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開心啊,夫君。
讓讓她。
你看,我多聽你的話呀!
我讓了我的眼珠給了芙蓉。
你這次會開心嗎?
“長安怎麼許久不來看我了?”高位上的祖母臉上帶著不高興,衝著裴律發了火。
“她做錯了事......所以要禁足。”裴律的臉上閃過一抹怒氣。
“她把芙蓉推進河裏,她養的那些個畜生又想咬芙蓉,實在是太不像話。正好關上一段時日,讓她好好地反省。”
“怎麼會呢?長安是最乖的小姑娘了!”
我低頭吸了吸鼻子,還想吃祖母做的梨花烙。
可惜再也吃不到了呢。
祖母還想再說卻被突然的訪客打斷。
“夫人辦的馴獸場似乎少了很多狗......”
下人被房內的氣氛嚇得抖抖索索,半天才敢說了一句。
我聽到這句,心上卻是一痛。
它們沒能活下來嗎?
她還是沒有放過它們。
“這些畜生本就該趕盡殺絕,少了更好。省得她日日與狗為伍,害我日日被人恥笑是狗夫。”
以前的夫君不這樣的,他總是誇我,鼓勵我。
可現在我是裴律的恥辱。
我聽著他話語中全是壓抑的憤怒。
一旁的柳芙蓉眼眶也泛紅,“我原諒姐姐了,姐姐不是故意的!你放姐姐出來吧!”
“她做錯事情,就得受到懲罰的。我不能看著她變成一個毒婦。”
我做錯了什麼呢?讓裴律這樣咬牙切齒。
他說我推了柳芙蓉。
可是不是我推的。
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我用裴律送的那張書案,認了許多字。
愛屋及烏。
我想既然夫君想要對柳芙蓉好一點,那我也可以。
可是人總是貪心的。
柳芙蓉想要的我給不了。
她想要我的夫君,一個隻屬於她的裴律。
她買通了院裏的丫鬟仆人。
她約我賞湖,說是給我道歉,卻給大黑下了藥。
她把大黑丟進了那個湖裏。
我害怕極了,大黑像我家人一般。
為什麼呢?
我成為馴獸師的第一天,看到大黑像隻破爛娃娃丟在老虎的籠子裏。
它連站起來都很困難,但還是衝著我齜牙咧嘴。
我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我自己的小時候。
那天我興奮極了對著裴律介紹。
“阿律,這是大黑哦!是長安自己找的家人!”
我救它,像是終於證明自己長大能保護所愛的人。
看著被喂了藥的大黑不斷地往下沉。
我拚著命就要往湖裏跳,可柳芙蓉卻死死地牽製住了我。
她臉上的笑容天真浪漫,聲音輕而快,“你說我把它剝皮熬湯了,律哥哥會說我一句嗎?”
她雙眼沒神,卻仿佛淬著毒。
我狠狠地看向她,她卻笑了。
“聽說姐姐把一條狗當作家人呢!多可笑!這狗要咬我,我才丟水裏的。”
我用力地掐著柳芙蓉的脖子,逼迫她放開手。
她的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得意。
“同樣是撿來的,你憑什麼是裴郎的妻呢?你鬥不過我的!”
下一刻,是帶著衝天怒氣而來的裴律。
我立刻跳入湖中救起了溺水的大黃。
隨之而來的是裴律帶著破天憤怒的質問。
“就為了這條狗,這個畜生?你不知道芙蓉有多危險嗎?她看不見得啊!長安,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你跟畜生有什麼區別呢?芙蓉都來跟你賠禮道歉了。”
我冷極了,我緊緊地貼著大黑的脖頸,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你要殺了大黑嗎?”我語氣晦澀,身子不斷打著寒戰。
我有些不認識那個站在我對立麵的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