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心臟好像一隻大手,死死攥住,疼的我喘不過氣。
我難受的蹲下身子,給顧末時打去電話。
“末時,我難受,你能不能回來陪陪我?”
說完,豆大的眼淚就掉下來,砸碎在地上。
就像我此刻的尊嚴,已經碎了一地。
“念念,難受就吃了藥睡一覺,我這裏走不開,乖。”
“視、頻。”
我忍著強烈的疼痛,一字一句的說。
顧末時卻突然發火,“許念念,你能不能不這麼無理取鬧,我正工作呢,怎麼視頻,掛了。”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我忍不住身子發抖。
就這麼掛斷了?
以前他從來不會主動掛斷我的電話的,果然這就是白月光的威力。
手機朋友圈更新了。
我點進去看。
雙手十指緊扣,配文“在死亡麵前,才知道誰最愛你,才知道你最愛誰。”
那我算什麼?
你們play的一環?
5
我等了一晚上也沒有等到顧末時的解釋。
他失蹤了。
準確的說,他以為我現在已經被催眠失憶了,和“最愛的人”雙宿雙飛了。
心理醫生此刻站在我麵前,恭敬的說道,“顧先生簡直是人渣,小姐,您需要取消婚禮嗎?”
“不用,婚禮照常。”
隻不過,換個人而已。
心理醫生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人,怎麼可能被顧末時許點蠅頭小利就倒戈了?
我翻開通訊錄,找到那個許久不曾撥打的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打過去。
自從我和顧末時在一起後,那個人就徹底和我斷了聯係,遠赴國外。
三年。
我們從沒有通過電話,我甚至不確定這個手機號他還在用沒有,畢竟他當時那麼生氣。
可是現在我隻有他能信任了。
等待電話的時候我心裏突然有些緊張,突然聽到他低沉嘶啞的聲音,我心立馬就沉靜下來。
“喂。”
對方似乎在睡覺,語調慵懶暗啞。
我沒有說話。
“許念念,我知道是你,說話。”
我抿了抿嘴,“我要結婚了。”
“所以你是特地打電話來告訴我的參加你的婚禮?我告訴你,當初我不同意你和顧末時,現在也絕對不會去參加你們的婚禮!”
對麵咆哮的聲音差點把電話炸了。
我揉了揉耳朵,十分淡定。
“不,我是邀請你來當新郎。”
6
我是我爸媽唯一的女兒,家族逼迫我爸和我媽離婚,因為我媽生我時難產,導致不能生育,生不了兒子。
但是我爸頂住壓力,死活不和我媽離婚,還早早的立下遺囑,讓我成為唯一的繼承人。
後來我爸媽收養了一個男孩兒,取名沈星,應和我的名字。
心心念念。
希望他能一直保護好我。
沈星很聰明,16歲就已經被國外頂尖學府破格錄取了,但是為了照顧我,一直留在國內。
直到三年前因為顧末時吵架。
想到這裏,我心裏密密麻麻的痛。
我曾經智障到什麼程度,為了一個男人,傷我在世上最後的親人。
結婚前,我問了沈星一個問題。
“你不介意嗎?”
“求之不得。”
我穿著白色紗裙緩緩進入內場,沈星站在司儀身邊,深色西裝襯得他越發矜貴。
他突然單膝跪地,從兜裏掏出一枚鑽戒。
是一枚不值錢的合成鋁戒指,款式很普通。
但是我卻濕了眼眶。
這是我小時候和沈星過家家時候,他跟我求婚的戒指。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正要開口,卻被厲聲打斷。
“等一下。”
7
顧末時風塵仆仆的跑進來,因為憤怒臉色脹紅。
“念念,你不準跟他結婚!”
“耗子說你今天結婚,我本來還不信,我不是已經取消婚禮了嗎?”
說完,他就要上台拉我的手,祈求道。
“念念,跟我走。”
此刻底下的賓客一陣騷動,看著我們紛紛八卦起來。
“許家繼承人不是和顧末時談了三年嗎?本來都要結婚了,怎麼突然換人了?顧末時還來搶婚?”
“太勁爆了!許家繼承人不會出軌了吧?”
“新郎是誰?不會是顧的個演員吧?”
......
我直接甩開顧末時,冷笑道,“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
“末時。”
顧末時如同豹子一般氣的炸毛,正要說出是我未婚夫,卻被一道柔弱的聲音打斷。
我看向台下。
顧末時的白月光一身白裙站在台下,柔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要吹倒似的。
顧末時隻要艱難的吞下即將吐出的話,“念念,我是你哥,你先跟我走,不要結婚好嗎?”
我上前親密的挽著沈星的手臂,歪著頭,“我爸媽可隻收養過一個男孩,就是我現在即將結婚的對象,你是哪門子的哥哥?自封的?”
“現在請你離開,不然我報警了。”
“我許家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
我是許家唯一的繼承人,作為我的結婚對象也是要進行層層篩選的,當初我為了顧末時,不昔和家族翻臉,和沈星吵架。
如今,是他自己放棄了。
就回不來了。
“末時,今天是許小姐大喜日子,我們就在一旁好好祝福好嗎?”
白月光白茉上來拉著顧末時善解人意道,突然捂著自己胸口,氣若遊絲。
“末時,我日子不多了,你就隻陪我我一個人好嗎?”
說完,她看向我。
我分明看到她眼底的得意和挑釁。
剛剛還氣的跟個豹子似的顧末時,突然沉默了,一言不發。
我已經知道了顧末時的選擇。
舉了舉手裏的酒杯,搖晃,“如果是來祝福的,歡迎,如果不是,就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