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我老婆子鬥膽請神醫救救我那潑兒!”
“侯府老夫人求見神醫!”
元白把玩劍柄:“老妖婆終於來了,還以為她不敢來。”
“獨子將死,不敢賭也要賭。”
周淩瑤是個狠角色,短短三年便掌控侯府。
侯府無子,唯有妾室生了個女兒,被周淩瑤抱養過去。
裴遷身子骨不行,老太太找我,是怕裴家絕後。
“元白,我們迎客。”
熙攘的四方街,美嬌婦攙扶老太太下馬車。
路人圍觀,低低竊語:“看來世子病得很嚴重,侯府老太太都親自來了。”
“愛子心切,為母則剛。”
“神醫乃世間好人,定會治好世子的。”
老太太高高揚起下巴。
她此番是在廣而告之。
腆著老臉求神醫,我這“大善人”一定要醫好她兒。
不然天理難容,民心何在。
但她打心眼兒裏看不起我,因為我是侯府棄婦。
“見過老夫人,您可知曉我的規矩?”
老太太雙眸眯起,閃過不悅:“什麼規矩?”
大有我今日不同意,她便以死相逼的態度!
我卻說:“我師姐隻治誠心之人,可我不一樣,我看錢。”
元白:“十萬兩!”
“你......”美嬌婦怒不敢言,小聲,“老太太上次......”
老太太想了想按住她,朝嬤嬤點頭。
嬤嬤遞上來厚厚一遝銀票,笑道:“誠意我們侯府有,那神醫可否今日上門為世子診治?”
當著眾人的麵,生怕我像上次拿了錢反悔。
我自然不會駁了她的意。
“去侯府!”
“母親,你真要那個棄婦為哥哥診治?她不會害哥哥吧!”
我剛走進院子,一道紅色衣衫的姑娘奔來。
裴遷的二妹,曾經她也沒將我放在眼裏。
“她能懂什麼醫術,隻是誆騙那群沒見識的東西,母親可別被她騙了!”
元白輕哼:“師姐,被當騙子了,我們走。”
二小姐鼻孔朝天,溢出濃濃不屑:“鬱清舒,你該不會是想當我哥哥的妾室,故意來這套吧?
“誰叫你當初好好的正室不做,現在後悔了吧!”
元白:“給我師姐舔鞋都不配的男人,後悔?我呸!”
“你——”
老太太又氣又怒:“鬱姑娘,請好好管教下人。”
我回道:“我與裴家毫無幹係,老太太也要教子有方。”
“若是裴府誠意不夠,口出惡言亂咬人,我便要天下人瞧瞧侯府的體統,這病不治也罷!”
沒過幾秒,老太太忍了又忍,耷拉著臉請我進去。
“是老婆子教導無方,姑娘莫怪。還不快道歉。”
二小姐跺腳,紅著眼眶:“對不起!”
元白裝模作樣感慨:“既然你們誠心誠意道歉,師姐啊,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快帶我們去見人吧。”
老太太深呼吸一口氣,氣得快要炸了。
她啊,年過半百了,何成求過我這低賤之人!
裴遷氣色更差了,窩在床榻間連翻身都困難。
“清舒,清舒,你還是來了......”
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我當做沒看見,重新按脈。
體內的毒素更強了。
治不好。
但我不會說。
“我先世子開一副藥,三天便會有效果。”
“當真?”
宮裏太醫都治不好,難道這丫頭真有幾分本事?
元白見她不信,嚷嚷:“難不成有假?我討厭有人質疑我師姐,若是不信,大可不必吃!”
老太太沉臉咂了咂嘴,還是安排下人抓藥熬藥。
三天後,裴遷的精神果然好了很多。
老太太的態度大變樣。
高興迎我上門:“清舒,我就說你是個心善的。”
元白得意地說:“那當然,我師姐舉世無雙!”
老太太叫人奉上茶水、點心,還留我和元白吃飯。
非奸即盜。
果然飯後,老太太握住我的手,抹淚:“想必你也聽了遷哥兒和那毒婦的謠傳,我不怕笑話,都是真的!”
“自從那賤人進府,善妒十足,不讓哥兒納妾有通房,要不是我硬塞了兩個,不然一個孩子都沒有。”
“結果呢!賤人自己不下蛋,還搶了妾室的孩子,連哥兒也被她害慘了。”
“當初是哥兒對不住你,也是他鬼迷心竅、識人不清落得這般下場,怨不得旁人。”
“你是個好孩子,不計前嫌救哥兒,想必心裏還是有他。”
她定定地看我:“今日老婆子做主,抬你為平妻,聘禮鬱家要多少,侯府便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