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傑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的時候我心跳很快,我總覺得程鬆沒安好心。
“趙傑,顧銘真的出事了?”江月的聲音低沉,可我注意到她攥緊的拳頭。
她現在有壓抑不住的興奮。
“你如果不信,自己去看看。”趙傑把警局的地址告訴了江月。
“可是我這還有一些顧銘的東西,他早就跟我說讓我親手交給你的,這段時間忙著婚事忘了,你看你有沒有時間來取一趟。”
果然,我的預感很準。
我從來沒有托江月給趙傑送過東西。
我看著江月放下手機後和程鬆的笑容,隻希望趙傑別信他們。
可趙傑還是去了,我看見他出現在廢棄工廠的時候心涼了半截。
“喲,這不是顧銘那個關係好到不得了的兄弟嗎?”程鬆故意把“兄弟”兩個字咬得極重。
不管他們怎麼想,於我和趙傑而言,我倆是好朋友,是能托付性命的兄弟。
我爸媽剛出事的時候我壓力很大,有幾次想一了百了,是趙傑一直鼓勵我。
最嚴重的一次我都站在樓頂了,是趙傑給我打電話沒打通,他淩晨三點跑來我家發現我準備往下跳,那次要不是他拉住我,我怕是早就沒命了。
那次趙傑的胳膊被磨得露出了骨頭,可事後他還是一直讓他爸媽托關係幫我找心理醫生。
可這麼久了,我眼裏都隻有江月對我的施舍,似乎早就忘記了朋友。
“老顧的東西給我。”趙傑沒有多說什麼,他看了半天發現江月不在,大概已經猜到了。
“別急啊,我們也算是認識挺久了吧,一起敘敘舊啊。”程鬆說的也對,我們四個認識挺早了,隻是我和趙傑都不喜歡程鬆,程鬆也不喜歡我倆,所以不怎麼來往罷了。
趙傑發現情況不對就想走,可程鬆不知道從哪找了幾個彪形大漢攔住了趙傑的去路。
“你和顧銘關係那麼好,你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程鬆笑著朝趙傑走過去。
“你有病吧。”趙傑白了程鬆一眼,活動了一下關節。
程鬆不知道,趙傑從小就練散打,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幾個能打得過他的。
那幾個彪形大漢似乎也練過,趙傑打兩三個尚且有餘力,可人多了他幾有些吃力了。
眼看著趙傑馬上要被按在地上了,程鬆的手機響了。
我湊過去聽了聽,似乎是江月。
不知道為什麼,我自從變成魂之後就沒辦法辨別人的聲音了,不過能給程鬆打電話的女的,大概率是江月了。
程鬆接了電話之後表情很難看,對著那幾個人叫了一聲就走了。
我沒辦法留下來,隻能跟著程鬆走,離開之前我看了一樣趙傑,他從胸口取下一個東西,對著程鬆離開的方向笑了笑。
“怎麼了?”程鬆到警局門口的時候江月正蹲在那,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