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薑祁的話,蘇依依與在我麵前時的高冷截然不同。
聲音簡直溫柔地像吃了蜜糖般。
“好好,我這就和他說,保準最快時間送過去。”
薑祁笑了聲:“謝謝依依,多虧有你。”
“哥哥千萬不要和我說什麼謝,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
我冷眼看著蘇依依掛斷電話,再看著我時又是那副令人作嘔的嘴臉。
“喂,你現在想辦法把那幅畫修好,我有用。”
我怒極反笑:“他撕了我的畫,我還要問他賠償呢,你竟然讓我修好再送過去?”
蘇依依又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教訓我。
“你能不能懂點事,薑祁可是當紅藝人,他後麵隨便幫你宣傳一下,你不知道能賺多少錢呢。”
“別給臉不要臉,不知道把握機會。”
我咬緊牙關,對這個女人徹底失望。
“你現在離開我的家,我會找律師和薑祁談!”
可我沒想到蘇依依竟然氣急敗壞,尖尖的指甲狠狠抓傷我的手,搶過畫就往外跑。
我怔怔地低頭,修複了無數文物的手出現道道紅痕。
隱隱有血絲滲了出來。
蘇依依轉身恰好看到這一幕,卻沒有半點愧疚,反倒滿臉譏誚。
“誰讓你不識相,活該!這破畫我隨便找個膠水就能黏起來,真以為沒你不行?”
“伊正,像你這樣一事無成又無父無母的孤兒,如果不是長得和薑祁哥哥有幾分像,你以為我會和你在一起?”
“我早就受夠你的窮酸了,分手吧!”
說完後蘇依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隻留下我和滿地狼藉的屋子。
我看著蘇依依的背影,腦海中回蕩著她剛才的那句話。
難怪蘇依依時常看著我的臉發呆,等我開口後卻又一臉嫌棄。
難怪她手機、電腦的屏保都是薑祁,我詢問的時候她卻罵我小心眼,說我土老帽不懂追星。
甚至反問我。
“這世界上多少追星的人,你有什麼好計較的?”
水落石出,我終於明白了一切,真是讓人惡心。
我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張律師,是我,我有事麻煩你。”
我和張律師趕去劇組時,薑祁正拿著那幅畫在拍戲。
蘇依依站在不遠處滿臉深情地看著他,愛慕兩個字簡直寫在臉上。
在看見我和張律師的瞬間,蘇依依先是愣住,而後急忙過來攔著我。
怒氣衝衝,口水差點噴到我的臉上。
“發什麼瘋,還追到這裏來了?我已經和你說了分手,你還要不要臉!”
她伸手要來抓我,張律師攔住蘇依依。
“我來這裏是為了給我的當事人討回公道,你們非法入侵他的院子和房屋,未經同意進行拍攝,並損害了伊先生的財物,理應進行賠償。”
“就一副破畫和那些破家具,他怎麼好意思要賠償?”
現場鬧哄哄的,導演很快發現不對勁,握著劇本走過來。
“鬧什麼?不就是租了你的房子?”
薑祁和經紀人也緊隨其後。
“你就是房主?”
薑祁看我一眼,目光落在我采風後沾了泥的鞋子,眼中閃過不屑,朝旁邊的經紀人示意。
“既然他都來要了,那就把錢給他,這幅畫不知道你從某寶還是某多上買的,一千總夠了吧?”
“對了,依依一直說你父母去世的早,也挺不容易的,我再給你加一千,兩千總行了吧?”
蘇依依厭惡地看著我,“還是薑祁哥哥太善良,你趕快拿著錢滾吧。”
我冷笑:“兩千?夠了!”
蘇依依撇嘴:“哼,就知道你這種人......”
“兩千萬,作為古董給你算便宜點,現在就轉我卡上吧。”
聽了我的話,現場頓時安靜下來,蘇依依的嘴張了又閉,手抬起來,似乎恨不得給我一巴掌。
薑祁冷笑一聲,把手裏的畫狠狠扔在地上。
“這位先生,獅子大開口也不是這樣要的,你這是敲詐勒索。”
蘇依依從錢包裏抽出兩張鈔票,扔在我的身上。
“這破玩意,給你二百最多了,滾吧!”
我蹲下身,將胡亂黏在一起的畫卷起來,引來嘲笑聲。
“這玩意也要撿?真是沒見過好的,還不知道是哪個業餘愛好者畫的。”
張律師在我耳邊小聲道:“我全程錄像了,咱們先走,去立案。”
我轉身離開,身後是蘇依依的謾罵聲。
“快滾吧,賤男人!”
我拿著一眾票據和證據前去提交起訴書和材料。
價值百萬的黃花梨木家具,明代的抱月瓶以及那副唐伯虎的畫作,價值加起來儼然過億。
法院的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
張律師安慰我:“因為數額特別巨大,這個案子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立案,從立案到開庭恐怕又需要一到兩個月的時間,好在證據確鑿,開庭後肯定沒問題。”
我點點頭,表示並不著急。
可我沒想到,第二天,手工工作室的小助理突然打電話給我。
“哥,不好了,我們在某寶的工作室被人衝了,現在幾百個投訴,你、你被薑祁和劇組公開網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