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小姑娘三番兩次的挑釁,心都快絞成兩半。
我看著謝景哲不停響的手機,下意識的拿過來查看。
我從來不會去看謝景哲的手機。
從談戀愛到結婚這麼多年我從來不會查崗。
謝景哲的手機屏幕是我。
手機密碼是我。
每一次總是拿著手機向別人炫耀,「漂亮吧,這是我老婆。」
我的手顫顫巍巍的,謝景哲的手機密碼我試過好幾次。
密碼不再是我的生日。
我鬼使神驅的輸入蘇溪的生日。
映入眼簾的是他們的合照。
多麼可笑。
我知道蘇溪的生日還是從謝景哲的口中得知。
「真是煩死了,蘇溪今天生日,非要請同事們吃飯。」
「還讓我一定要去,我真是不想去。」
「我隻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他嘴上不停地說著,可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勾起來。
甚至滿懷期待的看著手機。
為了給蘇溪送生日禮物,一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
「你們女生都喜歡什麼啊?」
「我真的不知道送什麼好。」
以前送我禮物時,他總是直接送。
「乖乖,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就給你買了。」
你看,他害怕送的禮物小姑娘不喜歡。
我點開謝景哲的微信對話框,置頂的是和我蘇溪。
真諷刺。
我滑動著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
一直到前一年,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變化。
在我例假來時,肚子疼得直打滾時,謝景哲正在另外一個地方陪他的小姑娘旅遊。
卻又找了個借口騙我是在出差。
去年二月,我意外滑胎,失去了我們的孩子。
我正悲傷的躺在病床上,謝景哲正在給他的小姑娘煮紅糖薑茶。
今年一月,謝景哲撒謊騙我,在公司加班,卻陪著他的小姑娘吃燭光晚餐。
我的心漸漸冷下來,碎成幾瓣。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點開蘇溪的頭像,刪除加拉黑。
我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桌子上還擺放著我的孕檢報告。
孩子在我肚子裏正在健康成長。
我看著那張離婚協議書,已經被謝景哲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有意思嗎?是你動的手腳吧?】
蘇溪的消息接踵而至。
我心底的怒氣騰升,「對,是我,當三也要有個度。」
「頭一次見小三這麼囂張。」
「你如果在騷擾我一次,我就把你這些破事揚出去。」
【你會後悔的!】
我放下手機縮在沙發角落沉沉的睡去。
夢裏有人將我重重的搖醒。
不停的喊著我。
「秦舒!秦舒!」
我猛的驚醒,身上驚出一層冷汗。
謝景哲紅著眼眶看著我。
「是不是你把蘇溪拉黑了?」
「你還對她說了什麼?」
「你知道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這樣的這景哲我從沒見過。
為了一個人而瘋狂。
「秦舒,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我和蘇溪什麼關係都沒有,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對她!」
「你怎麼變成了妒婦模樣。」
我越發的覺得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他用盡全力捏著我的肩膀,陣陣疼痛讓我喘不上氣。
「謝景哲,變的人是你。」
他鬆了手,卻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一路小跑,趴在馬桶邊上嘔吐。
一整天我吃不進一粒米。
被孕吐折磨的越發消瘦。
蘇溪給我發來了幾條消息。
【今天我們去馬爾代夫看海。】
遊艇上謝景哲緊緊抱著蘇溪。
最後單膝下跪,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絲絨盒子。
裏麵的鑽戒價值不菲。
「溪溪,嫁給我好不好?」
「我發現我離不開你了,我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謝景哲最窮的時候,拿著一個最便宜的素戒指向我求婚。
「乖乖,我現在隻能給你買得起這個最便宜的。」
「等到以後,我有錢了,我一定給你買最貴的鑽戒戴在你的手上。」
他的確買了最貴的鑽戒,可惜不是戴在我的手上。
甚至連他手上那個最便宜的素戒指,都不見蹤影。
我看著我手上的戴了四年的戒指。
不由得自嘲,七年的陪伴抵不過一時的新鮮。
我摘下戒指將它放在桌上。
我沉沉睡去,夢裏不斷地浮現過往。
謝景哲捧著一束他親自種的滿天星遞給我。
「乖乖,這是我親手種的,送給你。」
他將親手做的蛋糕放在我麵前。
看著我一口一口的吃完。
可是我沒告訴他,我對奶油過敏。
這是他第一次給我做蛋糕。
我不想要讓他失望。
忍著難受一點一點的吃完。
他笑得肆意,「乖乖,我以後要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讓你住在城堡裏,做永遠快樂的公主。」
「我會永遠愛你,永遠不會背叛你。」
他牢牢的抓住我的手心,眼睛裏都是我。
我被開門的聲音吵醒。
謝景哲回來了,身後跟著蘇溪。
「蘇溪說想吃一次我煮的飯,我就帶他回來了。」
我平淡的嗯了一句,不為所動。
明明這個破壞我家庭的女人就站在我麵前。
我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就像是釋懷了一樣。
蘇溪看著陽台種植的一盆又一盆的滿天星。
「我覺得滿天星好醜啊,應該種玫瑰的。」
「玫瑰是浪漫的。」
「對不起秦舒姐,我忘記了,你跟不上時代潮流,不懂得玫瑰的浪漫。」
蘇溪挑釁的看著我,變相的說著我老了。
謝景哲皺起眉頭凶了她一下,「蘇溪!」
「對不起嘛。」
蘇溪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謝景哲也沒怪她。
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就像是甜蜜的愛侶。
謝景哲拿著鏟子一點一點的鏟掉滿天星的根。
「乖乖,花都死了,我給你種點別的吧?」
「滿天星養了這麼久,我想你應該也膩了。」
我心裏發出沉悶的一擊,徹底分崩離析。
「隨便你吧。」
我親眼看著謝景哲將玫瑰栽進盆栽裏。
可玫瑰不是我喜歡的,是蘇溪。
蘇溪以一個勝利者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