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診斷書下來說周季川可能是受到了某種刺激,導致分裂出來了另一個人格,而那個人格就是十八歲的周季川,他以為自己是那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學生。
看著將袁初音摟在懷裏的他,我竟然覺得有一絲慶幸。還好,還好他沒有出軌,他沒有不愛我,他隻是生病了,等他病好了就還是那個愛我的周季川。
醫生給周季川開了藥,他不願意吃,他不明白為什麼十年過去了之後,他沒有和年少的愛人修成正果,反而還愛上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他對著鏡子把自己揍得鼻青臉腫,當著我的麵連聲質問:
“你為什麼會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你為什麼會和初音分手?我那麼愛初音,你怎麼能在十年後和別人在一起!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
我不願意讓他們單獨在一起,希望能第一時間見到二十八歲的他,孜孜不放心我一個人麵對他們,所以很詭異的他們都住進了我的房子。
晚上孜孜來我的房間找我,語氣中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為啥就非得執著於他!我本來就不滿意他,又沒錢又沒啥文化的,你兩本來就相差很大,他完全配不上你!現在還搞出來一個分裂人格和前女友,我看過幾天的婚禮都夠嗆!”
我知道她是為我不值,因為論家世、長相和個人能力的話,我確實比他都要好。但我笑著安慰孜孜:
“愛情哪有值不值得啊?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沒命了。”
“你要被這件事情給困死嗎!”
孜孜被我氣著了,背對著我躺在床上不理我。
我大學畢業那年被父親安排去他手下的公司實習,當時周季川是我的領頭上司。雖然是去體驗生活,但我一直是一個很要強的人,所以工作的很認真。
有一次加班到很晚,我當時因為連軸轉的作息導致身體不適,恰逢公司大樓停電,我直接暈倒在了電梯裏。
如果不是周季川剛好路過保安室看到了我,報警把我救了出來,我恐怕當天晚上就因為缺氧死在那裏了。這件事情之後父親就不想讓我繼續做下去了,但是我還是堅持留了下來。
相處之後我發現周季川是一個非常紳士的男人,他就像一個上天為我專門打造的另一半拚圖。我們的歌單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相似的,我們都喜歡同一本書,喜歡在不開心的時候拚樂高。
他家裏的書櫃,簡直就是我書櫃的翻版。
我無可救藥的對他動了心,開始追求他。沒過多久我們就確定了關係,周季川是一個很努力也有前途的男人,所以我家裏人也並沒有幹預。
在我跟他坦白我的家世之後,他沒有過多的情緒。隻是抱著我說要更努力才能配得上我,後來的他也如他所說那樣,每天加班到很晚。父親看到了他的潛力,給了他展示的平台,如今他的事業已經增增日上,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了。
在一起第三年的時候,他跟我求的婚。而父親也對他放鬆了警惕,說隻要真的結婚了,他就會放心的將公司的核心事情交給他打理。
我們這一路走來一直一帆風順,婚禮的一切也都準備就緒,可是他的白月光卻突然出現了。
我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和周季川的過往,想去廚房接杯水喝。結果一推開房門走出來,客廳裏袁初音和周季川在月光下肆無忌憚的接吻,眼前的場景讓我一下子崩潰了起來。
我衝上去將手中的抱枕直直的朝著他們兩個扔過去:
“袁初音,他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你們分了多久了你心裏沒數嗎?他現在究竟是誰的男朋友你不清楚嗎?你怎麼能趁著他生病這樣對他,這樣對我!”
“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看看他的臉,他不是你的男朋友,是我的未婚夫,我們過幾天就要結婚了!”
我手中的抱枕明明毫無殺傷力,她卻順勢倒在了地上,眼淚已經開始打轉,一個字也不說,她當然不用說,因為十八歲的周季川直接大力將我推倒了,緊張的抱起了袁初音:
“初音,你沒事吧,沒有哪裏受傷吧?”
他看不見我被磕到的額角流出來的鮮血,隻能看到袁初音那明明沒事,卻還是硬生生擠出來的眼淚。
那珍惜的模樣刺痛了我的雙眼,再加上袁初音特意挑釁看向我的眼神,饒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生病,我也看不下去的直接打開門衝進了黑夜裏。
黑夜下的路燈將我的影子拉長,我還是期待著周季川能出來找我,他知道我最怕黑了。啊,他現在還不知道,所以他不會出來找我的。
他隻會在我回去的時候冷眼嘲笑我:
“還回來幹嘛?不是賭氣嗎,那你就別回來啊!一身的公主脾氣,你們有錢人就是矯情,總想讓別人都寵著你,我還沒讓你跟初音道歉呢,自己倒是先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