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沈父也拒絕了我的請求。
他像沈母一樣,打量了我一眼,皺著眉道,「既然回了沈家,就安生一點,學著做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事。」
我不解,為什麼去馬場就不符合身份了,但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必要解答我的疑惑,隻需要我順從就好了。
於是我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學習之路,但是這些禮儀對於我來說就像枷鎖一樣,來教習的禮儀老師似乎也不喜歡我,手中的教棍總是會落在我身上。
反觀沈心柔,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與生俱來的,老師對她也是溫聲細語,我經常能聽到下人對她的稱讚。
「心柔小姐好溫柔啊,一舉一動都那麼優雅......」
「是啊是啊,不像新來的沈葉小姐,一點規矩都不懂。」
「要我說,心柔小姐和先生太太才像一家人呢!」
對於沈家的所有人來說,我就像一隻笨拙的醜小鴨,永遠比不上沈心柔這隻白天鵝。
沈家的保姆提議我,每天清晨起來給沈父和溫母做早餐,因為他們喜歡勤快的人,也許這樣他們就能多看我一眼。
我問:「沈心柔也會做嗎?」
保姆卻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心柔小姐怎麼可以做這種粗活呢?心柔小姐的手可是用來插花,彈琴的。」
我默了,難道我的手就該天生做這些的嗎?
但為了得到爸媽的認可,我還是一大早就起來,為他們做早餐,可惜最後我連一句誇獎都沒得到。
沈心柔一邊攪動勺子一邊說,「姐姐可真厲害,不像我都不會做。」
溫母卻道,「我從小培養你,可不是讓你去做飯的,你喜歡就讓沈葉以後做給你吃。」
就這樣,我繁忙的課程裏還多了一項做早餐的任務,沒有人覺得我為沈心柔做早餐有什麼不對,我隻覺得一股酸澀從心底彌漫開來,可惜沒有人會在乎。
日子慢慢過去,我當初期待的心情早已不在,這一切與我想象的都不一樣,這裏沒有關心沒有擁抱。
當禮儀老師的棍子再一次落到我身上的時候,我無比懷念從前在馬背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懷念總是嘮叨我的雷伯,一直陪我練馬的顧淩,盡管之前的生活並不富有。
於是我借口出門散心,偷偷來到了心心念念的賽馬場,隻覺得空氣都清新了。看到我回來,雷伯非常開心,但顧淩卻一反常態,對我不理不睬。
我和顧淩是半年前認識的,他突然出現在了馬場,說要和我探討我馬術,因為他的馬術高超,一來二去我們也成為了互相欣賞的朋友,經常一起賽馬,形影不離,直到我前段時間不辭而別。
顧淩看著我一臉冷淡,「怎麼?不去做你的大小姐了,還舍得回來?」
我手指摸臉尬笑道,「哈…哈這不是想你們了嘛。」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句話說完顧淩的臉色又一瞬間的柔和。
最後在雷伯的助攻之下,和我再三發誓以後一定會經常回來看他們之後,顧淩終於舍得露出了笑臉,我心下一鬆,拉著顧淩去跑馬。
我騎著飛雪在馬場飛奔,顧淩一直緊緊陪伴在我身側,風吹的我們衣袂作響。
此時此刻,我才感覺自己真的活了過來,不用去麵對那些繁瑣的禮儀,不用去討好任何人,我覺得高興極了。
隻是在和顧淩打鬧回去的路上,我突然發現一直笑眯眯盯著我的沈心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