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和傅祁結婚了。
我陪他從籍籍無名到聲名顯赫,不止七年。
[傅祁,我隻問一遍,你真的要和別人結婚嗎?]
女孩倔強的看著,他淡笑著,遊刃有餘,卻是沒有回答。
周遭朋友打趣的聲音。
我站在門外,聽見他的回答。
[我不愛她。]
後來,我決定放下,他卻哭紅了眼。
他的死對頭一把把我摟在懷裏,笑得張揚肆意。
[師哥,記得來參加我的婚禮。]
1
路上堵車,群裏全都是催促的消息。
但獨屬於傅祁的黑色頭像始終都沒有亮起來。
時間太緊,路上又下起大雨,好不容易趕到的時候衣服都淋濕了大半。
隔著包廂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身側突然跑過一位穿著白色連衣裙,紮著高馬尾的女孩,她先一步打開了包廂門。
我疑惑,隻覺得那一閃而過的臉龐有些熟悉。
包廂大門沒有關上,我正準備進去。
[傅祁,我隻問一遍,你真的要和別人結婚嗎?]
我的腳步頓在原地,透過未關緊的大門,我看見那個女孩站在傅祁的麵前。
傅祁淡笑著,遊刃有餘,確沒有回答。
周遭的朋友打趣的聲音。
[祁哥當然要和嫂子結婚啊?]
[你誰啊,祁哥找來的演員嗎?]
話語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和傅祁結婚了。
我看見那女孩紅了眼,滿眼倔強的看著傅祁。
傅祁的眼神複雜,至少他從未在我這裏有過複雜的情緒,他對我,一向是愛憎分明的。
喜歡和厭惡從來都是直言不諱,他說我披頭發不好看,他說他不喜歡送花那些繁瑣的浪漫,他說我穿白裙子很好看,他說今天的飯菜很好吃。
但不論是誇獎還是不喜,就連那場求婚。
他對我,從來都是平靜的。
那一刻我就知道,他麵前的女孩,不一樣,那是一種直覺。
傅祁看著麵前的女孩,良久,才無奈的說了一聲。
[我不愛她。]
心好像在這一刻驟停一瞬。
我一直都知道,傅祁不愛我,這不是秘密,不然也不會七年才換來他的鬆口。
親口聽到,到底還不是能夠無所謂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
我等他七年,他知道。
[你是故意的,故意逼迫我回來,故意讓我看見求婚的視頻。故意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害我以為你真的要結婚,你混蛋,傅祁。]
沒有猶豫的那個女孩,甩了傅祁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回蕩,整個包廂都靜了下來。
我站在門外,卻見傅祁慕然的笑了。
他起身,複古西裝勾勒,襯得他整個人身姿挺拔,他向麵前的女孩走進。
襯得那女孩越發嬌小,他低頭,手掌撫過那女孩的臉頰。
[安寧,我等不起了。]
[我偷偷飛過很多次去看你,你不知道,我看見你對別人笑,我嫉妒得快要發瘋,你也不知道。]
他的聲音是那麼遺憾,眼裏都是化不開的深情,我從未見過傅祁這樣。
原來她叫安寧,怪不得,怪不得,原來寧寧是她。
大學那年喝醉說的寧寧是她,定製的西裝袖口永遠都有一個,N字的刺繡,也是她。
公司是以她的N命名。
就連求婚時他說的,隻求一個安寧的家,從來都不是字麵上的意思。
從始至終。
他求的隻是一個,安寧,隻是她。
怪不得就連他的求婚,那場突如其來的求婚也隻是為了逼迫他心愛的人回來。
我以為七年的等待終於打動冰山一般的心,原來不是。
[傅祁,你混蛋,我說過給我時間的,我說過的。]
女孩捶打著傅祁的胸膛,傅祁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把女孩擁入了懷抱中。
在那包廂裏,好像所有人都淪為了背景板。
我隔著那一小段縫隙,看著這刺眼的一幕。
我最後不知道是怎麼回了家,隻感覺腳步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