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如煙的初次相遇比較狼狽。
那天,我正準備從大橋跳下,被她一把拽住,摔在地上。
她看著我,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對我說要堅強點,而是告訴我,我的心底從此住著我愛的那個人,每跳動一次,就是兩個人都在用力活著的證明。
我不必非要和過去告別,才能繼續向前走。
就像她人懷揣著夢想一樣,我把這份愛藏在最深處,每過一天,都是向那個人靠近。
之後,她怕我再次想不開衝動自殺,一直守在我身邊,哪怕我不怎麼理會,也從不埋怨。
在她溫柔地照顧下,我逐漸走出了那場熊熊燃燒的大火,再一次生出勇氣,走進陽光中。
那是我們認識的第二年。
她向我告白,堅定地說自己喜歡我。
我被她的情誼深深打動,正式和她成為情侶。
那天,我去了墓地,把韓曉之前和我一起買的情侶對戒放在墳前,告訴她我要向前看,要去開啟新生活了。
可我沒想到,我選擇的女人,正在用這麼險惡的方式揣摩著我的內心。
有人猶豫發問。
“其實我覺得你這個方法有點太激進了,裝病本來就很容易被拆穿,而且他如果真的相信了,跑去殉情,到時候沒救回來怎麼辦?”
沈如煙挑挑眉。
“這是他向我證明自己愛的最佳方式,就算會被拆穿,我相信歐孝安也不會對我什麼意見。”
“再說了,要不是他讓我感受不了對我的熱情,我至於用這麼折騰自己的方式試探他嗎?”
她停頓了一下,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隨後緩緩道。
“所有投資都有風險,我幫他走出陰影,本來就是他的恩人,替我還命能怎麼樣。”
“嘴上說說真心誰都會,除非他非我不選。”
我呆呆地聽著她的話,隻感覺自己的心被利刃穿透,淩遲成了千百片。
胸口悶得難受,我踉蹌兩步,靠在牆上才沒有摔倒。
原來那通電話是沈如煙設計的局。
她根本沒得病,隻是想讓我以生命為代價,為她一時興起的好奇陪葬。
我甚至不敢深究,她究竟是愛我,還是好勝心切,想向他人炫耀她能讓我放下前任,為她去死。
我絕望地閉了閉眼,隨後,一個計劃在心底成型。
好啊,你想玩這個遊戲,我陪你。
我會努力扮演一個深情到無法接受你離開的男友,按你預想的方式假死在你麵前。
有點好奇,那時你還能繼續維持現在的表情嗎?
我轉身離開。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無聲落淚。
明明是她親口對我說,想把最美好的體驗留在結婚那天。
先設置一個陷阱,隨後又因對方不肯乖乖摔入洞底,沈如煙真是如蛇蠍一般狠毒。
她說著不在意,在朋友麵前卻說是我不對,多麼可笑。
如果她覺得陪著我是在浪費時間,怎麼不早離開,還要苦苦糾纏我三年,讓我離不開她。
我惡狠狠抹掉淚水。
好在,我已經提前知道了她的計劃,不會像隻傻狗一樣被牽著走,甚至搭上自己的命。