌上,骨指分明,細白修長,這雙手,簡直是她的心頭愛。

她手控是因為周閑,周閑的手就是這樣,好看,又溫暖,總是在她深陷黑暗,走投無路時拉她一把,握著她的手,陪她走了很長一段荊棘路。

秦時曜的手,隻單單看手,像極了周閑的手。

曾經的周閑。

四周的空氣清清冷冷的,岑汐猛然回過神,抬頭對上秦時曜分外平靜的俊臉,想起剛才自己說的爾虞我詐,為富不仁,立刻覺得不妥,剛想開口說個好點的詞,就聽他道:

“所以你真的不喜歡這一行。”

“不是,我……”

“別緊張,我就是隨口一問。”

見她正襟危坐,臉上隱是懊惱之色,秦時曜薄唇微側,帶著破有深意的淡淡笑意。

“我剛開始也不喜歡這一行,大學甚至不想學金融,但有人告訴我來錢快,我那時候缺錢,所以我就學了,工作時間久了,就會覺得這行其實很有意思,等你到我這個……”

‘年紀’這兩個字,秦時曜到嘴邊又憋了回去,因為他突然想起了霍文煜那句‘你比她大快八歲,是老男人知道不?’。

本來不在意,如今‘年紀’倒是有些刺耳了。

秦時曜不動聲色的改了口,“不喜歡沒關係,有些興趣,可以培養。”

岑汐沒發現他的古怪,因為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秦時曜那句‘大學不想學金融,因為來錢快,缺錢,所以學了’。

她也不喜歡金融,但因為周閑喜歡,因為她需要錢,她也是聽人說這行來錢快,所以稀裏糊塗的選了金融,稀裏糊塗的入了這一行。

原來,秦時曜竟然跟她一模一樣啊!

很微妙的感覺,本來覺得高不可攀的人,此刻突然少了些距離感,加上他要收拾張洪濤,她突然覺得這老板真不錯。

來時曜資本,似乎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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