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開窗,瞬間引起周圍喪屍的注意。
喪屍圍攻車子,嫂子尖叫著抱怨:“都怪小姑子,要不是她,我們根本不會被喪屍盯上。”
在死亡的恐懼下,人性經不起考驗。
我的家人為了突圍,不顧我的祈求,把我推下車,扔進喪屍群裏。
車輛在喪屍的興奮撕咬中飛馳而去。
在人類戰勝喪屍後,他們還厚顏無恥地用我的死亡作筏子求捐款。
我的父母哥哥在追悼會上,講述我是多優秀的醫學生,為了家人以身犯險......
通過他們的哭訴,很多人都可憐我家,給我家捐款。
他們就這樣顛倒黑白,吃我的人血饅頭。
想到這裏,我用清澈愚蠢的眼神看著嫂子。
“我不知道啊,我才學了一點皮毛,這麼深奧的東西不懂的。”
嫂子得意極了,“還以為你大學生什麼都知道呢,還不如我們的老經驗土方子。”
“被蛇咬了打蛇的血清,被狗咬了也是打狗的血清,喪屍也是一個道理......”
她驕傲地說著她那道聽途說的理論,說服家人去找喪屍血。
我這次要看看,嫂子的神醫秘方到底多厲害。
決定好用嫂子的方法後,讓誰出去找喪屍血成了一個問題。
整個小區安靜如同死城,喪屍肆虐後,人要麼躲起來要麼成為新的喪屍。
要拿到喪屍血,得出去。
喪屍四處遊蕩,他們沒有聽覺視覺,隻能通過味覺定位,行動雖遲緩,但隻要傷口沾染上它的血就會被感染。
此刻他們互相對視,一起把視線轉向我。
我以前一直以為這種無時無刻想到我的態度是看重我,經過上一世才知道,這是看我“好用”才對我好。
我趕忙擺手:“不行的,我膽子小,而且我跑不過喪屍的,要是把喪屍帶回來就糟了。”
媽媽笑容一僵。
如果我不去,隻能哥哥去了,爸媽怎麼可能讓寶貝兒子犯險呢。
上輩子被推下車前,媽媽那句“別怨媽媽,你哥是我們家的獨苗,你要理解媽媽的難處。”至今還猶言在耳。
她期望的眼神地看向爸爸,爸爸移開視線。
爸爸是傳統的大家長,媽媽在家在強勢潑辣也要聽爸爸的,她是出嫁從夫的典型。
沒得到回應的她轉頭看向哥哥,哥哥低下頭不和媽媽對視。
媽媽看到這裏失望卻沒說什麼,這可是她的寶貝兒子,怎麼能讓哥哥去?
最後是嫂子,嫂子抱著侄子哄,侄子在嫂子懷裏哼唧,媽媽看無人接話,長長歎息一聲,“都指望不上。”
這句話主要是對我說的,她以往為難的時候都是我幫她解圍,這次我沒如她意,她埋怨上了。
嫂子催促:“媽,沒事的,隻要防護到位,就不會被喪屍嗅到。”
“而且,喪屍血在小區就能找到,也許樓裏就有,隻要刮一些回來就行。”
媽媽隻好全副武裝出門去了。
媽媽離開後,嫂子看我哪兒都不順眼。
一會兒說我不孝順,一會兒說我讀那麼多書沒用,侄子一哭,又指桑罵槐說我延誤時間害他們困在這裏。
我權當耳旁風,開始回想上輩子的事,思考怎麼自救。
記得上一世我被徹底異化為喪屍前,聽到了救援的警報聲,隻要堅持到那個時候就能獲救。
前提是不跟著嫂子亂注射什麼血清和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