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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醫陸懷唯一的徒弟,卻女扮男裝以畫師的身份入了深深宮牆。
而在兩年前,被稱為丹青第一妙手的哥哥,就慘死在了皇宮裏。
我原本隻是想報仇雪恨,卻沒想到,因為一幅畫,我成了禹國的叛徒。
禹國大敗了,我成了千古罪人。
我是一個女扮男裝的畫師,今天要入宮為皇上的寵妃們畫丹青。
而在兩年前,被稱為丹青第一妙手的哥哥,慘死在了這座宮牆裏。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皇上和寵妃們正在喝酒作樂。
一側絲竹悅耳,身後彩衣飄飄,我跪在地上作畫,抬頭便是酒香美人,以及高高在上的君王。
整整畫了一日,也不過畫了個大體輪廓。
一妃子挪動著蓮步過來一瞧,嬌嗔的語氣出口,“陛下,這畫師真的是現在的第一畫師嗎?怎麼畫的這般慢?臣妾還想趕緊看看自己在畫上的樣子呢?”
上方的皇上正在被另一個美人灌酒,沒聽見這妃子的不滿。
我大著膽子回稟,“娘娘仙人之姿,小人唯恐掌握不好娘娘的神韻,故而畫的慢了些,還請娘娘恕罪。”
串著珍珠的金穗繡花鞋伸到了我的臉前,並挑起了我的下巴。
鞋子的主人嬉笑,“畫師這小模樣倒還挺俊俏的。”
緊接著便是一串銀鈴般的嬉笑聲。
夜幕降臨,我因畫作沒有完成,被留在了宮中,跟幾個小太監住進了一個院子,慶幸的是竟然單獨給了我一個房間。
月上枝頭,才陸續有小太監們回房休息。
我從門縫中看到,有個一瘸一拐的小太監單獨進了一個屋。
我輕輕敲響了他的房門,過了一會兒小太監才開了門,一臉警惕的看著我,“貴人有事?”
我將手中的瓷瓶遞了過去,“這是我們祖上留下來的創傷藥,本來是怕進宮萬一得罪貴人,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剛才恰好看見小哥腿腳不便,便想著送給小哥。”
小太監感激的急忙接過,“謝謝貴人賞賜。”
我自嘲的笑笑,“我算什麼貴人,不過是個作畫的工匠而已,這藥得用清水衝兌後塗用。我幫小哥和好吧?”
小太監的眸光閃了閃,側身讓開了門邊。
屋裏擺設簡陋,隻有一張簡陋的木板床和一張桌子,床上打著補丁的被子單薄,有的地方還有棉絮漏出。
我輕輕歎了口氣,“小哥,等我做完畫就可以出宮了,等我出宮之前,將我房間的被子跟你的換過來吧,過幾日入冬,你這被子怕是禦不了寒。”
沒有聲音傳來,我轉頭看去,小太監的臉上神色複雜,有憐憫、有掙紮。
“小哥可是身體不適?”
小太監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突然關上了房門,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前低聲說道,“你快逃吧,找個機會趕緊跑吧,不然你活不久的。”
我裝作滿臉驚恐,“小哥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過就是進宮做幅畫,怎麼還活不下去了呢。”
小太監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急切,“那麼多的娘娘,隻要有一個娘娘不滿意,她們就會下令砍了你的雙手,然後打死你的,已經有好幾個畫師被砍了雙手,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