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大寬敞的別墅麵前,有些望而卻步。
這裏曾經是我的家,但我被拐走多年。
“站在那裏做什麼,快過來。”我的養母劉翠花催促我。
我一瘸一拐地走進房子裏,
“我的孩子,這麼多年你受苦了。”生母張靈抱著我,她哽咽的聲音讓我微微平靜下來。
“媽,這個人又醜又瘸,驗過DNA沒有,肯定是一個冒牌貨。”
一個帥氣高挑的男孩指著我一臉嫌惡。
“胡說什麼,這可是你親妹妹。”媽媽訓斥了男孩一句,又溫柔的摸我的頭,“這是你的哥哥陸謙,你的名字叫陸悅。”
我看著媽媽微笑的臉,點點頭。
從今天開始,我又用回了我本來的名字,陸悅。
我和哥哥剛出生時,爺爺就找高人給我們算命。
高人說我氣運極好,將來會有成就,而哥哥則氣運一般。
爺爺重男輕女,無法容忍孫女壓孫子一頭,便請高人施法將我的氣運轉移到哥哥身上。
才把氣運轉移沒多久,我就被人販子給拐走了,賣給了養母劉翠花。
劉翠花在收養我之後不久,就懷孕生了一個女兒,便開始對不是親生的我百般嫌棄。
不給我上學,讓我在家裏幫工,給她親生女兒賺學費。
一次意外我跌下溝折了腿。
劉翠花一家不舍得出錢給我醫治,我便成了瘸子。
瘸腿的我變成了累贅,日日遭受毒打。
“狗還能看家,一個瘸子,除了白吃飯一點用處也沒有,浪費我家的糧食。”
直到劉翠花發現我的媽媽還在尋找我,並承諾隻要找到我就給以重謝。
想到能把我這個包袱給卸掉,還能大賺一筆。
劉翠花便找上門,把我還回去。
她得到了高額的酬金,和李金金進市一中上學的名額。
市一中是重點中學,師資教育好,
很多家長都擠破了頭想把孩子往市一中送。
劉翠花算盤打的好,自己沒能力把孩子送進一中,
但以陸家的實力,不算難事。
臨走,她笑眯眯的對我說:“真是不枉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這富人家的孩子就像那能下金蛋的雞,養大了總有回報”。
陸謙領著我上了2樓,打開其中一個房間:“喏,這就是你的房間。”
那是一個裝飾得溫馨明亮的房間,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擺著一個兔子的玩偶。
“謝謝哥哥。”我害羞又高興地小聲向他道謝。
“這是媽媽為你準備的,還有,別叫我哥哥,我怎麼能有一個又土又殘的妹妹,說出去丟死人了。我是不會承認你的。”
陸謙皺著眉,好像在看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我家不歡迎你,爺爺外出旅遊去了,等他回來,我就讓他把你趕出去。”
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血色都退了下去,我握緊了拳頭。
是了,一個在窮鄉僻壤長大的孩子,還是個瘸子,怎麼能得到他人的認可呢。
我抬頭看著陸謙,他頭頂有一片別人都看不見的紫色的光。
那是我的氣運。
陸謙在媽媽的寵愛下茁壯成長,住洋房坐豪車,有著天才的頭腦和健康的體魄,所有的一切都那麼完美。
他擁有了本屬於我的氣運,還看不起我,那我為什麼要對他有好臉色呢。
“沒什麼事的話我要休息了。”我收斂了笑容,進入房間關上了門。
“哎,你什麼態度,果然窮山惡水出刁民。一個不知道什麼旮旯來的乞丐,遲早讓你滾蛋。”
陸謙一路嚷嚷著下了樓。
在張家待了幾天,我大致了解了張家的情況。
我被拐走後沒多久,爸爸就生病去世。
媽媽憑借出色的能力將生意越做越大,因為平時忙,陸謙都是爺爺在照顧。
爺爺非常寵溺陸謙,陸謙在家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然性格頑劣,但腦子好使。
他的成績一直穩坐年紀第一,在市一中的精英班都是鶴立雞群,老師眼裏的香餑餑,同學心裏的不敗學神。
陸謙家裏經濟條件好,個子高長得帥,成績好還大方,是學校風雲人物之一。
這兩天,李金金轉入市一中普通班。
李金金家裏得到了我媽媽給的一大筆錢之後,生活好轉。
如今她吃的用的都是名牌,打扮得花枝招展,很是引人注目。
媽媽曾吩咐陸謙要在學校裏麵照顧一下李金金,
陸謙在下雨時給李金金送過傘,偶爾給李金金帶過早餐。
一時間流言四起,說李金金和陸謙好上了。
陸謙聽說後,在公開場合表示自己絕不會找一個土包子當女朋友。
我在吃飯時聽陸謙向媽媽吐槽這個事情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悅悅,多吃點。”媽媽給我夾了我愛吃的筍子,又轉頭看陸謙,“你隻要專心搞好學習就行了。聽說你上次數學比賽獲一等獎了?”
陸謙自豪的抬起頭,斜著眼看我:“那當然,我是誰,獲獎易如反掌,不像某些人,隻知道在家白吃白喝當個米蟲。”
我吃飯的手一頓,羞恥感油然而生。
我在李金金家裏的時候,確實沒怎麼上過學。
鄰居家的小孩和我關係還行,偷偷給了我一些書,我靠著那些書學了小學的課程和部分初中課程,但這對於應該上高中的我來說,遠遠不夠。
其實回來的第二天,我就請媽媽給我找了老師,在家裏給我補習。
我很珍惜這個機會,每天天蒙蒙亮的時候就起床讀書。
老師給我布置的作業都積極完成,每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學習。
媽媽問我想不想出去逛逛,也被我以腿腳不便的理由謝絕。
我深知,一個腿腳殘疾且無學識的人,與廢人無異,隻有好好學習,才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