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後緩步而來，眾人紛紛行禮，以示恭敬。

然而，在這人山人海之中，我因一時失措，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行了個大禮。

“皇兒說得沒錯，你學了規矩後，果然顯得乖巧了許多。”

皇後輕輕搖著扇子，帶著一絲讚許的口吻說道。

我低著頭，站在一旁，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貴妃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許同情，她輕聲說道：“這孩子是不是太過乖巧了些，看著都不太像她了。”

貴妃拉著我說了幾句話後，便轉身與其他人繼續寒暄。

我獨自一個人默默站在遠處，盡量避開人群。

“瞧瞧，我看到了誰？”

一個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還帶著一絲戲謔和挑釁。

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太陽穴如同被針紮一般疼痛。

這女人隻是一抬手，我的身體就已經先我一步做出了反應。

我像條狗一樣，爬到了她腳邊。

女人摸著我的頭和眾姐妹們炫耀，笑靨如花。

這人正是三年來風頭正盛的趙婉清，皇後的侄女，準太子妃。

四周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我渾身僵硬，根本動不了。

趙婉清依然笑著，我卻渾身發冷。

“你不要太過分。”我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盡全力對抗著馴化後的本能反應。

三年的噩夢已經結束了，我不會再受他們的掌控掣肘。

她則滿是笑意地看了我一眼，“我過分？我在太子哥哥麵前說一句讓你回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趙婉清的話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我的心臟。

是的，她說得沒錯。

在這個充滿權勢和地位的宮裏，我隻是個罪奴罷了，隻能卑躬屈膝。

連自己的人格都沒有，任由他人磋磨傷害。

毫無反抗餘地。

可是憑什麼隻有我一個人難受，我要所有人跟我一起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