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我問趙鵬飛: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呀?要是再拖上一陣,月份大了,穿婚紗就不好看了。”
趙鵬飛總是支支吾吾地回避。
直到準婆婆來找我談話。
她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我,等了好久才張口:“曉雨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我笑了一下,說:
“什麼事呀,您還用跟我客氣嗎,直接說就是了。”
準婆婆這才麵露喜色,摸著我的手,言辭懇切地說:
“曉雨啊,你和鵬飛的婚事,看看能不能順延一下。你看啊,你現在懷著孕呢,身子不方便,婚禮事情又多,賓客也鬧哄哄的,萬一你有個閃失,這孩子不也跟著你受罪嗎?”
“我想的是,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後,再補辦這個婚禮。”
“至於這結婚證,也先緩緩,一切以養胎為重,不然領完證,拖這麼久不辦婚禮,也委屈你不是。”
準婆婆一臉為我好的樣子,我剛想反駁幾句,又聽她接著說:
“曉雨啊,你放心,等你生下我孫子後,就是咱們趙家的大功臣,還怕鵬飛不娶你了不成!你放心,到時候他要是敢有一個不字,我打斷他的腿!”
當時的我被準婆婆說迷糊了,絲毫沒有注意她話中說得“生下孫子”後這幾個字。
換個角度想,她這個如意算盤是打得叮當響啊。
也就是我如果生的不是男孩兒,這個婚可能就不結了。
不過,有了前世我在手術台上的經曆,已經確定自己懷的是男孩兒了。
但這個消息我可不能讓他們知道。
不僅如此,我還要讓準婆婆誤以為我懷的是女孩兒。
這樣子,她才能變成我的“盟友”,幫著我一起離開趙鵬飛這個不是人的東西。
準婆婆在醫院住了幾天後,就辦理出院手續了。
趙鵬飛以在單位加班為由,讓我去接他媽媽出院。
等我到了才發現,這幾天的治療的全部賬單都正等著我呢。
準婆婆故意上廁所去了,想讓我把賬結了。
要是以前,我確實會這麼做。
不過,現在嘛。
我不動聲色地坐在等候廳裏,刷著手機。
幾分鐘後,準婆婆心情很好地走了過來。
她搭上我的肩膀,對我親昵說:
“曉雨,咱們走吧。”
我愣了一下,驚訝地說:
“您住院的費用還沒結呢,還不著急走。”
準婆婆皺了皺眉頭,嘟囔了一句:
“你怎麼還沒結呢......”
我笑著說:
“您這話說的,住院的是您,看病的也是您,您是鵬飛的媽媽,應該讓他來給你結賬啊。”
準婆婆輕咳一聲,像是開玩笑般:
“曉雨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等你生完孩子,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呢,再說,鵬飛的錢還不都是你的。”
我點點頭,表示認可。
“您說的對。”
準婆婆得意的笑了,推了推我:
“曉雨,快去把賬結了,咱一起回家。”
我掏出手機,發出輕微的尖叫:
“哎呀,我怎麼把這個事情忘了呢。我把攢下的工資全存了死期,如今手上隻有幾百塊錢,不夠結您的醫藥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