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欺負了,在一個小樹林裏,事後我立馬去了警察局報案,犯罪嫌疑人也很快被抓住了。
就在這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的時候,一名女警認出了我......
1
「怎麼是你?」
高挑漂亮的女警朝我走來。
「認識啊?」
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員陳柏榮停住了翻閱案件的手。
女警臉色複雜:「她不就是上次在賓館被強奸的那個女的嗎?」
想到什麼,她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資料,很是驚訝:「你又被強奸了?」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譏諷道:「你這樣問我禮貌嗎?不應該反問一下你們警方,為什麼江城這麼小的城市裏居然藏著這麼多的強奸犯。」
兩人臉色一僵。
近一年來,江城市接連發生了多起強奸案,警方卻始終抓不到人,直到我被強奸了,那個人才被抓住。
「對......對不起。」
沉默片刻,女警羞愧地向我道歉。
我臉色緩和了些,錄完筆錄就走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警方又傳喚了我,說這起案件還有些不明的地方,要我再補充一下。
我沒有多想就去了,沒想到迎接我的卻是質疑和審判。
壓抑的審訊室裏,陳柏榮雙手交疊坐在椅子上,身體筆挺。
「根據犯罪嫌疑人張嘉雷交代,是你主動引誘他去小樹林的。」
麵對他的質疑,我嗤笑一聲:「你什麼意思?我一個受害者被你說成了犯罪嫌疑人?」
陳柏榮把一台手機推到我麵前:「這是當時拍到的監控錄像,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你朝後麵招手了!」
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敲了敲桌麵質問我:「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我冷笑:「解釋?嗬,難道你們不知道我跟犯罪嫌疑人是認識的嗎?」
「所以?」
「所以我們是一塊回去的,隻不過他趁我不注意對我實施了強奸。」
「你一開始為什麼不交代這一點?」
「我受到了驚嚇,想不起來。」
陳柏榮抬頜,雙臂環抱地打量著我,突然笑了:「許小姐,恕我直言,從報案到目前為止,我從未從你這張臉上看到過驚嚇,相反,你表現得很鎮定,或者我換一個詞語,淡然?」
我緩緩抬眸,語氣從未有過的冰冷:「如果你在短短的一個月內遭遇了兩次強奸,我相信你也會從絕望走到淡然。
再說了,你看到的隻是現在的淡然,你看不到我在這之前心碎哭泣的每個夜晚,人不會從一開始就這樣。」
空氣靜默半晌。
陳柏榮的眸光微不可見地黯了黯。
「許薇薇小姐,對不起,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
不等我開口,他又換上了一副冷厲的神色。
「但是,法律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利用它來達到某種目的的人!」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了。
2
有人從外麵進來,陳柏榮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問了句:「查到了嗎?」
女警員把一遝資料扔到了桌上,語氣夾雜著後怕的寒意:「查到了,第一起是在六年前,前前後後一共七起。」
我的瞳孔猛地一縮,很快又恢複了原樣。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我,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抿了抿嘴,默不作聲。
「不說是吧?」
女警員大手壓著桌麵,俯身瞪著我:「你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我掃了一眼掛在她脖子上的工作證,漫不經心地開口:「劉曉莉警官,你再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就投訴你。」
「你!」
她被我氣得不輕,用力地把資料翻開,粗魯地懟到我麵前來。
「你自己看看!從六年前被強奸之後,你幾乎每隔一年就被強奸一次,今年比較例外,你被強奸了兩次!上一個強奸你的人前不久才被判了十年!如果現在這個沒意外的話,至少3年起步。
在一個人的身上發生多起案件的機率是很小的,但你卻被強奸了七次,而且還是在全國各地不同的城市!你自己不覺得很荒謬嗎?」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我捏了捏酸軟的脖子,打了個哈欠,講話有些含糊不清。
劉曉莉被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不自覺提高了音量:「說明你在偽造強奸!」
我皺眉,提醒道:「警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見我還是不肯鬆口,陳柏榮咳嗽了一聲:「許薇薇!你再不配合的話後果很嚴重!」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麼問題的話,請找我的律師談。」
說完我就想起身離開,劉曉莉一個側身攔住了我,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警員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那是我的好閨蜜張喬喬,她對劉曉莉點了點頭,然後垂著眼眸在我對麵坐下。
「我叫張喬喬,是許薇薇的好朋友,這次的強奸案其實是她一手策劃出來的......」
「你撒謊!」
我猛地一拍桌子,一臉氣憤地瞪著張喬喬,從進門到現在,她就沒有抬起頭看過我一眼。
大概是被我嚇到了,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雙手捂著臉,瘦弱的脊背猛地抽搐起來,淚水順著指縫無聲地流下。
「嗚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跟你說哥哥要搶走我出國的機會,你也不會想到要用強奸罪來阻止他,嗚嗚......都是我的錯!」
我攥緊拳頭,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惱火,指著她嚷嚷:「撒謊!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你冷靜一點!坐下。」
陳柏榮起身試圖安撫我,被我一把甩開了。
「薇薇,收手吧,我已經將我們的聊天記錄都交給警方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僵硬地看向張喬喬,她不知何時已經抬起了頭來,一臉的正義凜然。
3
看著眾人質疑的目光,我哭笑不得,在張喬喬被叫走後,我決定坦白了。
一個星期前的雨夜,張喬喬衣衫不整地來找我。
她哭著告訴我她的哥哥張嘉雷差點侵犯了她,問我該怎麼辦。
我對此氣憤不已,決定像前幾次一樣用強奸的方式去懲罰這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張喬喬一開始還有些猶豫,說這畢竟是跟她有血緣關係的親哥哥。
直到她哥又打了電話過來,我看到她像見了鬼一樣害怕地扔了手機,就跟她說如果不盡早處理,她遲早會被侵犯。
這句話堅定了她的想法,我們開始正式策劃這件事,在這個過程中,張喬喬還向我透露,她哥哥暗戀我。
我和張喬喬認識了六年,但跟她哥不是很熟,頂多算認識。
得知這個消息的我很高興,決定利用他的喜歡來引他入局。
第二天,我謊稱自己過生日請了張喬喬和她哥去ktv唱歌,這個過程中我喝了幾杯酒,然後借醉跟張嘉雷告白。
「那個......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
張嘉雷當即就傻掉了,手足無措地看向張喬喬。
我以為他還在打她的主意,便急中生智直接吻了上去。
我想吸引他的注意力,想把自己當成獵物送給他,再給他狠狠地一擊。
沒想到,張嘉雷全程像個傻小子一樣,一開始隻會撓著頭衝我傻笑,後麵幹脆背對著我捂住臉偷笑。
如此純情的樣子讓我一時也拿不準他。
然而就在散場時,張喬喬卻偷偷告訴我,她哥給她發信息了。
我低頭一看,上麵赫然顯示著:「你看,哥哥我多有魅力,馬上就連你閨蜜一起睡了。」
看到這條信息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張嘉雷在扮豬吃老虎!
我當時差點被氣炸了,但還是忍住了,分別時,我還故意捧起他紅得滴血的臉熱吻。
就這樣,我們確定了關係。
到了案發那天,我故意引誘張嘉雷,我告訴他我想擁有一個特別的第一次。
他起初不同意,我就故意撩起裙擺來刺激他,之後又自顧自地走進了小樹林。
張嘉雷後麵果然跟來了,我們在裏麵發生了關係,完事後我卻無情地推開他,轉頭去了最近的派出所報案。
「整件事情就是這樣,我發誓我沒有說謊。」
我將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心如止水地望著牆上的八個大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實話,我知道自己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想到賣我的人會是我的好閨蜜。
大概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說了謊,所以才導致我現在即便是說出了真相,警察也不相信我的供詞。
「張喬喬女士說了,她的哥哥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任何猥褻性行為,這一切都是你為了讓她順利出國,自作主張設得一個局。」
「她說謊!」
我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提到這個我就生氣,為了把自己栽出去,張喬喬竟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我!
「我們已經看過你們的聊天記錄了,裏麵隻有誣告強奸,沒有任何其他的,」
「她親口跟我說的,當然沒有記錄!」
我猛地打斷了劉曉莉,額頭因為激動冒出豆大的汗珠。
她皺眉看了我一眼,猶豫道:「那你還有其他證據能證明張喬喬說謊嗎?」
我一愣,先是茫然,最後絕望地跌坐在凳子上,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沒有。」
隻要涉及那些,我們都是視頻說的,現在想來她有心利用我,又怎麼會在聊天記錄上留下證據?
4
劉曉莉很遺憾地看著我:「根據我們目前掌握到的證據來看,你已經犯法了,誣告陷害罪最低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造成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心底一顫,壓抑著內心的憤怒,低低的嗯了一聲。
沉吟片刻,劉曉莉把筆記本翻了頁,圓珠筆在她纖細的手指上轉了一圈。
「好了,讓我們來聊聊另外六起強奸案吧?」
我抿抿嘴,思索一番後才開了口。
這一切要從我高中畢業後說起!
我的老家在江陽,因為家裏窮上不起大學,所以我念完高中後就在城裏找了份客房服務員工作。
這份工作比我想象的還要累,走路小跑,吃飯和打仗一樣,賺得也不多,我熬了半年就打算辭職。
結果那天前台告訴我,老板娘去海南玩了,要過幾天才會回來,我隻好作罷。
淩晨的時候店裏來客人了,我像往常一樣站在二樓的電梯口等,結果等來的卻是我最討厭的客人:標哥。
他是這一帶的地頭蛇,也是老板娘的親弟弟。
他經常會帶一些喝醉了酒的女孩子來開房,有時候還會對我毛手毛腳。
好幾次都是老板娘衝上來警告他,他才住手!
這天,標哥又帶著一個女孩子上來,他滿身酒氣,臉紅得像蘋果。
這次老板娘不在,我怕他又對我毛手毛腳,轉身就想走,但還是被他看到了。
「你跑什麼?」
他追上來,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然後搶走我的對講機吩咐前台把監控關了。
前台也沒少被他吃豆腐,嚇得不敢回話,他氣得又親自跑下一樓,嘴裏罵罵咧咧。
我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隻想趁機逃跑,但就在我剛邁上台階時,那個女孩子醒了。
「救我......救我......」
她躺在地上,身上的校服被扯開了,露出白色的內衣,看上去像條蛇一樣蜷縮著。
這樣的女孩我見多了,標哥帶過來的,大多數都是女學生,有些剛進電梯就開始主動脫衣服。
雖然同為女性,但我很厭惡這種不自愛的女生,所以本能地選擇忽略。
「別走......求你了~我媽媽還在家裏等我呢......救救我。」
女孩好像很難受,接下來她說的話讓我很震驚,她說她被下藥了。
這簡直跌破了我的認知,我以為跟標哥來的都是自甘墮落的,沒想到還有被強迫的!
可就在我猶豫不定時,電梯門響了,我為了自己的安全隻能先放棄女孩。
整個走廊都是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當時害怕極了,但又按耐不住良心的譴責。
過了一會,我偷偷跑了過去,趴在門上聽,卻不巧,門正好從裏麵開了。
5
看到我,標哥頓時就錚亮了眼睛,麵容猙獰地瞪著我:「臭女表子,你剛才死哪去了?」
這個詞實在是太難聽了,我當時就忍不住,腦子一抽,想也不想就回懟他:「你他媽才臭!」
結果標哥罵得更起勁了,什麼賤人、爛貨,翻族譜一樣罵了我祖宗十八代。
我氣不過,叉著腰跟他對罵,然後就單方麵被他毆打了。
後麵標哥還把我拖進了房間,在混亂中,我看到了那個女孩,她好像被撕碎的洋娃娃,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標哥打累了,指著我咬牙切齒:「要不是我姐老是護著你,老子指定讓你也下不了床!」
我這才知道,女孩已經被他那個了......
就在我擔心自己也會遭此噩運時,標哥的電話響了,好像是他小弟出了什麼事,他罵了一句就走了。
我躲過一劫坐在地上大喘氣,女孩卻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她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種被糟蹋後的絕望與死寂。
「你,還好嗎?」
我不知該怎麼安慰她,看著她那個破碎的樣子,總覺得自己也有罪。
她沒有看我,嘴裏喃喃自語,自己從床上下來,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朝著門口走去。
經過我旁邊的時候,我聽清了她的話。
「我臟了,我臟了,我臟了......」
她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一隻腳已經邁上了護欄,我頓感大事不妙,忙起身抱住了她的腰身。
「放開我!」
她拚命地掙紮。
「你剛才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