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樂樂…”許讓臉色發沉,聲音也低了好幾度。
看來,他也跟我想到了一樣的過往,被戳到了痛處,生氣了。
交往的時候,他頻頻遲到、放我鴿子,甚至直接把我給忘了,我們因此不知道吵過多少次。
許讓張嘴又合上,重複了好幾次,才憋出一句,“我這邊會加大警力。”
“不用!我以後叫男朋友來陪我。”
許讓眉眼間僵了一瞬,又很快調整好。
或許,他隻是吃驚,並不在意。
他以前總說我情緒變化莫測,讓他摸不清,其實他才是惹人胡猜的那個。
“那就好。”他點頭。
我沒什麼說的,轉身就要走。
突然,肚子咕嚕一聲響,震耳欲聾。
沙縣小吃。
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許讓去前台點餐。
他沒問我想吃什麼,自顧自的給我點了蛋炒河粉,自己則還是雞腿飯。
跟他交往的時候去外麵吃飯,但凡店裏有雞腿飯,他就不會點別的。
他說方便。
有肉有飯又有菜,營養均衡。
他一點都沒變,口味是,死腦筋也是——其實我早就不吃蛋炒河粉了。
熱氣騰騰的,他往我麵前一推,筷子也掰好了遞給我,然後自己也準備吃。
夾雞腿的時候,他遲疑了下,很短,卻被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從前,他每次都把雞腿的第一口給我。
不是他貼心,而是我胡攪蠻纏,總吵著要吃,後來他習慣了才開始主動的。
他真的是典型的直男,一點都不浪漫。
我不由的歎口氣。
他聽到了,抬頭看我。
“怎麼了?”
我搖頭,夾起一根粉,慢條斯理的往嘴裏放。
本來挺餓的,可是,一看到他,好像犯病了似的,一點食欲都沒有了。
而且,好尷尬。
我隻好沒話找話,“你工作調動了?”
“嗯,半年前調過來的,沒想到又碰上你了。”
“你這什麼意思?說得好像我陰魂不散的跟著你似的,你不是以為我特意找事來看你的吧!”
“為了你?少自作多情了!”
腦袋裏有什麼被點著了似的,我控製不住一頓輸出,聽得許讓眉頭越發緊皺。
他大概是對我的暴脾氣習慣了,也不爭辯。
“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我不對行了吧,吃飯。”
接著,他再不說話。
我感覺自己拚盡全力的拳頭,卻隻打在了大海的水平麵一樣——人家毫發未損,我落得滿身濕。
該死,過了這麼久了,我以為我都瀟灑轉身了,結果狼狽的那個還是我。
我承認,是我心虛。
畢竟,當年我能跟他走在一起,完全是我死纏爛打、一廂情願。
那時,我在地鐵站門口擺攤賣鮮花。
周圍有一個賣手抓餅的大媽總看我不順眼,沒事就來找茬,我想著她歲數大,我不跟她計較就是了。
那大媽卻得寸進尺,我忍無可忍,回懟了幾句。
結果,她突然就發瘋了似的,抄起辣醬的杯子就要往我臉上潑,我少不經事,直接愣住。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身前一堵人牆,把我擋得嚴嚴實實。
許讓穿著製服,筆直俊朗,帥氣又正直。
他回頭,溫柔的問我,“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